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反正来日方长 作者:苏家秦欢 文案 我写《记忆》总结的时候,调侃叶先生:“我写了你好几万字了,你都不打算表示表示说一下我?一句话也行啊。你不是最擅长总结吗?” 他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平板,走到我旁边,弯下腰在键盘上打字—— 蓄谋已久是我,来日方长是我们。 且将记忆收藏,反正来日方长。 一些间歇性抽风的回忆和更间歇性战胜懒癌后记录的日常。 1、建议先look一遍《记忆》再入; 2、巨巨巨巨坑,能填几千还是几万待定,填几个月还是几年待定,更新时间不稳定,更新字数不稳定,微博通知为准。 3、零存稿状态。 4、无逻辑性章节,无时间线,想到啥写啥,大杂烩。不喜勿入。 5、欢迎光临。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秦欢,叶琪琛 ┃ 配角:家人,好友,同事,肥狗,黑猫,好多好多 ┃ 其它:无 ================== ☆、第一章   1、   我初一的时候,叶先生高二,一直坚持每天接送我,虽然我一直不知道有什么必要。   那天我们大扫除,我不知道蹭到了什么东西,脸突然就红了一大块,没忍住挠了挠,放学的时候还肿了!   所以我那天是捂着脸走到叶先生面前的。   叶先生好像当时身高就已经长定了,穿着合身的校服,留着短短的碎发,不驼背,不戴眼镜,脸上干干净净,每天往木棉树下一站,已经开始吸引了各种人的目光。   平时不管是来还是回的路上我们都默契地不说话,那天绝对是说得最多的一天。   我刚走近他就问我脸怎么了,我当然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老实答了应该是过敏了。   他要拉我的手:“我看看。”   霸道的人果然从那会儿就是霸道的,问都不问直接就上手!   我连忙往后退:“你会笑!”   他:“我不会。”   我:“你会怕!”   他:“我不会。”   大概是捂久了,开始发痒,还有点刺痛,我就开始哭。   他终于有些急了,竟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我:“没事的,过敏又不是生病,不会死的,没那么严重,不用怕。”   我继续哭:“姨妈说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了,脸不好看了就没有人要了!你还说不严重!”   他开始皱眉:“有人要!”   我:“没有!”   他重复:“有人要!相信我,给我看看。”   我慢慢松开手,他弯下腰严肃地盯着那块红肿,睫毛就在我眼皮底下扑闪。   我别过脸:“刚刚黄书辰说,我脸好之前,他都不跟我玩。”   他好像僵了一下,然后直起身:“为什么要跟他玩?”   我不说话。他的语气有点吓人。   他继续问:“他有什么好的?”   我:“......”   我没说他好啊。   之后他带着我直接打车去医院找他爸,再然后检查,清洗,拿药,最后跟着他爸爸下班一起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我家门开着,电梯门一开苏老师和苏夫人就冲出来,着急地问我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或许是我检查的时候叶先生通知的,或许是他爸爸去车库取车的时候通知的,毕竟平白无故没理由放学那么久还没回到家。   我有气无力地摇头,叶先生他爸爸给解释了就是轻微粉尘过敏,吃两天药就好了。   苏老师连忙道谢,苏夫人则注意到了叶先生:“是琪琛带去医院的吧?辛苦了,幸好有你。”   叶先生脸上终于好看了一点,笑着回答了没关系。   然后转身进屋,我跟在苏夫人后面,听见叶先生又问了句:“他不跟你玩你就那么想跟他玩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苏夫人就回过头来:“谁不跟你玩?跟同学闹矛盾了?”   我还是没来得及回答,说不跟我玩的那位抱着盒杨梅就笑眯眯地赶上来打脸了:“苏秦欢!我给你......怎么了这是?”   叶先生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绪,转身就进自己家门了。   十七岁的叶先生,在学好语数英物理化后学会了吃醋。   2、   叶先生高三的时候,我初二。   他们百日誓师大会后还有一个理特尖和文特尖的独立动员会。   然后我们学校每个年级派了一个班做代表去旁听,初二的代表就是我们班。   (我们其实是一个学校,他高中部,我初中部。)   叶先生是理科班的发言人,还要顺便负责总结和鼓励,所以在文科班代表后面。   总结完后有一个环节是初中部的学弟学妹们有问题可以提问,拿话筒的小姐姐正好站在我们那一排旁边,话筒就被一个又一个同学传过来,跟击鼓传花似的。   到我的时候我刚想继续给下一个,叶先生直接开口:“苏秦欢,有什么问题?”   空气突然安静......   我只能硬着头皮起身,满脑子搜索问个什么问题比较合适。   身后的同学戳了戳我的腰,小声道:“问他高考完笔记可不可以送......”   我顺着说:“问你高考完,那个笔记可不可以送......”   同学:“我。”   我:“我?”   叶先生:“你不是要学文科吗?”   我:“......”   我迷迷糊糊地哦,迷迷糊糊地看见他好像把话筒横起来挡在唇边扭过头笑了一下,再迷迷糊糊地坐下,最后迷迷糊糊地把话筒还回去。   十八岁的叶先生百密一疏,当着三百多个人面调戏了他喜欢的小姑娘。   3、   叶先生高考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用上课,因为不舒服还是周末还是学校做了考场,记不得了。   苏老师和苏夫人出门上班的时候正好他们家也出门了,苏夫人就回头喊我:“秦欢,出来跟哥哥说加油。”   我刚挪到门边,就对上叶先生的眼睛。他斜靠在门上,歪着脑袋,像是掀起了眼皮看着我。   脱下了校服,换上了T恤中裤帆布鞋。   我不敢跟他对视,就盯着他笔直修长的两条小腿。   那句“加油”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苏老师抢了先:“琪琛啊,好好考,考好了叔叔请你吃饭!”   姨父也笑:“饭哪儿不能吃啊,真有心就把秦欢给我们家当儿媳妇!”   叶先生抬起手在鼻子下面蹭了蹭,眼睛弯弯的。   苏老师回应:“行啊!那就更得好好考,必须得拿个状元才能嫁!”   一行人陆续进了电梯,我依旧站在门边,苏老师还在跟姨父强调状元的事,叶先生站在边上,笑着笑着,在电梯门合上前看了我一眼。   我握紧了身后的拳头,里面是之前陪外婆去烧香时,在状元塔下面挂状元牌送的红绳。   说不出口,送不出手。   尽管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希望他真的拿下状元。   我关上门刚走到客厅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他。   “有东西要给我?”   他问我。   我愣了一下,跑回客厅抓起刚放在茶几上的红绳,递给他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这个是那个状元塔挂牌送的......”   我试着解释。   他眼睛亮了起来:“你给我挂的?”   “不是!是外婆,她,她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好好考。”   我否认了。但我知道那没用。   他笑了下:“好,好好考。”   我:“你......加油,不要紧张。”   他还是笑:“我不紧张。”   “那就......”   “不对。”他迅速“打脸”,“是本来不紧张,现在有点紧张。”   我:?   他挑了挑眉毛:“听说考好了有奖励,就紧张了。”   十八岁的叶先生不负众望考了第一,迈出了娶媳妇儿的第一步。   哦,娶的还是那个被恩师说是“我们琪琛才不会看上”的姑娘。   4、   叶先生去美国的第二年,我升了高一。   意外得知隔壁教室是叶先生高一时的教室,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往里面看几眼,想象着他曾经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和表情坐在那儿的。   我们似乎已经算断了联系,他暑假有各种各样的实践活动,回不来。   回来过年不是回奶奶家就是回外婆家,最多打个照面,什么时候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   他的朋友圈很少很少更新,更新了我也不敢点赞。   当然我的朋友圈也不会有他看过的痕迹。   有时刚好碰到他前几秒发了动态,想着最少也会停留几分钟吧,我就会抓耳挠腮憋出一条仅他可见。   十六岁的我有了爱情的小心机,然而心上人远隔重洋毫不得知。   后来,我在他家跟毛毛玩,他跟姨妈视频,看到了我蹲在阳台的背影,问是谁。   姨妈笑了:“欢欢啊,还能是谁。”   我竖着耳朵僵着身体完全不敢动。   他要跟我说话。   他在室外,太阳很大,镜头有些花,他笑着问我:“长高了?”   我点头:“嗯。”   他:“多高了?”   我:“一米□□。”   他:“嗯,到我肩膀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   他又问:“还瘦了?脸看着小了很多。”   我有些窘:“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婴儿肥是会消的好吗!”   他笑眯了眼睛:“好。”   啧,犯规。   二十岁的叶先生貌似平静地跟喜欢的小姑娘视频后乐呵了一个下午,同学问who,答:my apple。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等《记忆》全部完结再开,但是想想,趁本命今天生日就今天开吧。反正谁也不知道下次更是什么时候。关注文案,么哒。 ☆、第二章   烟花,一个闷骚boy。   跟我聊天的时候我说你那头像能换个吗,我看着瘆得慌。   他吐槽我不懂审美跟不上潮流土不拉几!   然后聊完就换了。   兄弟问辰哥干嘛呢,之前的头像多好啊,怎么说脱队就脱队了?   辰哥答:“爱咋的咋的!我姐看不惯!你那叫什么眼光?!亏得我忍着恶心陪你顶了这么久!”   兄弟:“......”   交友不慎啊。   烟花,一个随时随地作死的毒舌boy。   高考放假在家里无聊,他点开了我们学校之前给他们学校高考学子们录的加油视频,非常不屑地阴阳怪气地模仿:“我们在师大等你......嘁,哪个傻逼想去你们师大。”   他们学校是师大附属高中,也是我母校,当然也是大娇和叶先生的母校。   叶先生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放下杯子冲到烟花身后:“后退,一分二十秒左右。”   他被我吓了一跳,然而还是听话地握住鼠标把进度条拉回前面。   “停!”我把手按在桌面上,“你不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吗?”   画面定格在我的那一部分。   烟花扭头看了我一眼,舌头立马打结:“好像跟......你有点,像哈!”   我微笑,潇洒转身,反省吧少年!   “不是!你们怎么这么没有创意呢?什么师大等你,都听腻了,换句新鲜的呗!”   叶先生表示好奇:“比如?”   烟花:“今年高考不努力,九月师大做兄弟!”   “苏少辰!!”   忍无可忍,我脱了拖鞋就砸过去!   论不知节操为何物的赵小蜗同志是如何在他哥的高压政策下顽强生存的——   去小蜗家吃饭,出了电梯后叶先生说他回个信息,让我先去敲门。   门开了,赵小蜗嫌弃地看着我:“我真是想不通!大夏天的穿什么衬衣啊!还得一个一个扣子系一个一个扣子解,麻不麻烦啊?T恤一脱一套不好吗?傻逼!”   我连忙解释:“我这个不用一个一个系一个一个解啊......”   也是直接套的,因为下面是内收的,扣子就是装饰。   见小蜗脸色有变,我扭头看到站在身后的叶先生,补充道:“他那个,才是一个一个系一个一个扣的。”   说起来我跟叶先生最大的共同点应该就是对衬衫的喜爱了,可以一年四季换着材质和方式穿。   叶先生眉毛一挑:“pardon?”   赵小蜗九十度鞠躬:“I’m sorry!”   赵小蜗的女儿叫嘉卉,两口子很大方地让叶先生给取的。   叶先生起先想婉拒来着,但小家伙也奇怪,在我怀里闭着眼睛小拳头一个劲乱挥,到她舅舅怀里一秒就安分了,小脸贴着叶先生的心口咂了咂嘴还笑了。   她亲爹也不得不感叹跟舅舅有缘,叶先生只得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歪着头想了两秒,很果断地说就叫嘉卉吧,取自《谷风之什·四月》中的“山有嘉卉,侯栗侯梅”。   我嘲笑叶先生,开始拒绝是故意的吧,眼都不眨就给人取好了。   叶先生否认,并委屈:“你最喜欢的那个不还给咱女儿留着的嘛,还跟我计较。”   这倒让我有点意外。   挺久以前了,那时我们刚在一起,叶先生准备给好友女儿取的,被我一眼相中,率先定下了。   “你不是说就叫叶蓁吗?”   叶先生眼睛忽然一亮,搂住我的脖子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终于不说是我女儿了?”   我:“......”   那是因为我当初真没想过你女儿会跟我有关系啊!   嘘,这话不能给叶先生听见。   “你喜欢最重要,就叫她琬琰吧。”   文史该富,琬琰为心。叶琬琰。   “嗯,先生,我朋友好像都是生女儿哎,你朋友呢?”   我低头玩叶先生的手指。   “唔。”叶先生牵住我的手,十指相扣,阻止了我准备在他手心画圈圈的行为,“一半一半吧。”   “那你说我们会生女儿还是儿子。”   “都好啊,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ta听话,乖乖的,不和我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烟花和小蜗,哈哈哈,这奇妙的搭配!关注文案,么哒。 ☆、第三章   说实话,我写第一章的时候真的觉得又把自己撩了一遍。   十七岁的叶同学沉默寡言,喜欢穿浅色几乎没有任何图案的T恤和衬衫,成绩好到让人尖叫。   二十七岁的叶先生怼我成了家常便饭,衣柜里一整排的西装全是黑色,赚钱养家不在话下。   年少的时候我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看他,幸得岁月眷顾,成年后的我有了最能光明正大看他的身份。   所以我没事就总盯着他看,看他对着镜子系领带,看他皱着眉看着满屏幕的英文字母,看他手指在键盘上轻而迅速准确地写报告,看他在厨房蒸馒头,看他在阳台浇花,看他在卫生间给漆黑洗澡......   他靠在沙发上看书,腿伸直搭在旁边漆黑推着玩的小凳子上,我抱着电脑窝在吊篮上写他的十七岁,总也忍不住抬头看他。   叶先生出门习惯穿黑色,家居服却清一色的白色,看书的时候习惯旁边放一杯水,头也不抬地伸出手去经常会落空,还是不会抬头,第二次总能拿到。   他举着杯子喝水,眼皮从杯子的边缘掀起来和我对上,问我干嘛,我摇头傻笑,他就又低下头去。   一杯水喝完后他放下书起身:“我忍受不了你目光对我的猥亵了。”   我:“......”   他往卧室走:“我要去洗澡。”   “等等......”   我想跟他解释下那个词是不能乱用的。   他转过身:“站住,我会反锁。”   我:“......”   叶先生在书房工作,突然叫我,我问有什么事,说是让我过去看什么东西。   我把刚接的水灌了一大口,没吞,走过去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你看这个颜色......”   他指着电脑屏幕,原来是在选地灯,话说一半扭头看着我有些诧异。   我依旧含着一口水跟他对视,然后他移开目光下巴朝桌底下打盹的漆黑动了动,我刚跟着低头,他伸出食指在我脸上一戳——   噗!   一口水全给黑大爷洗头了。   黑大爷梦中惊醒,喵了一声还不够,弹跳力惊人地直接撞上我的膝盖,最后趴在地上摇了好一会儿脑袋才重新抬起头怨恨地冲我再呲一次牙:“喵!”   哎哟个眼瞎的兔崽子!   我指着旁边乐不可支的叶先生:“看我干嘛?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黑大爷看了眼弯着眼露出酒窝的它爹,没出息地挪上前抱着它爹裤腿蹭啊蹭。   “哎别闹......”不承认洁癖的“爱干净十级选手”叶先生轻轻移开腿,“待会儿就给你洗。”   我瞪他。   他扭头看我,跟被点了笑穴似的又要笑,然后在我再鼓大一圈眼睛时迅速崩住了,抬起右手食指在我嘴边一划:“下次别玩了,跟个胖头鱼似的,老想戳。”   胖!头!鱼!   擦!   民政局见吧姓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可以把我当色狼防,到头来我连狼都不是?   你才胖头鱼!   翻来覆去睡不着,叶先生说我给你分析犯罪份子的犯罪心理和动机吧。   我说好。   听完之后,我问:“你当初怎么不上警校呢?”   叶先生:“我要是上了警校,你还会嫁给我吗?”   我:“嫁......不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叶先生笑着看我,眼睛亮亮的:“因为我在选学校选专业之前除了想过就业就想过你会不会嫁给我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看他,想转身背对他:“你,是有多爱我啊,哈......”   他扣住我的肩膀没让我动:“很爱很爱。”   我还是不好意思,只能试图转移话题:“我,我也很爱很爱你......额那个,假如,假如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会怎么样?”   叶先生:“能怎么样,年轻不懂事,总会分的。”   我想笑了:“不是,那要是我不喜欢你呢?”   叶先生露出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呢?”   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叶先生笑:“你以前偷偷看我的眼神,我可是看得很清楚。”   我:“可是我为什么没从你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叶先生:“怎么说呢,抛弃鸡汤的话,人和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点区别的。”   食指点了点太阳穴。 作者有话要说:  余怒未消,啥都不想说。哦对,之前《记忆》是因为正文都是以前写的,所以坐着有话说可以放新段子,但是《来日方长》就是新写的段子,所以你们不会再有“坐着有话说比正文精彩”的感觉了哈哈哈!关注文案,么哒~ ☆、第四章   我初一的时候,叶先生他们学校举办校运会,开幕式我们也要去参加。   同学校的坏处就是这样了,表面上说是兄弟情深一家人,可我就觉得是他们高中部欺人太甚,大事小事总想使唤我们,示威似的。   特别是让我们穿着白裙子脸上化成红屁股举着手摇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花排着队从他们主席台走过......擦,我幼儿园后就没那么丢人过!   好不容易熬过开幕式,我刚想要撤,广播站突然说让我去领我的学生证,我一惊,条件反射摸了摸胸前,才想起没穿校服,学生证丢在老徐包里了。   不是吧,那么衰!!!   我慢悠悠往广播站走,还没想好从哪个角度可以方便快捷准确压死那不争气的女人,就看见叶先生单手插兜斜靠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几张纸。   (他不是广播站的,学生会的。)   ......我已经连擦都不想擦了,转身就想走,放屁的学生证,我补办个不行吗?   结果他刚好抬头看过来,这种默契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啊我的亲娘!   走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我决定......跑!嗯。   “苏秦欢。”   他喊了我一声,没用话筒,所以也没引起轰动,但是我瞬间就怂了,同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每次都能准确把我的名字听成“不许动”。   他走到我跟前,歪着脑袋看我,两秒钟的严肃打量,突然眼角一弯,要笑的节奏。   我扭过脸抬起手想自暴自弃地擦脸,被他及时抓住了:“别动,挺好的。”   我不动了。   “不喜欢化妆啊?”   他问我。   我无语:“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啊,你看,这跟我幼儿园上台演向日葵的妆有什么区别,哦,就少了眉毛中间一点!”   我本来是无意识地仰起脸给他看,结果他还真的看得一脸认真,于是我又怂了,低下头脖子烫成一片。   他:“你幼儿园,还演过向日葵啊?”   我:“......”   擦!!!   就准你一首小螺号把我都唱哭了还不许我演个向日葵?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学生证掉了,我先去拿......”   “没有。没掉,我骗你的。”   “......”   “吃早餐了吗?”   我忍,不行,我忍不住了,也不行,我必须得忍:“你们学校让七点就集合,我六点就去学校换衣服了,哪儿来的时间吃早餐?”   “我就知道。”他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花,扭头叫了一个男生,男生跑过来后他把塑料花递过去,“帮忙看着点,待会儿我回来拿。”   然后在男生看着我混合了满脸的莫名其妙和好奇后十分淡定地往前走:“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叶先生高三的时候,虽然周六下午可以休息,但是他永远都是在教室。   哦不,应该说是他们那一层楼的人都永远在教室。   我晃着钥匙出门想去找朋友玩,在电梯门口碰到姨妈。   姨妈:“欢欢?去哪儿?”   我:“找朋友。”   姨妈眼睛亮了:“这样啊!来来,这是叶琪琛的试卷,刚出门得急忘记带了,现在要急用,你顺便帮我给他送一下吧!困死我了,我先回去睡个觉啊,爱你宝贝儿!”   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飘然而去,我低头一看,试卷已经在我手里了!   “不是,我......”   嘭!   姨妈关上了门。   我不顺便啊!   叶先生他们班教室就在楼梯旁边,也就是说我上完楼梯就可以看到他们半个教室的人,一溜儿低头族,安静如鸡。   我不知道他坐哪个位置,瞄了好几眼无果后放弃了。   我靠墙等了大概十分钟,总算有个人走了出来,男生。   我啊,看灌篮高手长大的我啊,当然喊不出学长师兄啥的了,于是我咳了一声,冲他勾了勾食指。   (好巧不巧,要死不死,那人是叶先生他们班班长,叶先生高中最好的朋友,后来逮到一次机会就要调侃我一次够拽......)   我:“叶琪琛是你们班的吧,这个是......”   他的试卷。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他?   ——这是计划。   班长暧昧一笑:“找我们叶琪琛啊,等着,我给你叫!”   转身走了。   ——这是意外。   擦!!!   我看着班长妖娆带风转眼就走到教室门口的背影,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刚想往墙上撞,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巴掌:“怎么来了?”   “啊!”   我本来是背对消防栓站着的,被吓了一跳后一转身估计就要撞上消防栓了,但是叶先生眼疾手快,一伸手手背就把我肩膀隔住了。   “你怎么......”   我让开一步,叶先生收回手皱着眉甩了甩。   刚好班长跑出来:“叶琪琛不在教室......哎!见着了!你们聊你们聊!哈哈哈!”   “不在教室啊?”   我坚持把没问完的话问完。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去老师办公室改了下试卷。”   “哦哦哦!这是你试卷,姨妈让我带给你的。”   我把试卷递给他,他接过去时眼睛亮了一下。   我:“那我先回去了。”   他:“等会儿。”   他往教室走,原来他坐在第二组的第三排。   我前后左右看了两眼,确定他的桌面是最整洁的。   他拎了一杯奶茶出来递给我。   我顺口就问:“女生买给你的?”   他笑了一下:“我自己买的。”   我又问:“买给女生的?”   他笑得深了一些:“嗯。”   我不太舒服,往回推:“那你给我干嘛?拿回去......”   他皱眉:“买给我妈的!你都替她跑腿了当然给你了!”   哦。   我犹豫:“那那你的手,要不要紧啊?你要不要留着冰一下?”   他笑得有点无奈:“不用。回去吧,注意看车。”   哦。   叶先生毕业聚餐的晚上,他爸妈自己也跑出去吃了一次烛光晚餐。   嗯,他们家也挺奇葩的。   所以大概十一点的时候,他电话就打到了我爸那儿,让我去接一下他。   给我爸急的,以为他醉得不省人事了,捞起我钱包塞进我手里,把我咬在嘴里的苹果一拖,就把我赶出门了。   我到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把他送到了门口,我站在旁边,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示意我等一下,继续转回头去听他同学听话。   半醉的男孩子们推搡着他的肩膀,交代他去了资本主义国家也不要忘记毛主席。   我眼皮一跳,瞬间就明白了一整天的不爽来自哪儿了。   他要去美国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可从他决定正常参加高考后再也没有人提过,我竟然查差点忘了。   我有点烦躁,踹了一脚花圃,结果......天要亡我!   凉鞋鞋带断了。   还正好被走过来的叶先生看到。   他眨了眨眼睛,看出来没醉。   我窘得往地上蹲,看着他不疾不徐走过来的脚步,眼睛一辣就哭了出来。   他蹲在我面前:“等久了生气了?”   我不说话,努力调整呼吸想忍住。   “走吧。”   他站起身,想拉我,我没让,跟着起身退后了一步:“你没醉就打电话要人接有病吧?”   他愣了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冲他吼。   完全是为了发泄。   他把目光移到我脚上。   我彻底爆发了:“看什么看!自己打车!我不想跟你坐同一辆车!有钱吗?没有我......”   我翻着钱包想给他拿钱,两只手抖得厉害,那种感觉,现在都还能回忆起来。   害怕。   害怕他什么都不懂,又害怕他全都懂。   他重新蹲在我面前,背对着我:“我背你回去吧。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不想坐车。”   深夜的街头空荡荡,长空中难得月光明亮。   路灯安静地伫立一旁,灯下飞着大大小小的飞蛾。   叶先生走得很稳,一点也不像头晕的人。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我为什么要哭。   我顿了好久才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即使知道永远不可能靠近,但因为明亮美好,所以才会舍不得放弃,才会觉得值得吧。   “我要去美国了。”   他说。   我点头。   他:“你要好好学习。”   我点头。   他:“上了高中之后,体育场旁边那条河,别去那儿玩,很多青苔,容易踩滑。”   我......忍不住笑了。   “嗯?”   他听见我笑,停下脚步,直了直腰,扭过头时鼻梁差点和我的撞在一起。   我赶紧把整张脸都埋在他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关注文案,么哒~ ☆、第五章   我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学院给马上毕业的师兄师姐们举办欢送会,话剧社出的节目是我第一个自己独立完成的剧本,也是第一次独立担当导演。   过程虽然很辛苦,但还是挺心满意足的。   “导演!门口有人找!”   含糊不清的发音,一听就是在吃东西。   我正在帮男主角缝衣服......啊,意外情况,腰带被我扯崩了。   闻声手一抖,万幸没有扎到手,刚要吼一句“谁特么这时候找我”,转头看见我的女主角嘴里叼着肉夹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女主角的样子,手再一抖,我的男主角哇哇大叫!   哎哟我的祖宗!见她还一脸无辜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忍不住几步上前夺过她的肉夹馍:“你知道你这件衣服姐姐我花了多大功夫弄到的吗?你竟然敢给我穿着吃肉夹馍!给我化妆去!不然我把你做成肉夹馍!”   我朝门口走去,一开始还以为是赵小蜗来给我送晚餐,见人太多不想挤进去还是怎样,可等我到了门口,傻了。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我也能分分钟看出来那是我男朋友啊!   之前有想过成品出来的时候让他到现场看看,可很不巧他在发烧,我连具体时间都没告诉他,虽然遗憾,但更想他好好休息。   叶先生背对着我,微微抬着下巴在看我跟他说了很多遍的姻缘树,树上密密麻麻的红布条在风中摇曳,六点过的天空泛着灰,隔着距离我分辨不出他的衬衣颜色。   我叫他的名字,他僵了一秒,回过头时正好有叶子落在肩头,我眯着眼,隐约看到他弯起的嘴角。   “你烦不烦啊?”我上前拍掉他肩膀上的落叶,“感冒好了?”   他摇头。   “那是喜欢上我们学校了?”   我有点生气。他的意图我大概能猜到,但我心疼他生着病还开那么久的车过来。   他轻笑出声,拍了拍我的帽檐:“胡说,我喜欢的明明是你。唔,你这身打扮,不错啊。”   我把帽檐撑高,有些害羞,这人怎么这样,说撩就撩。   至于我的打扮,啊哈,那是整个剧组集资给我的纪念品:黑色的鸭舌帽,米色全是口袋的马甲。   我本来是套了件外套过去的,一进门就被他们二话不说围上来扒了!   吓得我啊,接着就给我套了那件马甲,男主角更是简单粗暴一把把帽子扣我头上直接挡住了眼睛!   妈的惊喜能稍微给得像样些吗!   不过剩下一件白衬衫,套着马甲,戴着帽子,加上胸前的工作牌和手里的剧本,嗨,有模有样哎!   再看叶先生,瞬间我就恼了。六月天娃娃脸,一场暴雨过后,温度说降就降,他明明就是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温差弄感冒的,还不学乖,就穿着一件短袖衬衫。   我问他,车呢?他说在我宿舍楼下。   我抓着他就走:“我记得我之前给你车里放了件你的外套。”   他不动,反手把我牵住:“不用了,进去就不冷了。”   对啊,里面有空调的啊!真是关心则乱,我忍不住想敲敲自己的脑袋,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去了?刚碰到就被叶先生握住了手腕。   通向化妆间的走廊上人进人出,叶先生自然地把我换到靠墙的一边。   我问他,这里离我宿舍那么远,怎么走过来的?不会边走边问的吧?   他笑:“你以为我是你啊,地图加路标,很顺利就走过来了。只是到门口就为难了,刚拦了一个人问,就被你的女主角看到了,听到你的名字,让我乖乖等着,她去叫你出来。”   我震惊:“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女主角?”   “她的衣服,是你会选的类型。大大咧咧,人也是你喜欢的性格。”   ......   啊,所以说还是不要怀疑人家的专业技能了。   两个化妆间,一大一小,大的共用,小的话剧社专属,因为有太多戏服啊道具啊要堆着。   所以我放心大胆地把叶先生往里带,甚至忽略了所有人,把我扔在椅子上的外套一拿就想把他按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叶先生不动,我才发现人全盯着我俩!   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啊这就是传说中导演的男人啊!”   “你好你好!”   “哈喽哈喽!”   ......   我连忙张开手臂拦在叶先生面前:“不许看!”   可我怎么挡得住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嘛,哭。   然后叶先生配合地坐了下去。   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我直接坐到了叶先生的腿上!   “兔崽子!”   这下我真的生气了,没看着我家叶先生细胳膊细腿的嘛,给我压坏了怎么办?谁负责?   我撸起袖子就要上,被叶先生轻易地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按住:“坐好。”   好吧,小胳膊小腿还是挺利索的。   叶先生看着一众流氓笑得春风满面:“你们好。”   候场的时候我和叶先生坐在最左边的第二排,因为比较暗。   叶先生突然问,包呢?不是让你随身带瓶水吗?   啊呀呀,注重养身的人最讨厌了!   我指了指舞台边上的一堆农夫山泉:“那不是因为有赞助的嘛!”   我这才反应过来想去给他拿一瓶,可是因为礼堂太小了,椅子之间间隔非常小,加上,我的身材,嗯,所以我是绝对不可能从他面前挤过去的。   第一排一个人都没有,我脑子一转,在叶先生惊恐的表情中毫不犹豫跨了上去!因为腿短,不能一步到位,还啪地踩了一脚。   好巧不巧,要死不死,老豆,也是社团的指导老师,像是瞬间移动般出现在我面前,黑着一张脸。   “啊,老师这是您座位啊?您放心我没有要霸占的意思,我就借用一下,我这就给你擦擦!”   我哀怨地弯下腰去擦椅子,对上叶先生笑得水光潋滟的一双眼。   我抱了三瓶水回来,老豆还站着,然后托着肚子弯下腰,一手搁在腹前一手摊开:“请!”   ......呜呜呜当着我男朋友的面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坐下不到五分钟,赵小蜗匆匆赶来,一袋子吃的扔我腿上,气喘吁吁,只盯着我不停问饿坏了吧?   我摇头,拿纸巾给她擦脸。她扒拉着乱成一团的刘海,看见叶先生,震惊了:“我说这位先生,你能不能有点异地恋的自觉?”   再转向我,两手一摊:“他不是病了吗?”   我无辜地摇头,叶先生轻轻一笑:“我乐意。”   赵小蜗:“......”   凌乱了。   现场很安静,话剧演员一般都不用话筒,完全凭借着表情和肢体动作去俘获观众的注意,再让他们主动去听台词。   没有人说话,直到最重要的那一幕,叶先生突然把我的手拉过去轻轻握住。   我没有看他,食指屈起在他掌心挠了挠。   青丝红裙,葱葱玉指,足尖轻点,落了满地桃花,最后笔直地向后倒去,在一片惊呼中准确落入一片明黄衣袍,她捧着他的脸,微笑中有泪水夺眶而出,她说她想家。   没有彩排时那样爆发,却更加叫人叹为观止。   谢幕时我把脸埋进叶先生的肩膀,无声地哭泣。   那是我写的,我编的,我改的,我导的,大到服装,小到唇膏色号,我尽心尽力,亲力亲行,它是我的心血,它越惊艳,我越不舍。   叶先生拍拍我的头,不说话。   他也不用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而来,我与他说过,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一直在写别人希望我写的东西,我一直在导演旁边做着偶尔的指导,终于我可以把自己喜欢的,完完全全是自己写的东西搬上舞台。我自己选的演员,剧本没有人改一个字,面对所有的争议我有一票否决权。   多么帅气!第一次啊,其实真的特别特别想让他看到,只是意外情况,我也做好了他来不了的准备。   可他还是来了,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病满身风尘而来,眼里却一片清澈。   后面的节目我们一个也没看,剧组的人打电话说一起去庆功,我也一口回绝了,拉着叶先生从后门离开了。   “怎么样?”   我问他。   “是谁说的,苏秦欢出品,必属精品?”   他反问我。   腹黑!我忍不住掐他手指:“那是我说的,不算!我要你自己的体会!”   “很庆幸我来了。”   这是他的体会。   可是我不高兴啊,我一开始就不高兴了啊——   “我倒宁愿你没来!你还发着烧呢,开车多危险啊!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啊?”   我戳他的胸膛,用力再用力,反正我从不留指甲,不怕弄疼他。   他握住我的手:“老蒋开的。”   “啊?老蒋也来了?他来干嘛?”   叶先生笑得邪恶极了:“舍命陪君子,顺便讨好嫂子。”   “啧,那你怎么不带他一起?”   “带他一起你还会觉得惊喜吗?”   ......老狐狸!   “适当的心机可以使爱情更长久。学以致用罢了。”   ......狡辩的老狐狸!   “说实话,被敲了不少好处吧?”   我又不傻。老蒋更不傻,哦,大老远陪您来看您女朋友,还得满足您的“学以致用”一个人找个角落蹲着,等您高兴什么时候回去了再给您当司机,完了您一点好处都不给?   叶先生低眉顺眼地笑:“还真是变聪明了。三个预约。”   “啊!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还好。一个人的时候,辛苦一点时间反而过得快些。”   ......   “下次有机会,我上去演给你看好不好?”   “不好。”   我:“......”   竟然拒绝!你竟然敢拒绝伟大的编剧and导演?Who 给你的courage?   “除非没有这样的动作。”   话音刚落,叶先生把我拉进怀里,两只手在我腰后扣住。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差点笑岔气。   我把他推开,捏他的耳朵:“叶先生你最近胆子越发大了是吧?”   叶先生的耳朵有点红:“恃宠而骄嘛。”   我呸!   我把他催上车,他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叶先生,这一点都不像我的风格,一点都不酷。”   他笑着,答非所问:“我不是不知道平淡可贵,但是我想在我有条件努力一把的时候,还是浪漫一点,惊喜一点吧。不然,以后真的有心无力了,我该后悔了。”   我也避重就轻:“找到老蒋一定换他开啊!”   叶先生点头:“好。”   “到家给我打电话。”   “那时你该睡觉了。”   “我不睡!”   “好。”   我跑上楼,一把抱住正在镜子前敷面膜的赵小蜗。   本来想好了数种方法回来折磨她,看了彩排竟然不屑于看表演,东西送到转身就走!   但是计划有变我骂都不想骂她了,整颗心又软又暖。   赵小蜗惊恐:“这又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师弟调戏了,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我懒得跟她计较:“赵小蜗,有男朋友真好。”   “......靠!欺负谁没有啊?”   我继续蹭她:“你男朋友没我男朋友好。”   我想赵小蜗一定是秉着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原则把我推开的:“好好好,你男朋友最好!洗澡去吧你,臭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睡前看了上一章的留言,纳闷,怎么没有人觉得叶先生伸手帮我挡消防栓那里很苏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扭头去看叶先生:“我觉得挺苏的啊!你不觉得吗?” 叶先生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觉得。” 我:“......” 唔,零存稿状态,每次都是赶在六点前五分钟打上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质量绝对的不可保证,见谅。 关注文案,么哒~ ☆、第六章   1、   我的房间和叶先生的房间隔着一堵墙,晚上他忙完后我们就会趴在窗台上聊天。   有天晚上聊着聊着苏老师突然在外面敲门,我吓得一哆嗦,整个后背都是凉的,连忙转身背靠着窗。   苏老师推门进来,拿着一杯酸奶:“咦?还没睡啊?”   我:“准备了。”   苏老师:“哦,喝酸奶吗?”   ......就这事!   我忍不住翻白眼:“谁大晚上喝酸奶啊?”   苏老师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每晚睡前一杯吗?”   我把他往外推:“......哎呀今晚不想喝不想喝不想喝,你快走走走,我要睡了!”   苏老师边走边试图转身:“好好好,哎等等,你开着窗干嘛啊,关上,这段时间半夜老下雨,还得爬起来一次吗?你睡吧,我给你关。”   “不不不用!我自己关!马上关!”   我急了,一把抱住苏老师的肥腰!   苏老师把我的爪子拉开,语气嫌弃:“哎呀!松开松开!都多大人了,腻得慌!”   我看着苏老师走到门口,终于想起该怎么报复他了:“爸,你减减肥吧,我两只手都快抱不过来了!”   苏老师......泫然若泣,掩面而逃。   我重新趴回窗台上时叶先生歪着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刺激吗?”   “......”   废话,汗毛都倒立了能不刺激吗?   我:“哎,你可以跳过来吗?”   大概,不到两米的距离。   叶先生眯了眯眼睛:“如果你迫切希望的话。”   我:“额,呵呵,我......”   叶先生挑了挑眉毛:“然后,不只是让我过去聊天的话。”   我:“......”   叶先生:“逗你的。睡觉吧,明早等你一起吃早餐。”   那时年轻,他一笑我就要傻。   我:“楼梯间等吗?”   叶先生:“还有别的选择?”   我:“......没有。”   2、   叶先生有一次出差半个多月,我,挺想他的。   好不容易等他回来了,还是各种忙,每晚都要凌晨才到家。   我本来想等他,哪怕说句晚安也好啊。   可是还没等我把想法说出来他就威胁我说要是回来看到我房间灯还亮着就,就那啥。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等苏老师和苏夫人睡了后光着脚拎着鞋试图出门,结果门一开就看到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的烟花......   我俩房间面对面,两姐弟目瞪口呆地对视几秒钟后默契十足地开始装淡定——   烟花:“出门啊?”   我:“嗯,打游戏啊?”   ......   我坐在楼梯间给叶先生发微信,让他走楼梯。   时间很巧,他回复说刚停好车。   我坐在第三级阶梯上,没一会儿就看见叶先生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一看就是累坏了,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右手正在扯领带,一瞬间的惊讶之后站在原地笑弯了眼睛。   我也笑,站起来就往他身上跳,被他稳稳抱住后才反应过来脚有点僵了。   他把我抱得很紧,脸往我头发里埋了埋。   “我想你了。”   我老实说。   “嗯。所以要做点什么吗?”   “啊?”   他笑了:“没什么。就这么抱着啊?”   我:“抱着呗。抱着舒服。”   叶先生:“好。”   成功带傻理科状元在楼梯间抱了差不多半小时的峥嵘岁月啊。   3、   叶先生早上忘记带钥匙出门,姨父出差,姨妈出门排练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我家,让他下班回来自己拿。   苏老师开了门直接把人往里拉:“就在这里吃吧,今天就我和秦欢在家,秦欢做饭呢。”   我闻声往客厅看了一眼,叶先生换了鞋自然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苏老师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球赛,时不时呵两声。   在我第四次回头时终于和叶先生的视线撞上了,他笑了一下,扭头不知道跟苏老师说什么,苏老师两眼不离电视,连连点头,叶先生就起身往厨房走了。   我故意提高声音:“哎你关门啊,待会儿油烟全跑出去了!”   叶先生回头看了眼苏老师,苏老师也听见了,看过来一眼,大手一挥:“关上关上!”   叶先生关上门,在我忍不住笑出声前伸手搂住我肩膀往前带:“看看有没有我喜欢吃的......还真有啊。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啊?”   我不服,取了旁边的筷子夹了块土豆送到他嘴边。   他一脸仔细品尝的样子看得我迫不及待:“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吗?”   他点头:“好吃。”   我满意地笑了:“以后经常给你做。”   他突然不动了,我刚要问怎么了,他弯起眼睛抬起手把我落在脸边的几丝头发撩到耳后——   “说话算话。”   好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现在是他做的比较多哈哈哈。 好啦,虽然我知道你们都在微博看过了,可我还是要贴在这里,方便我以后查看哈哈哈。哦对,还有小小后续哦。 何大娇今早给我打电话:“贱人,为夫现在浑身酸痛不能动弹,偏又腹中无物叫嚣得厉害,实在是苦不堪言,怕是大限之期不远矣,你出墙便出墙吧,跟你的叶小三好好过吧,不要想念我,不要为我哭泣……” 我听不下去了:“不就是饿了又不想动嘛!我给你定早餐,你再睡会儿!” 何大娇:“好!那我再睡半小时!九点之前能到吧?九点以后就相当于吃……” 我:“滚!!!” 半个小时后,何大娇给我发微信:“外卖小哥。” 我:“说完。” 何大娇:“特么竟然是上次在道馆被我打趴下那个!” 我:“……” 啊擦,那个刚毕业的倒霉蛋! 好不容易熬过高三想去道馆放松一下结果碰上了何大娇! 放弃了道馆兼职个送外卖还是碰上何大娇! 啊,估计三个月的心情都不会好啦π_π 后续就是我今天中午在叶先生那里吃的午餐,定的也是小哥家的外卖,嗯,故意的。 小哥弯着腰特别细心地把餐盒一个个地从外卖箱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我接了杯水递给他,见外卖箱里空了就强烈建议他坐下休息会儿。 我问:“你,今早是不是去xx小区28栋六楼给一位姓何的小姐送了早餐?” 小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又生生忍住后憋得满脸通红。 我连忙安慰他:“没事没事,你别紧张,早餐是我定的。” 小哥很聪明,秒懂其中缘由后嘴角一垂感觉快要哭出来了:“姐,你怎么跟那种人,做朋友啊?” 我扶额叹气:“唉,当时年轻不懂事啊!” 小哥似乎是要安慰我,我大手一挥:“不提了,木已成舟,说再多也不过徒增烦恼。忍才是最重要的,日子长着呢,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小哥重重点头:“好!” 然后干了杯子里的水,起身告辞:“姐,我走了!忍!我记住了!” 我:“嗯!好样的!” 叶先生本来靠在旁边看文件,文件拿在手里,皱着眉一脸无眼看的样子盯着我。 我:“干嘛?调剂调剂嘛!” 叶先生放下文件,一脸严肃:“唉,当时不懂事,不说了,吃饭吧。” 我:“......” ☆、第七章   我觉得我婆婆简直是个神人。   四月上旬她带团出去比赛的时候一丁点风声没给我俩透露,到北京准备登机前才给我们发微信让我们不要想她,有空就回去陪公公吃个饭,他一个人怪寂寞的。   当时我俩就:“……”   然后公公也不甘认输,每次打电话说要回去都拒绝,说什么你俩忙自己的,玩自己的,不用担心我,也别回来吵我。   我俩继续:“……”   然后婆婆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某天早上突然跑步路过我办公室楼下让我下去给她看看时,我是:“!!!”   她和大姨一起,我下去就连着喊了两声姨妈和大姨。   是啊,还没改过来......我也很绝望啊!!   大姨算是他们家最难相处的人了,我叫她的时候她倒是也应了,但还是没忍住挑了我刺——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是叫姨妈啊?也不怕人家听了笑话你婆婆!改改!”   我......想哭。   姨妈及时赶走了大姨:“你不是还没跑够吗?你上前面公园再跑两圈呗!我跟欢欢说两句话上去找你!”   大姨走了,还跟我笑了一下:“欢欢,大姨说话比较直,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你别放心上啊!”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大姨再见!”   姨妈拉着我往旁边的长椅走:“你大姨她这个人啊,比较封建,你不用理她,我们家欢欢这么乖巧可爱,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谁会笑话我?嗯?别想太多,我不是早说了吗,改不了就不改!在意这些干嘛,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像你大姨这样的亲戚,几个月见一次,打个招呼就行了,本质还是不坏的。多余的咱就不理了!”   我点头,任她在我手腕往上捏了一圈:“瘦了!上个月忙吧?你嫂子没回来,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你妈给我把毛毛养得重了好几斤,怎么没顾得上你啊?以后晚上都回家吃吧,我给你熬汤,好好补补!啊?”   “嗯。”   感觉我有两个妈妈嘤!   叶先生还没有意识独立和反抗的时候也是姨妈事业最忙的时候,所以完全顾不上他,他是外婆带大的。   后来等姨妈松下来了,叶先生已经变成了“不想跟你逛街不想跟你吃饭也不想你打扰我”的个性少年了。   于是姨妈天天往单位领的就变成了我......   姨妈很喜欢给我拍照,《记忆》里那次尴尬至死的经历就算了,演向日葵的时候就开始给我拍了,后来把我往歌舞团带就各种民族服装往我身上套了拍。只不过跟我和我爸差不多,真正留下来的都是被叶先生发现后备份的了。   所以她朋友圈我的相片估计比她儿子的多了不止五个倍数,乃至她多年不见面的,年轻时候认识的外国友人来参加婚礼时也眼睛发亮直问这不是你经常发相片的姑娘吗?   啊,好像是的。   印象最深的是我小学有一次要跟校舞蹈队去邻市表演,学校要求一个家长陪同,不巧的是我妈当时生病了,宠妻狂魔苏老师毫不犹豫就选择留下照顾老婆让我坚强勇敢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是姨妈把我从绝望中拉起来,请假陪我去的。   叶先生新房装修好正式搬出去住的时候,姨妈红着眼睛一路追到门边趴在门上肝肠寸断,交代叶先生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家里是他永远的港湾。   然后第二天就把叶先生的房间改造成了舞蹈房,玩得不亦乐乎。   一直到现在我俩回去,过夜的话就是我跟她睡,姨父睡客房,叶先生......睡沙发。   姨父欲言又止地问叶先生:“你,要不要,去书房支个折叠床?”   叶先生傲娇地一拉毛毯:“不用!”   我有点失眠,翻过来又翻过去,姨妈抬起一只脚压在我腰上:“不许跑!”   我:“......我不跑。我就是不困。”   姨妈:“那我给你唱个催眠曲吧。”   给我断断续续地唱了大概一分钟,全程:“宝贝......哎,下一句是啥,哦想起来了......咦这好像是上一句啊?唱过了对吧?”   我呵呵呵直笑。   她也笑:“笑什么啊?傻不拉几的。”   “妈。”   我第一次这么叫她。   她在我背心一下一下拍着的手停了下来,好几秒后才应了一声:“哎!”   我:“你真好。”   比起朋友圈里那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花招百出的婆婆,你真好。   她继续给我拍背:“你也好!”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她直接亲了我一大口:“要这种带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狂笑。   她见我笑,也跟着笑。   叶先生在门外忍无可忍:“妈!能不能小点声?!”   关于叶先生短时间内不想要孩子的事,姨妈和姨父都没干涉。   姨妈就把重点偏到了我身上:“他不想要,你就,就得提醒他做好措施,不然到时要打掉受苦的还是你,记住了啊,别傻不拉几的。”   我:“......”   回家转告叶先生,叶先生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聊聊。什么心态啊她这是,就算是意外,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你打掉啊!”   我眼睛一亮:“真的啊?”   他指着我的鼻子:“你想都别想。”   啧。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跟她男朋友,啊不,现在是前男友了,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争吵、冷战、谈判、和解、再争吵,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分手。 两人从开始到结束都挺俗气的其实。 开始在军训,两人隔壁连嘛,男孩子站军姿不认真,被教官呵斥:“看哪个美女呢指给我看看!” 男孩子一笑,抬手就指过来:“她!” 一段佳话。之后四个春夏秋冬,不知虐死了多少条狗。 结束在毕业,男孩子几番考虑后还是选择回自己家乡走父母安排好的道路。 俗不可耐。 于是昨晚陪失恋狗混到了凌晨三点才回到家。 每次我一喝酒叶先生就要把我扔进客房,担心我弄脏卧室,但是奇怪的是我明明清醒的时候跟他说过好几次了,让他可以回卧室睡,他还是次次皱着眉陪我睡客房。 所以,意义何在?? 早上不到八点他就起床洗澡,然后进厨房熬粥,再然后回卧室换衣服准备上班。 我本来就没醉,就是困,客房的床又睡不习惯,爬起来闭着眼睛洗漱好时他正在打领带,我走过去整个靠在他背上:“洗好澡了,可以在卧室补觉了吧?” 他“嗯”了一声:“趴半小时,我给你定个闹钟,然后起来喝粥,喝完粥继续睡也行。十一点给你打电话,接了就自己定外卖,不接就我帮你定,另一个闹钟是十二点,应该差不多往后十分钟能到。” 我听得半清不清,晃着脑袋往床上倒。 叶先生走到房间门口又折回来,我半开着眼睛见他一脸严肃地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我以为是要给我盖被子,连忙自己伸手拉被子,结果听见他说了句“我亲你一下”...... 亲了我一口,转身走之前还笑了一下:“我就受不了你这一脸呆兮兮的样子。” 呆兮兮?? 结果我喝完粥就没有了困意,抱着熟睡的黑大爷窝在沙发上看小说,接了叶先生的电话后定了昨天那外卖小哥家的一份鸡翅包饭,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皇家花园的两大霸王无处不在! 小哥看到我的时候,嗯,看不出是不是怀疑人生了,反正挺不敢相信的。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嗨!” (或许是笑的尺度没把握好?) 小哥的表情变成了惊恐......啧,昨天才跟我称兄道弟呢这变脸的速度:“姐,我我,再过半个月才过十八岁生日!” “......” 我抬起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姐我,已婚。” 小哥还是没放松:“那是,婚姻生活不满意?” 我:“......昨天,办公室里,那是我老公。” 小哥:“嗯。” 我:“帅吗?” 小哥:“帅。” 我:“所以,不存在不满意。” 小哥:“那,不会是,夫妻生活,不满意,吧?” 我:“滚你大爷!你戏还挺多啊?!我就喜欢你们家饭不行啊?你才送了几天外卖,回去问问你老板,认不认识你姐和28栋六楼的何小姐!” 小哥听到28栋脸色就变了,听到六楼就开始咽口水,听到何小姐简直就要哭了。 我:“感谢我吧少年,总比送城北那边好啊!而且就算你迟到姐也不会给你差评!” 小哥点点头,放心地走了:“姐!请打五分好评哦!拜拜!” 我头也不回摆摆手:“放心!姐还要给你写评语!拜拜!” 小哥:“姐!下次到店里我请你喝奶茶!”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带28栋六楼的......” 小哥:“不不不用!姐我顺便给你带垃圾下去吧!你进去吧哈哈哈哈拜拜!” 一阵风似的跑了。 希望多一些这么可爱的外卖小哥。 希望大家都对外卖小哥多一些尊重和宽容。 关注文案,么哒~ ☆、第八章   叶琪谦先生是叶琪琛先生的堂哥,说是堂哥其实也就大了21天,所以一般情况下叶先生都是直呼大名,生气了,或者有威胁讽刺之意才会叫哥。   叶琪谦这个人呢,比叶先生矮一点,黑一点,话却多了一大堆,幼稚也是,简直不可斗量!在美利坚合众国被资本主义浸染了六年,别的没学会,时差算得倒好,动辄大中午打个越洋电话,撒娇耍赖让叶先生哄睡午觉,天知道叶先生睡眼朦胧时有多想杀了他!   现在在一家金融公司做顾问,好像也是能翘班绝不偷懒!总之给人感觉非常非常不靠谱。   这个人,据叶先生说,目前只有何大娇治得了他。   就拿他刚建微信群那档子事来说吧,何大娇问我,除了咱仨还有谁?我说叶琪琛他堂哥。   何大娇嘲笑:“头像好猥琐。”   我打圆场:“不要这么说嘛。”   叶琪谦笑:“没事,都是一家人!”   何大娇:“是啊,是挺像一家四口的。”   我、叶琪谦:“……”   那天,叶先生开会。   何大娇:“不过看你这样子也生不出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应该是叶琪琛和隔壁老王生的吧。”   噗!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叶琪谦边灌冷水边给我发语音:“什么素质啊这是,我还想着看在你的面上我国庆去出差请她一起吃饭呢!”   叶琪谦的好心,倒是不用怀疑。可是,何大娇哪天要是不毒舌了,才是太阳搞错了方向。   我和何大娇共同喜欢的一本书,做了广播剧,有一句歌词我很喜欢——   苏家有长衫,精才绝冠。艾特何大娇。   何大娇回:苏家有秦欢,刁钻彪悍。艾特叶先生。   靠!   叶先生提前下班,回复:……   我:“叶先生,你不会是在偷笑吧?”   叶先生:“貌似是的。”   叶琪谦:“小龙虾还是叶琪琛?”   我:“小龙虾!”   叶琪谦:“橙子还是叶琪琛?”   我:“橙子!”   ……   叶琪谦:“叶琪琛你看!你的地位呢?”   艾特叶先生。   叶先生回复:“没关系,我会剥很完整的小龙虾和橙子。”   叶琪谦:“……”   叶琪谦发了一张刚起锅的小龙虾的相片,艾特我。   何大娇:“一看就是大减价的货。”   叶琪谦:“……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什么意思啊?”   叶琪谦:“撩你啊!”   我:“……”   叶先生发了张剥好的白嫩嫩的小龙虾,艾特我:“你不在,剥着玩,练技术。”   何大娇艾特叶琪谦:“KO!”   叶琪谦似乎对撩我这件事特别执着,花样百出,且还不等我说话就自个儿在那机关枪似地咆哮:“你去告诉你家叶先生说我撩你啊快去啊哈哈哈!”   ……于是在一个腐女眼中这份执着就变了对象……   我:“叶琪谦,你跟叶琪琛是不可能的!”   叶琪谦:“……”   叶先生艾特我:“说了不许意淫我!”   何大娇:“苏苏放心,叶琪琛眼光和法律意识都是过关的!”   叶琪谦:“叶琪琛你看看!”   叶先生:“多谢夸奖。”艾特何大娇。   叶琪谦怒:“你就是这样,对你哥的?”   叶先生笑:“她是秦欢的娘家人啊,你就牺牲一下吧,哥。”   这个,应该是威胁的意思。   叶琪谦内心是绝望的:我他妈还是你娘家人呢!   还有一次,他写了一首情诗拍照艾特我,还是说是撩我。   叶先生轻描淡写:“哥,她见过我的字的。”   嗯,这个当然就是讽刺的意思了。   开玩笑,叶先生被老爷子吊着胳膊肘练字的时候丫正在游戏厅手脚并用得红眼呢!   何大娇对叶先生赞不绝口,并说:“这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   叶琪谦:“何小姐,等我国庆去A市出差,我不捏了你!”   何大娇:“呵呵,你就算上了我你也是下面那个!”   我、叶先生:“……”   叶琪谦崩溃:“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何大娇:“总之不是你那样的娘炮。”   叶先生艾特我:“走吧,远离战场,免得殃及池鱼。”   ……心疼以我的人品保证绝不是娘炮的叶顾问一分钟。   还是刚在一起的时候,叶先生对他女朋友明明无聊至极却宁愿在寝室发呆也不愿找他聊聊如何共建社会主义事业的行为感到很困惑,很不能理解,很莫名其妙!   但是呢,因为他女朋友貌似有那么点,嗯,反应迟钝情商低下,所以呢,他又不敢直接去问他的女朋友,思来想去觉得,面对自己的奇葩女友,引以为傲的专业能力完全不够用,忍不住就把这个人生问题甩到了群里,接着——   皮球:“你就作吧,有女朋友还不满足!”   叶先生:“也是,你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自动忽略吧。”   皮球:“......”   叶琪谦:“还不是你惯的!”   叶先生:“我不是在问原因,我要的是解决办法。”   叶琪谦:“......”   老肖:“是个男人就别在这儿虐狗!有本事直接问啊!”   叶先生:“嗯,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是单身了。”   老肖:“......”   老蒋:“不是,叶琪琛,我跟你说啊,专业来说,你这态度从长远来看是不对的,一味的包容看似深情,但事实上,很快会让两个人都产生厌倦情绪。”   ......老蒋被管理员禁言一小时......   叶琪谦截图发给叶先生的女朋友:“你还管不管了?啊?”   叶先生的女朋友表示爱莫能助啊!   在她成为叶先生的女朋友之前,叶先生明明是高冷的呀,是温和的呀,鬼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腹黑,毒舌,还流氓!可以退货吗!自付邮费也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学啊,我是大二的时候选修了一门心理学课程。 第一节课老师为了立威,就说我们选个同学配合做个示例吧—— “嗯,就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同学吧!” 嗯,没错,是我。 ……为什么是红衣服呢? 老师:“因为我爱人喜欢穿红色,这是一种长期视觉习惯下的本能反应。” 哦。 老师说,你看这位同学,在不知道我会问什么问题的情况下,双手自然重叠在桌面,眨眼频率正常,面色并无潮红现象,甚至没有吞咽口水的行为,也就是说,她完全不紧张。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众笑。 老师:“所以我猜想,她对心理学是有一点了解的。” 我:“……” 耳濡目染算吗? 老师:“而除了淡定,她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得意和呼之欲出的炫耀神色。这说明她所获得的知识并不是她本身主动获得,很有可能是身边比较亲密的人通过日常行为和言语,耳濡目染所致。九零后的心理趋势让我猜测,她亲密的人很大可能不会是她的长辈,要么是她闺蜜,要么是她男朋友。” 众起哄。 老师:“现在可不可以请你画一幅画?” 我:“……”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把房子,太阳,河流和蛇四个元素组成一幅画。 心理工作者的入门技能。 老师:“好了,可以看到,她把房子画得很大,这说明她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可能跟她从小所处的环境有关,这个分两种情况,一是家庭幸福,她有一种学习效仿的心态,二是家庭不幸福,她刻意寻求改变。而因为她把门窗都画得很大,是一种开放式心态,所以我猜测她是前者。再来看太阳,她色彩用得很重,甚至用了一种很少儿的画法,它像是有表情的,并且她这里犹豫了一下,所以她对她的爱情是很满意的,她的男朋友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大概是一种救赎和信心的来源。她为什么犹豫呢,她有些不愿意将这部分展示给别人,这可以用来证实我的猜测,人都有种福满则溢的心态。还有河流,在太阳的下面,宽度正好适合太阳发射光芒的范围,她对他的男朋友,很信任啊。蛇藏在河流底下,是躺着的,说明她的欲望很少,强度很轻,综合以上,她的家庭和她的爱情都是很让她满足的。” 众……鼓掌...... 老师:“呀,一抽就抽了个这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那么,如果我猜测的有百分之八十正确,可以告诉我你男朋友是研究哪方面心理的吗?” 我:“……临床和,犯罪。” 老师:“ok,完胜!” (老师的确是专业的,不过过去挺久了,突然回忆起来难免有出入,求不考据。仅供娱乐。阴影的事,这只是其一......) 今天回家,一进门猪猪就冲着我叫“星期天星期天”,我不明所以:“星期天?星期天怎么了?” 苏老师:“自个儿想!” 猪猪:“呲,寄,嗝,呲......” 烟花大笑:“哈哈哈说不出来了吧?!你丫不是特喜欢装北方鸟吗?不是带儿化音吗,你倒是给我自个儿一个呀,还龟孙儿呢......” 猪猪:“龟孙儿!炖了你!炖了你!龟孙儿!” 我:“......” (星期天,父亲节,我那傲娇的爹呀!呐,记得跟爸爸说一声我爱你哦,mua~) 关注文案,么哒~ ☆、第九章   叶先生入住新房子后我第一次进去其实是个意外。   五天的调研活动结束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叶先生给我打电话,让我直接回A市。   我查了查车票,说那我坐火车回去吧,到的时候正好天亮。   叶先生反对,说火车时间太长了,影响休息。   可是动车十点发车,回到A市怎么也得到凌晨两点了啊!要不还是第二天回吧,虽然有点不开心。   我还在犹豫,叶先生直接就给我买了动车票,说他来接我。   “多住一晚酒店就多一晚风险。”   这是他的理由。的确,D城不比A市,调研活动又是在各种小镇进行,住宿条件差是其次,真的不怎么安全,楼下是类似夜市的地方,一整晚都是喝酒划拳的声音,我没一晚睡好过,这让侥幸“逃过一劫”的赵小蜗简直高兴得要四处敲锣打鼓。   说实话那个点到站的人大多都是就近找酒店住的,再亲近的人,也不好打扰。而我,完全没告诉苏老师说我当晚回来。至于事情败露被骂白眼狼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一出站,满眼霓虹又冷清的街道上,叶先生的车在一堆出租车中显得特别扎眼。他靠在车门上,很明显在等人,又丝毫不急迫的样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往那个方向看了几眼。   人很多,他抬头左右扫了两眼就直直向我走来。   哎?我有那么显眼吗?   我只有一个背包,他接过去,也不说话,走回去直接开车门放进了后座。   我坐进车里盯着他看:“叶先生,你都没有话要跟我说的吗?你不想我吗?不表达一下欢迎吗?还有,刚刚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到我了?”   他冷笑。冷笑!   哎我这暴脾气:“你笑什么!”   他扭过脸,眉开眼笑:“因为你看起来最傻。”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城市的光华都缩在他眼里,亮得我张口结舌。   他探过身来帮我系安全带,双眼和我对上:“谢谢你,给我等你回家的机会。”   新家是复式,后面的装修我都没管,当时一看,啊,怎一个别致了得!   客厅里米色的布艺沙发上摆着很多红色的抱枕,不大不小刚好能填满怀的那种,水晶灯周围还有一圈暖黄的小灯泡,在电视壁上投下一个个圆圆的光晕。   可是,这仿佛,好像,貌似,是,主动送上门?   我换了鞋,站在玄关发呆,想不通我平时挺聪明挺有主见的一个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带偏了呢?   叶先生把我背包放到客厅,蹲在茶几前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头也不抬让我等会儿。   我慢慢踱过去,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小木盒,旁边有些碎木屑,一个小水槽,还有一个粉红色的风车……咦?   你猜我看到什么?两只白白胖胖的仓鼠!   “哇塞,小叶哥哥你这么有童心哦!”   他笑了一声,继续给木盒里添碎木屑:“一个人住太冷清了。”   我蹲在叶先生的旁边,逗着精神比较好的那只仓鼠玩,另一只还保持着葛优躺。叶先生用手指戳了戳“葛优”:“懒鬼,起来了,你妈回来了。”   “啧!”我屈起胳膊撞他肩膀:“胡说!明明是姐姐。”   叶先生给我安排的房间和他只有一墙之隔,对面是书房。   我震惊地看着房间里蓝白色的床、衣柜、窗帘,还有白色的吊篮,里面放着两个小小的碎花抱枕,一个竖着,一个横着,几乎跟我家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叶先生从衣柜里抱出床单和被子,弯着腰,伸长手细心地把四个角都拉平,没有一丝褶皱。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脚下像生了根,鼻梁酸得厉害,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满身风尘归来,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人铺床扫榻,悉心照料。   他走到卫生间,开了灯,回头跟我说话:“我问了小蜗,生活用品都是按照你的习惯买的。”   我跟过去,站在他旁边,探出脑袋一看,果然全是我常用的牌子。   “谢谢......”   我抬头道谢,他正微低着头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手指开始乱动,然后突然被他握住。   “别紧张。”   他用拇指在我手背上按了按。   我摇头,表示我不紧张,不紧张。   他勾了勾嘴角:“那我放手了?”   我点头。   他一直等到我躺床上盖好了被子才关掉吊灯,空调调到36度,见我困得快睁不开眼了才说睡吧,然后留下壁灯转身走出去,轻轻合上门。   大概天亮了好一会儿他来敲门,问醒了吗,秦欢。   没听到回答又问:“我进来了?”   隔了几秒才开门进来,我听见开门声才一下子惊醒,坐起来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头发乱成了什么窝,嘴角有没有口水,眼角有没有眼屎,是不是满脸油......   等看清了他脸上的笑,我才窘迫地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整个头蒙住!   他坐到床边,轻轻扯了扯我的被子,声音里明显含着笑:“我买好早餐了,你起来吃点再睡,我先去上班了,嗯?”   原来还要上班啊......陪我折腾那么久还起来买早餐.......我顿时觉得愧疚了。   于是掀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对他点了点头。   叶先生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头:“乖。”   我看着他走到门口,然后回眸一笑:“跟我说,一切顺利哦!”   我忍不住眯了眼:“开车小心。”   叶先生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往饭盒里打饭,闻声转过身无比惊恐地看着他。   赵小蜗明明说他中午不回家,中午饭都是草草解决,我闲来无事才准备煮了给他送过去啊。   他也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后来,婚礼的前一周,我瘦了一些,去改礼服的路上,他跟我说,那天他打开门,满屋子的香气,我穿着围裙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他,头发随意地绑着,还有些乱,面前是一个饭盒,左边是打开的电饭锅,右边是刚关火的汤罐,淡淡的烟雾缭绕中,我站在那里,而他强烈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尘世烟火的美,就像一个梦。   我背过身靠在流理台上看着他尴尬地笑:“是不是很惊讶我会做饭?”   他倚在门上,满脸的放松:“我是惊讶,但我同时很高兴,你能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我还准备给你送饭呢!”   他走进来,走到我面前:“嗯,我更高兴,你会关心我。”   微妙微妙微妙这种气氛就是说不出来的微妙!   我急忙转移话题,指着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你早上换的衬衣我也给你洗了!”   我刚一说完,他就弯下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虚虚拦在我身后:“真庆幸我回来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干脆踮起脚伸出两只手臂在他脑后轻轻地交叉。   我知道一切刚开始,一切都不适应,但是叶琪琛,慢慢来,我相信总会好的。   谢谢你等了我那么多年,谢谢你包容我的所有。   谢谢你在我长大后还没有老去,谢谢你拿出所有的勇气让我试一试。   叶先生不爱吃苹果,但削苹果削得很漂亮,从头到尾一条从未断过,收刀之前总会让我许个愿,然后皮一扔,手起刀落,白嫩嫩的苹果就一分为八,整整齐齐摆在玻璃盘上。   久了我也从水一冲就啃的糙汉子变成了追求精致生活的好姑娘了。   后来在家让苏老师给我削,苏老师惊讶,说你一般不是用水一冲就吃吗?   我顿感绝望,我爸他变了,以前的他对我简单粗暴的吃法简直是深恶痛绝觉得自己生的是个小伙子,可是现在他竟然接受了,麻木了!   我赌气地拿过刀,说我伤到手你别心疼!   苏老师气极,把刀拿回去,抓起苹果:“看看叶琪琛把你惯的!”   我曾经想,我最想要的生活就是在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枕着爱人的腿躺在落地窗前给他读我青春里记下的所有美好或疼痛的句子,他玩着我的头发,喝着自己酿的葡萄酒,时不时喂我一口,然后微风中,我们不约而同,睡个午觉。   但是叶先生龟毛又不爱听故事,拖了几百遍的地板也觉得脏脏脏就是脏,硬要把我往沙发上拉,然后我看书,他不忙的话就给我编头发。   十分钟二十分钟我咳一声他就用叉子送一块苹果到我嘴边,或者是用玻璃杯装上鲜榨的橙汁、西瓜汁,放根吸管,抬起杯子把吸管转到我嘴边。   所以就算理想和现实不可避免存在差距,但看在某人编发的技术勉强过关的份上,认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群里跟小朋友们聊起苏老师和苏夫人的故事,啊,他俩啊,啧,概括起来那就是一大桶狗血啊! 两人是初中同学,苏夫人他爹,也就是我外公,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完了还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也就是我外婆,所以苏夫人的娘家在当时当地是非常牛哄哄的! 当时苏夫人的娘家在一个镇上,规模挺大的一个镇,全镇只有两台电视机,一台在政府,一台在苏夫人的闺房。 反观苏老师就惨了,一天被提醒十遍不下好好读书,好好读书,放学了还得以光速冲回家上山打猪草! 苏老师学习很好,苏夫人就......用苏老师的话说就是你问她三颗水果糖加两颗水果糖等于几颗水果糖,她会立即眼睛发亮说五颗水果糖!但你转身再问她三加二等于几,她就懵了。(当然当然,没那么夸张,学不好数学的女神也还是女神嘛哈哈哈~) 受苏夫人他爹嘱托的班主任安排苏老师给苏夫人补课,没多久就被苏夫人看上了! 十六岁,苏夫人第一次跟苏老师告白,苏老师面红耳赤,说我们还小呢。 苏夫人不乐意了:“十六岁你说我们还小,那二十六呢,你是不是要说我还不够成熟?三十六岁呢,你就该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吧?” 苏老师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笑着回答:“三十六岁,我们孩子都好大了,也该人老珠黄了!” 原来一直那么会撩啊! 于是苏夫人就对苏老师死心塌地死不放手了! 听说苏老师回家跟我奶奶说他想娶苏夫人时,我奶奶吓得筷子都掉了,好心劝说无果,扫帚都上了,好一顿暴打! 苏老师第一次上门提亲结果那叫一个惨烈,苏夫人她妈凤眉一挑:“我把女儿嫁给你呢,不仅怕你没饭给她吃,怕你连个吃饭的碗都买不起给她!” 哎呀我的亲外婆啊!可狠了! 于是苏老师带着半颗心毅然决定外出打拼,也毅然决定放弃苏夫人! 苏夫人那个伤心欲绝啊,整天以泪洗面,还不吃不喝的,把我外公给心疼得瘦了好几斤,只好连夜托人给苏老师打电话。 苏老师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又跑回去,在全村人的羡慕下把苏夫人背进了老苏家的烂木门! 真真是一桶狗血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老师娶的是爱情,苏夫人嫁的也是爱情,这才深深影响了他们的结晶我,始终相信爱情,并且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叶先生,迟迟归来。 (希望我逗比之外的坚持也能影响一下你们,相信爱情,愿意等待。) 咳咳,说到叶先生,外公对他特别满意,让我妈看看她女儿的眼光,不知道比她当年强了多少! 苏老师在旁边点头哈腰:“是是是!” 叶先生腹黑,笑而不语。 苏老师就盯着叶先生,一字一句地重复:“是、是、是。” 叶先生不得不收敛:“咳,不是啊,要是我到爸这个年纪,能有爸这样的生活态度和心态,那就求之不得了。” 苏老师赶紧摆摆手:“唉,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看着你长大的,差不了......” 昨天,唔,情绪莫名低落,在沙发上躺了一个下午都没能缓过来,一直到叶先生下班回来。 他看了我一眼,问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他就进房间去换衣服了,换了衣服就进厨房做甜品......做!甜!品! 要知道叶先生这辈子最讨厌的一个地方就是厨房了,二十多年来除了煮个粥用个微波炉,大概是啥也不会也不想会的。 我偶尔做个蛋糕,让他给我打个蛋他都能一声不吭把眉毛皱到夹死苍蝇。 所以他是看出我心情不好了的。 我继续放空,放空,一直到他端着几个泡芙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满身奶油味地弯下腰亲了我一口,手臂往我肩膀下一环,直接把我拎起来:“给鉴赏鉴赏。” 我忍不住笑。 每次都是这样,我心情不好他能很快察觉,但是不会多问,行动上会有一些变化,比如泡芙做好了,我就愿意边吃边跟他说。 后来他去洗他那满身奶油味儿的时候,就来了那个乌龙—— 群是很久以前加的,以前人少,后来来了很多小朋友,我们那帮“元老”就隐了,但是女神还在,所以一直没退。 因为基友也在,所以是她通知我的,说群里在推我的文。(《记忆》) 于是我就恶作剧地去回了一句“我看过了,不觉得好看”。 一个人就跳出来直接在我那条消息上回复我:“超级好看的好吗?” 另一个人也紧随其后:“等等,你不喜欢你干嘛要用人家苏秦欢的名字当马甲?” 天地良心我是一直忘记设置马甲了一直是网名! 然后大家就排着队谴责我装X,口嫌体正直巴拉巴拉...... 我瑟瑟发抖完全不敢说话。 再然后画风一转—— “叶先生真的完全符合我的理想型啊!” “啊对啊就是那种暗搓搓不动声色的宠啊好苏好撩!” “睡不到叶琪琛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 我:“弱弱问一句,不觉得文笔很差吗?” 回复1:“你没看完吧?慢慢看完再说话吧!越看越好看!” 回复2:“同学!请改一下马甲好吗?这种冒充我女神的即视感真的很不爽!” 我:“好好好,我错了,马上改,我再去好好看看!” ...... 基友直接私发语音给我,笑得丧心病狂! 叶先生洗好澡后我就说给他听,他竟然全程微笑,还是一看就是真心的,眼睛里有水的那种! 我:“你今天怎么了?” 叶先生,反对我写小说,反对我玩微博,不喜欢听我说一切二次元和网络上的事! 他还是笑:“你不是不开心吗,这件事让你开心了说明它就是有价值的。我不否定有价值的事物。” 有点感动。 我跳起来准备往房间走:“我去洗澡!” 他从后面拉住我:“秦欢。” 我:“啊?” 他掀起眼皮看我:“你很久没有亲我了。” 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他只有看我的时候才会那样。 他认真听汇报之类的时候会稍微皱眉,平常和家里人或者朋友聊天就会眉目舒展,呈现出一种放松又不失礼貌的姿态。 只有在看我的时候才会有一种突然掀起眼皮的感觉,然后勾勾嘴角,很慵懒,还有点,小坏。 就像他客气地笑时一般眼睛那块是不动的,感激的笑时眼角有点小细纹,而看着我笑时才会露出酒窝,眼睛也会弯起来像个半圆,亮亮的,带着水似的。 叶先生有时候很幼稚也很较真,比如,他亲我就是他亲我,不是我亲他。 唉。 我转过身稍微弯下腰吻他,他拉着我手腕的手没松,另一只手扶在我腰上往前用了点力,克制得刚刚好。 “我爱你。” 我说。 他扭过头去逗猫:“嗯,稍微感受到了一点。” 哈哈!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章   昨天断更了,因为打架去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一个好友,跟我们认识了多少年,就暗恋了一个男的多少年。   暗恋嘛,多正常个事,哪个小姑娘没经历过?   所以就算我们再不赞成,再觉得不值,再厌恶那个男生,我们也一直没说啥啊。   这种事外人根本没法插手,再好的姐们也白搭!   所以当好友说她要好好想想时,我们松了一大口气。   “其实暗恋没错,也没传说中的那么难熬,怕的是那人误解成了友情,对解释充耳不闻,反倒是习惯了那一份单个儿的舒适,开不了口拒绝也不可扭转。”   这是好友的原话。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又哪有喜欢,是可以藏得住呢?   就算一个羞于开口,另一个懂装不懂的嫌疑也太大了点。   他俩的情况也比较简单,表面上的好朋友好哥们,纯友谊,男生永远一副我听不懂看不懂的样子,我有空我俩就唠唠,我心情好我再夸你一夸,我要是忙起来没空理你就不理咯,反正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总之就是打着情商低的幌子心安理得地把人捏在掌心。   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只有那个蠢货,掩耳盗铃,一无反顾。   当然,或许是我们把人家想得太邪恶,人家可能真的就是觉得做朋友比较合适,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是一个女孩子有几年的青春陪你耗啊?   未免太自私了点。   要解释的一点是,我们原本没想打人。   毕竟这是个文明社会,大家又都是读书人,原计划就是陪好友逛逛街,给她买点东西,再然后陪她喝个半夜,骂过哭过吐过,时间久了,总能慢慢好。   可是丫忒不争气,说买什么都不要,那就喝吧,结果喝也喝不了,没能劝住连着几杯下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我和大娇没法,只能把她拎回家。   然后那男的就来微信了,问怎么那么久不回消息,买了礼物要给她。   何霸王能不生气嘛,立马就回说给他送夜宵,在他宿舍楼下等他,然后一搂我脖子:“走,消食去!”   何霸王左右观察了一下地势,选了丫宿舍楼旁边的长廊,大晚上的,人比较少。   丫跟我见过几次,没见过何霸王,从我旁边走过去的时候还在玩手机,估计在给好友发微信,然后直觉发挥作用,又就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苏秦欢”三个字蹦了俩儿,就被何霸王一脚绊倒了!   我歪着头看得很是有点想笑,这绝对是何霸王打得最斯文的一次了。   丫还敢叫我!   我也是服气了:“叫我干嘛?你是我什么人?”   何霸王一脚踩着他的左手掌,一脚踩在他另一只手臂上,卸了他力气,威胁道:“别动!听好了,别再骚扰XX,她要主动我没办法,但你最好知道怎么办!下次见我们几个绕远点!”   昨晚老蒋请喝东西,庆祝他空窗期结束。   前天晚上,叶先生问我遛狗吗,我沉迷男色,没回答,他走近再问一次,我还是没理他。   他叹了口气,给老蒋打电话,说去踢场球吧。   于是就在那场球赛中场休息的时候,一帮人瘫坐在球场边上,有姑娘拿着水走过去“喏”了一声,老蒋埋着头,扬手接过去开了就喝,想起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人姑娘一脸懵,水是要送给老蒋身后的人家家哥哥的!   爱情,就这么来了。   我听说后连忙给老蒋发微信,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啊,要不是我沉迷男色,叶先生能跟你去踢球吗,不跟你去踢球,你能艳遇吗?   老蒋人逢喜事精神爽,直道好说好说,撩妹宝典可不可以友情价九九八?   我想了想,说我给你精修一下,友情价就一千六百八吧!   他满口答应。   结果,这速度!!!   后来听孤身赴约的叶先生说,老蒋第一句话就是问欢儿呢?   叶先生说打架去了。   老蒋震惊:“什么?她骂人还成,打得过谁啊她?连大白都打不过!咱赶快去看看!”   叶先生说不用,何大娇去了。   老蒋哦,放松地坐下了。   两秒后再站起来:“不行!完了!走走走!非得打成半残不可!”   ......   我跟何霸王欢天喜地地在路口分别,跑到甜品店门口的时候叶先生的微信刚好到了,问打完了吗?   我抬头一看,一下就看见他正坐在窗边,请注意,当时我是不知道老蒋他女朋友在的,我就打人之前收到叶先生微信说在XX店老蒋请吃水果塔,让我完事过去一起回家。   当时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我就没回消息,把手机一收就边喊着“打了打了打了”边冲进去。   结果倒霉催的差点左脚踩右脚,叶先生眼疾手快,起身把我拉住了。   我才看见老蒋边上还坐着个姑娘!   (老蒋和叶先生都是靠窗坐,所以我在外面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俩!)   姑娘笑吟吟地问老蒋:“这就是你老板娘啊?”   我:“......”   据说前天晚上姑娘就问老蒋叶先生是不是他弟弟了,结果老蒋说是他老板。   按这速度,老板已婚的信息肯定一早就透露了。   我窘得把脸贴近叶先生的肩膀,直掐他的手臂,怪他不说清楚。   老蒋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试图替我解释:“她,也不总这样,小孩儿嘛,你别介意......”   叶先生无所畏惧地把我往椅子上一按,诚恳道:“没,经常这样,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我:“......”   姑娘还是笑,倒是真的不介意的样子:“孩子心性嘛。”   我还是不太好意思:“也不小了啊......姐......”   叶先生弹了下我的耳朵:“知道不小了还叫人姐?”   我:“那叫什么?”   肯定比我大啊!   老蒋四仰八叉靠在椅子上:“咳!”   我秒懂:“你想都别想!谈钱的时候你倒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欢,现在就小孩儿了,摆什么谱呢?要不要脸啦?”   老蒋气:“嘿你信不信......”   我:“想打我啊?你来来来,趁我大娇没走远!”   老蒋:“......”   她女朋友在旁边呵呵呵地笑得停不下来。   叶先生转移话题:“打成什么样?”   我:“没怎么样,就两脚,控制着的,皮外伤!”   老蒋这人跟我玩得好也是因为他记吃不记打,特容易消气儿,注意力立马也跟着转移了:“我还以为得打半残呢!”   叶先生冷笑:“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   老蒋也笑了:“也是。学霸的脑子嘛,一椅子抡下去椅子腿儿都断了,人骨头还是连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道具呢!”   叶先生脸上的笑僵了僵。   哈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当时他俩还在美国念书,老蒋惹了麻烦,叶先生刚跟教授参加完研讨会,西装都没换就去救场了,听说领带一扯椅子一抡,还有点小帅。   老蒋女朋友也震惊了,盯着叶先生:“他......啊?”   我扭过脸调侃他:“这么厉害?是不是想着练好了等我红杏出墙的时候大展身手呢?”   叶先生皱眉:“乱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容易动手的人吗?”   说完伸手去拿杯子。   我:“哎哟是吗?到我这儿就不是容易动手的了,为了老蒋就椅子腿儿都抡断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巧得很,老蒋也在喝水,闻声一个比一个咳得狠。   我感觉他女朋友都快笑岔气了。   我把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歪过头把脸贴在小臂上看着叶先生笑。   他也看我,看着看着脸就红了起来。   我眨眨眼,他扭过头去,喉结动了动,然后把被杯子里的薄荷茶一饮而尽,起身拉我:“我们先回来了,秦欢醉了。”   老蒋疑惑:“这口齿伶俐的,叫醉了?再待会儿......”   叶先生皱眉:“回去给猫洗澡!”   唔,醉倒是没醉,就是乱七八糟兴奋了一通后有点热,幸好离家也没多远,叶先生一路安静地开车,我也没啥想说的了,等他停好车我立马就推门,想赶快回去洗个澡。   绕过车门时被他拉住了手腕:“秦欢。”   啧,这套路,莫名熟悉啊。   我回头冲他笑:“干嘛?我又很久没亲你了?”   他也笑:“没。是我很久没抱你了。”   在我猝不及防的眼神中,他笑意不减:“我抱你回去吧。”   我:“我我我前段不是吃胖了好多还没来得及减肥呢......哎!”   所以,叶先生,平时都是装的吧?   他抱着我,低下头来看我:“没关系,就当提前体验抱孕妇了。”   我忍不住吐槽:“那您这提前可真是提太前了!”   他看着我不动。   我:“干嘛?”   他:“别看我。”   我:“......”   走了两步,我想想还是不妥:“算了吧,你放我下来,要是被人看见......”   叶先生:“我们走楼梯。”   我:“......”   此人已疯。   到三楼的时候,嗯,总算忍不住开始喘了。   我撑着他肩膀说什么也要跳下去,他放了,为了防止我再次左脚踩右脚,右手还搂在我腰上,然后问我:“觉得熟悉吗?”   我不明所以:“啊?”   他笑:“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不觉得熟悉吗?”   我左右扫了两眼,恍然大悟。   十九岁的我初碰爱情,便觉得相思之苦苦不堪言,大半夜也要偷偷摸出家门在楼梯间冻着双脚等他回来。   现在我二十三岁,二十七岁的叶先生越发稳重靠谱,却还是乐意把我当小姑娘带着,明明我可以和大娇回家,还是要让我绕道去“接个头”,完了还要傻逼兮兮地抱我走楼梯。啧。   我问:“你当时,看到我是什么感觉?哎这问题我没问过吧,是不是觉得,哎呀再辛苦也值了!”   叶先生:“没。觉得自己挺傻的。那么漂亮一小姑娘在家等着我,还加什么班啊,可不就是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别感叹爱情来得太快像什么龙卷风啦,老蒋他女朋友其实是听说他已久,想趁着给她哥送水一睹真容哒!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一章   我和大娇、老徐一起报的形体课,昨天苏老师开会回来说让我回去拿礼物,我妈就让烟花到教室接我,回去后我妈问他看到姐姐们跳舞了吗,怎么样?   烟花答:“前排的小仙女们在翩翩起舞,我姐他们在后面表演猴子捞月亮和大力金刚狼!”   苏老师父亲节前一天临时去厦门开会,第二天我送礼物回家的时候已经不在了,估计我妈拍相片给他看了,他给我发微信,说虽然不能亲耳听见我说父亲节快乐,但是心意他感受到了,作为回报,晚上打包厦大帅哥的相片发给我。   结果我并没有收到半个男生的手指甲。   昨晚吃完饭他拉着叶先生泡茶,我洗完碗才想起来,问他:“爸,相片呢?”   他头也不抬地装傻:“什么相片?”   我:“厦大帅哥的相片呀!”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帅什么帅啊?有我们家姑爷帅吗?”   他们家姑爷僵了一僵,低着头笑了。   我挨过去问姑爷:“姑爷,说吧,给什么好处了这是?”   叶先生抬头,刚要说话,猪猪在旁边凑热闹:“姑爷!”   叶先生笑眯眯地扭头看了它一眼:“乖~”   它就又抬起翅膀挡脸了。   我朋友都是些,嗯,看着有多正经,其实就有多不正经的人儿。   但是很好的一点就是不管因为忙碌多久不联系,一旦见面就能一秒进入状态——擦你是爬着来的吗,靠你丫这妆化得真够小三儿的,哎你这衣服哪儿捡的啊......怎么糙怎么来。   往沙发上一躺,也不管脚臭不臭就往边上人肚子上搭。   一起吃饭不管谁拿菜单都能点齐所有人喜欢的菜。   我们约好不管谁结婚,另外的人都得请至少一个星期的假一起去旅游。   我那时候,木木做老师嘛,请不了假,我说没关系没关系,下次咱俩自己去。   结果第二天丫跟我说她辞了!辞!了!   “没事儿!回来了我再去找个好的(学校)!”   我:“......”   mdzz。   今天约了午饭,老徐因为练车姗姗来迟,一进门就跟我们抱怨:“我今天,一上车,就差点被熏死,气死我了,我就问教练,你是不是抽烟了,下去!丫竟然跟我说不然怎么叫臭男人?!啊死变态啊!!!”   哄堂大笑。   大娇问好友,那丫没跟她告状吧?   好友的状态看着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很多:“没有,我已经把他拉黑了!来,辛苦姐妹们啦!给我点时间,老娘钓个金龟婿去!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叫好,笑着举起饮料碰了碰。   另一个朋友问,就踩了两脚啊,还以为你得捅上两刀呢!   大娇眼睛一亮,搂住朋友:“对啊!我们有律师哎!”   朋友翻白眼:“嗯,我可以给你争取缓刑!”   吃完饭,烟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下午放学跟八中的校足比赛,问我要不要去看。   我想也不想就答,不去!又不是打架!有什么稀罕的?   要说他们跟八中的校足,也真是够搞笑的,只要不是赛季,平时就他们两个队最爱凑在一起踢,偏偏又特别互相看不惯对方,经常一场球没踢完就要打一架,打完了继续踢,踢完了估计还得打,结束后又可以勾肩搭背一起去吃饭。   我没想到当时八中校足队长就在他旁边,说完后听见他问了句:“那,XX,今天还打吗?”   对方呛了一声,应该是觉得莫名其妙:“卧槽!我怎么知道?”   烟花:“那就打呗!我姐想看!”   我:“......”   烟花:“嘿嘿!姐!你来嘛!我跟他说好了,打!”   我:“......”   挂电话!   mdzz!你姐变态啊想看你们打架?   关于爱情。   有人问我怎么样才能避免吵架,说是在一起时间长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   其实生活嘛,柴米油盐,哪有没矛盾不吵架的夫妻哦。   比如,叶先生之前也是很看不惯我倒了蜂蜜不及时盖蜂蜜罐子的行为,说了几次我还是改不过来后干脆一见我倒了蜂蜜就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去把盖子盖了。   我问,你不累吗,不烦吗?   他说算不上,多走几步路消除了一个吵架隐患,挺值的。   我们吵架的时候我也会很生气的跑回娘家,他也不追,冷静下来后就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给我发微信说记得空调别调太低,第二天晚饭的时候过来接我。   所以一些小吵小闹啊,都别放在心上。   日子嘛,熬出来的。   爱情嘛,磨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二章   小陆要给大娇买礼物的时候,各种纠结不确定,问题多得我都想把他脑袋夹在车窗里狠狠扇几巴掌,你丫烦不烦,你丫个大男人烦、不、烦?   微信不回他了就开始发短信,我气不过,说没话费啦,个二愣子立马就给我充了两百块。   等我想暗示叶先生给我买礼物的时候,呵呵。   我:“先生,该送我礼物啦!”   叶先生:“嗯。”   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叶先生:“什么?”   我:“......哎呀你不要问我嘛,你可以问大......”   叶先生:“你加购物车之后通知我不就行了吗?”   我:“......”   我哥吃完饭洗碗,我嫂子说帮他一起,他说不用,你歇着吧看电视吧吃水果吧。   然后我嫂子给他系围裙,丫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偏着头伸着脖子硬是要讨得一拳才罢休。   而我叫叶先生洗碗的时候,他先是皱眉,然后嘟囔:“我早就说了买个洗碗机......”   我装作听不见,忍着气腆着脸说我给你系围裙吧。   他不应声,看着那堆碗深恶痛绝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刚想亲他一口呢,他腰一挺:“你会不会系啊?让开,我自己来!”   我:“......”   洗了不到一分钟,开始耍赖:“秦欢!你,你洗第一遍,我洗第二遍,行吗?”   我:“为什么?”   叶先生:“油......”   我:“洗完了用洗手液洗手不就行了?”   叶先生:“不行!你,你来!我去洗衣服......”   我:“喂!!”   丫在卫生间洗了两分钟的手。   还有我在微博看到,人家家老婆想要感受一下分房睡,人家家老公立马就反对,问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房?   然后我试一次,丫嗯了一声,扭头就进了书房!   人家家老婆失眠了开门发现人家家老公正坐在沙发上,然后抱住就是一句腻死人的情话。   我呢?好吧,我的确是不会因为他不在就睡不着,但是第二天早上,丫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我问是不是不习惯啊,他一笑:“没,昨晚跟老蒋和小陆打了会儿游戏。”   这个一会儿,少则三小时,多则,在他走出门的前一分钟结束的。   到了晚上,人家还是直直往书房走。   我拦住:“你干嘛?今晚还打游戏啊?能不能有点节制啊?”   叶先生:“不打啊。”   我:“那干嘛?”   叶先生:“不干嘛啊。”   我:“那为什么去书房?”   叶先生:“不去书房,让我回卧室?”   咬牙,点头。   叶先生:“可以。写检讨。”   我:“这不算!”   叶先生:“那我去书房。”   我:“......”   苦思冥想了哄人计划ABC,谈了半小时人家才面无表情地从电脑前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卧室吧,明天要上班呢。”   总之叶先生这个人吧,沉默寡言满级,爱干净十级,傲娇症晚期,简直找不出一点让人满意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我是喜欢他什么了。   昨晚说好我做饭,结果我差不多做好了又突然打电话回来说临时有饭局,就不回来了。   气死我算了。   十点过一点,他回来了,我在卧室整理衣服,听见了开门换鞋的声音,走到客厅的时候见他从厨房出来,开了冰箱门往里看了几眼,再扭头看到我时有些微的惊讶,无声地笑了笑。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口结舌。这种没醉但的确又喝了点的样子啊......   “我以为会给我留点呢。”   他说。   我不屑:“得了吧,你还坐得下去吗你?”   他笑,倒是一点不介意的样子:“倒掉了?”   我:“怎么可能,苏少辰带他朋友过来吃的。”   他点头,凑近我:“你吃了吗?”   我:“吃了......”   一点。   他听了前半句,低头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像是放心了,边扯领带边往卧室走:“那就好。我洗澡了。”   我:“......”   昨晚,哈哈,昨晚,我吃完饭无聊就一直跟我婆婆八卦叶先生刚离婚那朋友。   之前说过了,朋友的前妻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所以不仅跟我认识,跟婆婆也有过几面之缘。   婆婆也很不解怎么说离就离了,我就把叶先生那一套理论告诉她了,顺便提了叶先生没回家吃饭。   于是叶先生还没走进卧室手机就响了,婆婆在那儿交代他别在外面乱来,应酬也要有点分寸,漂亮的女人啊,都巴拉巴拉......   叶先生开了免提,我听到了后面两句,然后他抬头看我,似笑非笑:“秦欢,你婆婆觉得不够漂亮。”   婆婆崩溃了:“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萌死我了。   我婆婆是那种,怎么说呢,行走的萌点?   可能我们认为是八卦是玩笑的东西,她就特别当真,认真得让人哭笑不得。   平时一说话就让我一笑就停不下来,不过奇怪的是叶先生跟他爸爸是绝对不会笑的。   叶先生经常说我要是长了皱纹,全是他妈害的。   每次回去吃饭,叶先生和他爸爸专心致志地埋头就吃,斯斯文文地半句话不吭,我婆婆就从早上排练谁和谁衣服下摆的流苏缠到了一起,讲到楼下谁家的小孙子正长牙口水流了一路,弯弯曲曲地沾了一窝窝蚂蚁......   我笑得像只鹅。   叶先生忍不住,把汤碗递给我:“吃药!”   婆婆气得踹他:“关你什么事?!吃你的!”   公公吃好后站起身:“我回书房。”   叶先生也跟着放下筷子:“爸我跟你说个事!”   一个小时后。   我已经笑瘫在椅子上,婆婆倒还中气十足:“老叶!出来洗碗!”   我想帮着收拾,公公笑了:“不用了。不然待会儿你们走了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你......”   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卧室,声音远远传过来:“秦欢!进来看我的新裙子!”   公公笑得直点头:“去吧去吧。”   ......   66问我,按这样说,我进门前婆婆她得多寂寞多无聊啊?   完全不会好吗?   她特别能自娱自乐!   以前叶先生接我放学一起回到家,她给叶先生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就是一声“萨瓦迪卡”。   叶先生:“......”   我:“......”   还有叶先生去学校自习的时候,人都准备进电梯了,她又跟着出来趴在门上喊:“欧巴!回来记得给我买奶茶!”   叶先生......闭眼,深呼吸,抬起手摇了摇。   她就欢天喜地地关门了。   挺好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叶先生的形象,毁了。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三章   我的右脚第二根脚趾是弯的,很丑,这让我每年买夏天的鞋子都很苦恼,完全遮不住。   至于原因,那追溯起来就就远了。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叶先生马上就要高考,我妈让他不用来回接送我,我重新开始跟黄书辰一起上下学。   某天准备放学,那丫说他发现了学校东边的围墙有一道门,虽然挂着锁头,但是一般不会锁,应该是校工们弄的。我们要是从那里进来,不用走到校门,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以后就不会迟到了。就是出去的时候不行,因为锁头是挂在外面的,就算不锁,里边也没法开。   于是那天他就跟我商量让我陪他去看,要是他能翻墙出去,就可以从外面帮我开门了。   因为我们学校当时学生特别多,进出校门都很挤,要是不提前起床,迟到是常有的事。   黄书辰开始长身体,每次放学在门口堵半天出不去就叫唤要饿死了,对那道两米宽的小门简直是深恶痛绝了。   墙倒不是很高,他爬上去也不是十分费力,可我还是看得胆战心惊的。   只记得他扭头冲我笑了一下,说了句“好了”还是怎样,然后准备往下跳的时候鞋子就绊倒了旁边我俩都没有注意到的半块砖。   我让了,但没完全让开,就砸在了我的右脚上。   后来是怎么被班主任发现又是怎么叫到办公室训话的我就记不得了,只记得被训了大概半小时后叶先生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班主任之前教过叶先生,对他印象很好,当即收起了唾液笑着问有什么事。   叶先生看着我。   班主任恍然大悟:“哦,接你妹妹是吧?哎我跟你说,你回去可得跟她爸妈好好说说,一个女孩子,竟然跟着去翻墙,这下好了吧,被砖头砸了,幸好躲得快,要是砸到头......”   叶先生皱眉,走近看了看我的脚,也不知道在问谁:“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   “半个多小时了吧。”   黄书辰耸着鼻子和有点懵的班主任同时答道。   叶先生抬头去看班主任:“老师,她脚一直在流血,在不知道伤势具体如何,骨头有没有事,有没有破伤风风险的情况下,您竟然没带她去校医室就顾着训话?”   老师张口结舌:“我......”   叶先生背对着我蹲下:“我现在要带她去医院......上来。”   班主任也总算反应过来:“好好好,先去止血。”   黄书辰跟着跑:“小叶哥哥......”   叶先生回头阻止他:“你先回家,跟叔叔阿姨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我今天没打手机。”   黄书辰连忙点头,转身就往家跑,叶先生的话当时对他来说就像圣旨。   到医院的时候我扯了扯叶先生的衣服:“可以不找,姨父吗?”   每次都被他带着上医院找他爸爸,怪怪的。   他愣了一下,语气总算温柔了一些:“我爸今天不值班。”   我放心了。   他把我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人去挂号,挂完了号又过来背我上楼,在电梯里的时候我不知道是突然亲到了他脖子还是怎样,他突然僵了一下:“你别......”   我不明白:“啊?”   他扭过头:“我今天踢了场球,闻到味儿吗?”   我老实答:“没有啊。”   他不信:“骗子。”   我为自己辩解:“真没有!我就闻到了洗衣液的味道!跟我们家是一样的!上次姨妈问我了我告诉她的!她去买了对吧?就在楼下的乐百惠超市......”   他笑了:“话怎么那么多。”   啊,我也不知道啊。   洗伤口的时候,我看着医生拿出一瓶双氧水,吓到连忙往后缩。   叶先生从身后托了把我的背,弯下腰问我怎么了。   我绝对算得上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那个东西会出好多泡泡,淋下去整只脚就熟了!   叶先生一时没法反应。   年轻的男医生眯起露在口罩外面的两只眼睛看着我笑:“熟了就切下来给你吃!”   我大喊:“不要!”   叶先生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侧过去然后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不要看,应该,也没有很疼......叔叔您轻点。”   脚上冰了一阵后又热一阵,热得直发烫,火辣辣的。医生不知道用个什么东西用力压住我想躲的脚趾,话是对叶先生说的:“叫谁叔叔呢?你爸爸算我半个老师,我得算你哥......上次往八楼(皮肤科)带的也是这个吧?哎你这妹妹,可真够折腾的啊!”   叶先生答:“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宠坏了的,欠收拾。”   我:“......”   医生站起身:“粗略看了下,骨头没粉碎,但应该是错位了,去拍个片吧!”   叶先生又把我背到了X光室,检查后果然是错位了。   夹了夹板开了药,下楼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跟他说了句“你不许骂我”。   他假装嫌弃:“做错事了还怕被人骂啊?”   我坚持:“谁都可以骂,但是你不要骂我。”   他把我放在椅子上,拍了拍我的头:“谁都可以骂你,但我不会。”   然后转身去交费拿药。   话说叶先生当时好豪哦,身上竟然带着那么多钱,想我当时,苏老师迫于老婆的淫威,每天都是把早餐钱、饮料钱,最多加上打车钱,固定算好给我的。   叶先生身上的钱大概是我半个月的零花钱。   苏老师赶到的时候要从叶先生背上接过我,我怕他骂我,跟抓救命稻草似的勒住叶先生的脖子死不撒手。   叶先生很给面子:“没事儿,我背着,不重的。”   ......   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看着在阳台上浇花的叶先生的背影,有感而发:“这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可能是因为你当时真的很温柔,一点也不像平时谁都欠你钱的样子。”   他转过身来,有一半的脸笼在夕阳里,我还是看见他勾起了嘴角:“我也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你第一次愿意靠近我,挨着我,而不是一见我就躲。”   我抱着笔记本倒在沙发上乐不可支。   叶先生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我正蹲在漆黑窝边给它上供,丫吃得摇头晃脑的,我一扭头,发现阳台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叶先生擦得都反光了,就盯着看,看那些年因为婆婆的笑话长出来的皱纹。   叶先生走到我旁边,问我看什么呢。   我说看花啊。   他问哪儿有花?   我仰起脸看他:“你竟然没看到?”   他笑:“看到了。”   抬起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茶几上拿的恶搞发夹夹在我耳边。   我:“......”   发夹是大娇买的,两片绿叶子一朵大红花,夹着不知道有多蠢。   叶先生转身回卧室换衣服,漆黑突然停下进食抬起头看我,我问它看什么,它盯着我的发夹,我直接就扯下来夹在了它耳朵上。   “喵!”   它很凶地呲我!   我抓起它的罐头:“你再吵!”   立马就怂,趴在地上小爪子左右滑动,埋着脑袋委屈巴巴的。   我只好把罐头放回去,丫瞬间就欢天喜地了,大红花晃得我眼前一片重影。   我喊叶先生:“先生,你儿子现在好乖。”   叶先生正好走出来:“它妈教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四章   没有意外,何大娇在自己当了状元几年后,成了状元他姐。   晚上我们一起去小弟家吃饭,等菜的时候小弟的爸爸很激动地跟我们说,成绩是他查的,因为小弟一直在打游戏,到时间了提醒他他就回了一句“班主任会查的”。   然后查出来了,爸爸问:xxx分,怎么样?   小弟头也不抬答:还行。   还行!还!行!   我简直惊呆了:“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你努力了那么久,难道不期待结果吗?”   小弟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纸巾一擦嘴,看着我特别认真地说:“姐,我给你分析分析,我查,与不查,都是那个分数。就跟你当初查与不查,也是那个分数......啊,虽然是两个方向,但道理是相同的。何必把自己弄得跟头饿狗似的?”   我:“......”   虽然是两个方向......饿狗......擦,一插插两刀!   叶先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中文系的,怼回去啊。”   我叉着腰,深吸一口气:“成绩!并不能代表一切!”   空气突然安静,一屋子学霸用一种虽然很含蓄了但是还是逃不过我法眼的,“只有没有成绩的人才说这话”的眼神看我。   我认怂:“我是成绩不好,但又怎么样呢?我嫁了好老公啊!你以后要是找个,嗯......”   小弟迅速切换了一个混合了嫌弃和不可思议的眼神:“你这样的?”   尾音拖得老长。   我本来想表达我是成绩不好,但是我找了个真心爱我的呀,你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一定找到真爱呢!被打断后条件反射想回找个我这样的怎么了,再想想,好像还真不怎么......于是干脆闭嘴自己生闷气了。   刚想伸手去拿个苹果,叶先生就把自己刚削好的塞我嘴里,看着小弟笑了一下:“这样的你还真找不着,我这么多年可就只见过一个。”   我:“......”   小弟的同桌,平时跟他争第一的,不管谁落后了都只差个三五分的那种,这次差了他十分。   小弟说:“我本来想,要是他考了第一我就请他吃饭,可是我考了第一,那就不提了吧,不然他肯定得想多。”   因为对方比他努力得太多,小弟其实已经做好输的准备了。   我看着小弟,心有千千结。   小弟抬起头喝饮料,对上了我的目光:“怎,怎么了?”   叶先生给我夹了片藕片,一语道破:“没事儿,她在默默感叹她怎么没有你这么贴心的同桌。”   我:“......”   都说了往事不要再提了!   说好一起数学不及格双宿双飞做一对神仙眷侣,结果丫考了差不多一百二,还说什么为了感谢我的鼓励,单独请我吃大餐!   我不去!我感冒鼻塞头晕眼花还胸闷!   丫还直接上门拖人说我吃出一身汗就好了!   结果,结果我就吃撑了!   难受了大半夜,简直是身心俱焚!   回到家,叶先生抱着笔记本工作,我趴在旁边看他,看着看着就有了问题:“先生,你当年,查成绩的时候,是不是也跟那兔崽子一样,特别淡定啊?”   叶先生全身只有眼睛和手指在动:“还行吧,我们那年考得容易,考完就差不多知道了。”   我点头,要不然何大娇能求神拜佛了也没超过?遂转移话题:“先生,我发现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帅!真的!”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嘴角含笑:“什么时候不帅?”   我瞬间被撩得无法动弹,只能再换个话题:“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给你颗糖你就趁我还没反悔前收下就行了!还想要第二颗啊?真是!”   我穿鞋准备去洗澡,他从身后拉了我一把,我回头一看,丫两眼发亮:“糖呢?”   我:“我就一个比喻你......”   他直了直腰,仰头亲在我的嘴角。   就是嘴角!巨撩人的手段他最近真的是信手拈来!   我抓狂:“我是有多矮啊?”   我站着人坐着都可以亲到我!   他眯了眯眼睛:“一般矮。”   我转身走,听见他在后面小声道:“一颗就一颗。哎,苏老师,你能不能有个积分制度啊?”   我:“啊?”   叶先生:“你小学的时候不是有小红花换小红旗,小红旗换升国旗嘛?”   我秒懂:“那咱们换啥?擦地洗衣服做饭洗碗?”   “不要。”他偏着头在我胸前扫了一眼,“贴身服务你看怎么样?”   “流氓!!!”   我小学的时候,有个陶瓷的乌龟壳存钱罐,我用来存小红花,天天装书包里。   后来有一次跟小伙伴去公园滑滑梯,掉了我也不知道,到家吃完饭才发现。   苏老师就骑着电动车带我去找,可是早被阿姨扫走了。   我就一路哭着回家,苏老师老实人一个,想不出办法,只知道安慰我下次再换小红旗。   下次下次,我好不容易攒到了十二个,下个周一就可以换了!   叶先生放学回来,跟我们一起坐电梯,问怎么了,苏老师就告诉他了。   他没说话。   我埋着头也不说话,专心吸鼻子。   结果我刚洗完脸,叶先生就拿着张红纸来敲门了,说是他爷爷之前给他家写对联剩下的。   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前摊开红纸用铅笔在上面画小红花,画好一个后问:“是这大小吧?”   我凑过去一看,点头!   他笑了下:“我按着我当时的画的。”   一连画了好几个,我们一家三口就盯着他的两只手了。   画好了就开始剪,剪好十二个后苏老师道:“要不,你再顺便多剪几个?”   苏夫人一巴掌拍下去:“说什么呢?”   叶先生点头:“好。”   我:“......”   我妈:“......”   苏老师:“嘿嘿!好!我给她收着,免得下次又丢了还得麻烦你!”   (这段是苏老师口述的。)   叶先生终于有空瞄了眼来日方长,发表感想:“我觉得,你把我写得比真实的我要好了许多。”   我答:“艺术化嘛艺术化嘛!不要在意!你就是你!台词儿都没变呢!”   他笑:“我在想,你会不会喜欢你写出来的我超过我?”   我有点懵:“什么跟什么啊......哎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有点有意规避你的一些方面,这是职业病吧大概,就像我写新闻稿,有些词儿是不能用的。”   他点头,还笑了一下,大概是示意我放松,他就是随口一提。   我想了想,挪过去把头枕在他腿上,一眼看到他的下巴、鼻尖和睫毛:“先生,我规避的部分,并不代表是不好的部分,只是我舍不得公之于众的部分。以前吧,我不懂,以后呢,我不想让别人懂。你明白吗?”   他低头看我:“别撩。”   我呵呵傻笑:“就撩了!还撩全套了!没半途而废!怎么着吧?”   他扭过脸:“挺高兴的!”   之前我说了,要是今年的状元是小弟,专访就是我的了,Boss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的!   结果我把小弟他班主任和叶先生他班主任是同一个人的事忘了!   昨晚Boss打电话给我,感慨了一句:“一连带出四个状元,这个当儿退休,可就是真的功成身退了!”   于是我一整个晚上辗转难眠,叶先生忍不住了一把搂住我的腰:“再动?!”   我不仅想动,我还想哭!   叶先生安慰我:“工作是工作,老师他还能为难你不成?”   我:“不是为不为难的问题啊!主要是,他每次看见我都是一种看牛粪的眼神!”   窗户没关紧,风把窗帘吹起来,路灯印在叶先生半边脸上,他笑起来眼里亮晶晶的:“什么牛粪?你不是皇家花园一枝花吗?”   啧!   你不说我一直认为是你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断更,继续忙忙忙忙,回来时间不定,微博通知吧! 这就是个意外,庆祝小弟一举夺魁吧!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五章   大娇下午来家里,让我陪她去看电影。   我把我的笔记本丢给她:“咱看傍晚的那场好吗?你先玩会电脑,给我时间码个更新。”   她在我背心拍了一巴掌:“啧。没有收入,每天累死累活挤时间,背都驼了,人评论都不给你留一个,意义在哪儿?tell me!”   我哭笑不得:“娇啊!”   她坐到我旁边:“苏啊!”   我:“有些事情呢,是不能用物质和回报来衡量的。我就想啊,只要有人看了觉得开心,就好了呀。”   “呸!”她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扭头把口香糖吐在纸巾上,揉成一团,一个抛物线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里,再扭过脸凑近我,眯了眯眼睛,“宝贝儿,有人是谁啊?心可真大!我学不来,我就希望你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工作顺利,每天乐乐呵呵!”   没有漆黑之前,肥狗简直不要太温柔!   烟花有严重的起床气,我们家谁都没有勇气叫他起床,肥狗无私执行了多年任务。   具体怎么操作的呢?   先喘两声,没动静?那就凑近了喘,翻身继续睡?那就把被子拱开,哼了两声还不起?那就直接蹭脖子吧,总算醒了!   就开始鼓着眼睛伸着舌头扮无辜,烟花睡眼朦胧地叹了口气:“我的宝贝儿!mua!”   抱住肥狗脑袋亲了一口,乐呵呵地起床了!   但是,有了漆黑以后呢?   汪汪汪三声,你丫还不起?不起老子上床了啊!最后给你个机会,再汪三声!   好的,是你逼老子的!翻身上床后先直了直腰,然后,duang,就不信老子六十斤的体重压得你还没动静!   烟花:“卧槽!咳咳咳!干嘛啊!咳咳咳!谋杀啊!咳咳咳!”   肥狗:“汪汪汪!”   办公室跟学校商量好采访的时间,并且通知我后,我跑到饮水机前连灌了两杯水还是没办法淡定,喊叶先生:“先生!我不能这么怂啊!你快说说我!”   叶先生在沙发上懒懒地朝我抬了抬手:“过来。”   我放下杯子走过去。   “这儿。”   他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小凳子。   我坐下去,他突然直起腰,两条腿往茶几底座上一踩,瞬间把我包围。   “你干嘛?”   他无辜地眨眨眼:“我干嘛了?”   我左右看了两眼他的腿,用食指指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冷笑,盯着我的手指:“谁的爪子?”   我:“......”   叶先生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笑了:“不行,看着这张脸我说不了。”   “你什么意思啊?”   他倾身上前,右手食指和拇指夹住我的左脸颊,眼睛对上我的:“要不,换人?”   我:“......”   请把满脑子诚实守信爱岗敬业的叶老干部还给我!   他还敢捏我脸!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哀怨地瞪着他!   他也不生气,重新倒回去,靠在沙发背上:“秦欢,我发现咱俩很多想法都不太一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是,您可是受过资本主义国家高等教育的,我哪比得了?”   他挑了挑眉,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的这个意思是,这些都算不上事。你不想去就不去,不用那么纠结,除了烧杀抢掠,我想后果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嗯?”   我低着头:“我哪有那么闹腾?”   他勾住我的右手食指,微微用力:“你要是不闹腾,我这辈子得多无聊?”   采访小弟他们班主任的时候,我在楼梯口抓着小程的T恤下摆深呼吸,吸——呼——吸,做最后的挣扎。   小程担心地看着我:“姐,你不会是以前翻墙的时候被他逮着的吧?”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我最后说一遍是黄书辰翻的墙!”   他还想说点什么,我抬起手制止了他:“安静,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然后一扭脸......擦!   班主任举着杯子站在消防栓边上,鼻孔朝天:“出息!叶琪琛高一的时候被我从课堂上拖出去迎接外国来宾脸都没红一下!”   我:“......老师好,我今天......”   他转身进办公室:“工作嘛!昨晚叶琪琛跟我说了,进来吧!”   哦。   总算熬过了半小时,我偷偷呼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告辞,他突然十分别扭地哼了声“随便聊聊吧”。   “啊?”   小程心领神会:“那,我先去喷泉那儿吹吹风。”   我:“......”   我没想到的是,老师开门见山,半个弯都不带绕的:“叶琪琛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一个学生。”   我:“......”   老师:“高一一直挺安分的,话少,但懂礼。课堂上不活跃,但被点名提问时又可以答得很好。高二了就开始不参加早读......”   因为我上初中了。   “凭借多年的经验,我就怀疑他是谈恋爱了。”   这个真没有。   “找他谈了次话,他竟然告诉我他在为谈恋爱做准备!”   额......   “气得我半死!多直肠子一人啊你说,他要是说他睡不够起不来我估计也信的啊!”   没,他一直早睡早起,精神老好了。   “说了一下午,他给我留一句保证不影响学习,其他都好说,但这个叫我不要管。”   哟,嚣张啊少年!   “后来,成绩一直没下滑,我也就差不多忘记了这事。直到高考完,他跟我说还是选择出国吧,我才又想起,还挺欣慰的,我以为要为了爱情放弃理想呢,那可太让我瞧不起了。结果呢,他告诉我,出去吧,离得远了,说不定还能再坚持几年,等你长大。”   石化!   “我承认,我当初的确是对你印象不太好。谁让你老跟何妫混在一起,那姑娘,太狂了!”   ?合着这就是出恨屋及乌,完了我默默配合演了个为闺蜜两肋插刀!   “所以我现在正式给你道个歉,我收回当初那句话......”   “不用不用,老师您太客气了,没事儿的,我没在意!”   老师:“我也是过了才想起,你还算不上花瓶,比你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我是当时一下子急得找不到词儿了!”   我:“......”   您还不如不解释呢!   欲哭无泪!   老师:“我该给你道歉。你呀,也该对他好!你以为他那几年在美国好过啊?树大招风,起早贪黑写了几个月的报告被人删了,实验组的名额没了,刚开始搬出去住的时候,租不起好的房子,周围什么样的人都有,顶着高烧上了一下午课回去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收拾好后摊地上睡到大半夜被饿醒,家里一块面包都没有,就啃了个西红柿......”   我:“他没跟我说......”   “他能跟你说?他爸妈都不知道!跟我三言两语带过去,给我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还让我别担心呢!”   我说不出话了。   我真的不知道。   老师眼底有了温柔,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啊,半师半友半父子!”   回到家的时候叶先生正在浇花,我照常说了句我回来了,他头也不回:“妈让回去吃,我就没做饭,你歇会儿,我换个衣服就出门。”   倒是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战况”。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他对每一片叶子都倾尽温柔。   人们都说,夫妻之间要坦诚,要信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是叶先生他,把所有的风度和温和,庇护和宽容都给了我,唯独闭口不提曾经的狼狈。   在这份感情里,我得到的,是人人所羡慕,付出的,不及零星。   他回到客厅的时候我还在走神,他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走近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嘴角含笑:“怎么了?不顺利啊?真为难你了?那过节的时候我不给他送茶了......”   我抬起胳膊抱他:“先生,上次千舟说的话,你别当真!”   千舟是我的朋友,学法律的,聚会的时候喝大了大言不惭我要是离婚,她保证让叶先生净身出户!   叶先生嗯了一声。   我收紧了胳膊:“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呀!”   他捏了把我的腰,把我拉开,眉毛皱得紧紧的:“胡说什么呢?受什么刺激了?”   我想可不就是受刺激了吗!还是狂风暴雨夹冰雹的那种!   可是他既然选择了瞒着我,老师应该也不会主动告诉他已经告诉了我,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我走去厨房拿酸奶:“你老师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让我惜福!我这不有感而发嘛!”   回到家,婆婆临时变卦,要带我去她朋友新开的店里吃,但是不许叶先生和他爸爸同行,说菜都买好了,他俩必须自己在家里做,不许定外卖,吃完还得把碗洗干净!   我迷迷糊糊被拽出门,门关上前听见叶先生无比憋屈地问他爸:“爸你又怎么惹着我妈了?”   吃饱喝足回去,爷俩正占据沙发两头看球赛。   婆婆问:“自己做的吗?”   爷俩默契点头。   婆婆再问:“吃饱了吗?”   爷俩再点头。   婆婆还问:“碗也洗了?”   爷俩继续点头。   婆婆:“那我检查一下。”   爷俩......同时挺了挺腰。   婆婆先是看了冰箱:“才弄了那么点菜都没吃完啊......”   然后打开消毒柜:“碗还洗得挺干净......”   最后拍拍手走到爷俩面前:“说吧!谁的主意?”   公公坚定两秒后抬手一指:“他!”   叶先生:“爸!”   婆婆冷笑:“哟呵!学霸果然是学霸啊!菜都分出来装好准备待会儿带回去了吧?外卖还知道分点儿出来装盘里伪装成剩菜!可辛苦您消毒柜里碗都没忘记换个位儿!”   我:“......”   我的妈呀,这怎么看出来的?   叶先生咬牙切齿:“比不上你明察秋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也会有。 关注文案,么哒~ ☆、第十六章   从老师那里听说叶先生的秘密后,心里总是不怎么舒服,上班也容易走神。   小程估计叫了我好几遍,等我回过神时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欢姐,睡着了?”   我叹气,问他:“程儿!你觉得我先生怎么样?”   小程果然还是那个脑回路清奇的小程:“他出轨了?”   “出你妹!!”   小程:“认真的,他这个人的话,说实话我有点怕他。但是他对你的话,那是绝对没话说了!就那看着你的眼神,哎哟喂,连我都要陷进去了!”   我:“......”   见我没反应,小程转过身去吃小笼包,我沉默了会儿,叫他:“程儿!”   “啊?”   我托着下巴集中所有注意力对上他的眼睛,他眨眼,我就抿着嘴笑,认识以来第一次对他那样笑。   “我擦......”   他抖了一下,小笼包掉在腿上。   Boss进门来一巴掌撸在他后脑勺上:“一屉小笼包你能吃一早上是吧?”   小程委屈:“不是!老大你看她!”   Boss看我:“她怎么了?”   小程捂脸:“她撩我!”   Boss一步跨到我面前,突然弯下腰左手插兜右手撑在我身侧。   逼仄感扑面而来,我条件反射往后倒,椅子转了半圈,后腰撞到桌沿,脱口而出:“我......”   “你什么你?”   Boss把文件夹拍得啪啪作响:“稿子写好的吗?”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转身就走,走到一半文件夹又抬起来指了指我俩:“就你两个话多!整间办公室都不够装的!”   跟小朋友们聊天偶尔开玩笑习惯自称欢姐,写策划的时候就顺手把“下一个环节”打成了“下一个欢姐”。   Boss批复:“打错字儿了吧欢姐?”   ......这还没完,第二天上班我刚进办公室,Boss正站在办公室中间跟同事交代什么,扭头看到我就一通——   “欢姐上班了!”   “欢姐吃了吗?”   “欢姐请!”   “欢姐慢点走!”   我:“有本事上头来人视察的时候你也这么演!”   Boss:“要脸吗你?”   我:“不要啦!赶紧给钱让我去韩国换一个!”   很多人告诉我,人活一辈子,总要相信点什么。   我相信的,大概就是我总有一天会让至少一部分人看到他们不曾看过的世界。   所以我决定要去跟消防队。   他们说我要每天扎马尾露出我嫌弃的大脑门,他们说我想自己拍就得跟他们赛跑,他们说我要每餐吃他们饭里有沙有土硬出新高度的食堂,他们说我会晒伤,摔伤,甚至体力不支晕倒......   他们说演习中我可能还会被烫到,因为那种时候没有任何人应该照顾我。   而Boss说,当我选择挂上工作证,就跟他们穿上救援服没有任何区别。   我害怕,但我不想后退,我想要去,拿我自己的勋章。   消防队里最小的一个男孩子是九六年的,人长得干净,我最爱拍他。   但是他是里面跑得最快的,所以......唉!   他每次看到我都莫名紧张,苏苏苏的,一直结巴。   我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不用叫苏记者的,叫秦欢就好。   他就笑着点头,表示懂了,但还是叫不出口。   训练结束的时候我走过去递了瓶水给他,他说了谢谢,喝了一口我刚好坐下去,他差点呛到,赶紧往旁边挪,解释说自己满身汗,臭。   我啧了一声,不理他,他继续喝了两口水,才开口:“苏......”   我歪头翻个白眼过去。   “苏......苏苏可以吗?”   我忍不住笑了:“可以。”   “其实,我以前就见过你,就是那次火灾,烧死老奶奶那次。”   我挺意外的:“嗯,那是我第一次出现场。”   “当时,我很难过,我是消防员,可我救不了她。”   我点头:“我也很难过。我当时看到,周边邻居那么多,挨得那么近,每个家里那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救她。”   “姐,你回去以后,真的可以让大家相信我们真的不是在混日子白吃白喝,每天都在训练吗?”   “唔。”我用力拍了他一巴掌,“尽我所能。”   固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幸有为梦想肝脑涂地的勇气。   天气很热,小程有些中暑,中午吃完饭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拍着额头走了。   下午有演练,我刚拿出相机,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欢姐”。   我扭头一看,好家伙,又生龙活虎了,提着杯烤奶嘴差点咧到耳后去。   我懒得理他,一边从镜头里找那个男孩子,一边应付他:“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他笑着回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因为镜头里突然出现一团火,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想骂娘,楼上是哪组智障?!   我想退,还没来得及行动,被人从旁边狠狠一撞,相机没拿稳,脱手而出!   仿佛听见所有人放松地喘了口气,我一把推开小程,终于看清了那是捆着了火的绳子。   然而,比那更清楚的,是镜头碎得稀巴烂的相机。   “姐,你没......”   小程还不放心,拉了把我的手腕,我想也不想就甩开他:“你有病啊?隔着那么大老远我一个大活人我还能躲不开?你知道这台相机多贵吗?”   他也气了:“多贵啊?十个老子都赔得起!你躲得开!我就怕你躲不开!”   相对无言。   有人跑过来问情况,我摆摆手示意没事,让他们继续。   小程坐在石墩上,大概是真气了,一脚把相机踢开老远。   我继续缓了两分钟,看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程儿!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仙女,才可以配得上你!”   他把奶茶递给我:“仙女嫁人了!快喝吧!冰都化了!”   我真笑了:“还好你不喜欢我。”   他也笑:“我还真不是喜欢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对你没脾气!不仅没脾气,还老想对你好!哎呀大家都想对你好不是吗?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喝着奶茶傻呵呵地点头,好好好,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一碗热血。 愿你对爱温柔包容,对梦义无反顾。 ☆、第十七章   来,我们来继续说说相机的事。   我俩被Boss罚在他办公室面壁思过了一早上,兼全程听他抱怨——   “你俩自己说说,你们哪次出去能把东西完完整整带回来的?”   啧,瞧这话说的,不就是蹭了次车门爆了个轮胎丢了两张工作证砸了个相机吗?   小程弱弱道:“Boss,我赔......”   Boss:“赔赔赔!你除了这句话还能说点别的吗?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小程:“......”   最后我俩被Boss发配去给他洗车......擦!   见过这么徇私枉法的吗?   小程下午上班的时候带了两条橡胶背带裤,美名其曰装备要炫,姿势才能帅!   我敢保证下班的时候一脸严肃跟我们说加油的同事们一出门就笑癫了!   洗着洗着,小程突然道:“姐,我怎么觉得刚开过去那车,有点像你家的......”   “啊?”   我抬头一看,我老公,西装革履,站在车门前看着我笑得桃花满面:“Hi!Super Marry!”   我:“......”   你才是Marry!!!   别看叶先生平时挺认真严肃、不好糊弄兼知识丰富的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你要问他点什么,答案保管让你笑个够!   比如他在写年终总结的时候我闲得无聊,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书,看到嵇康受刑那里,叫了他一声。   他“嗯”,没有回头,手指继续在键盘上噼噼啪啪。   “我问你啊,古代杀人为什么总是选择在菜市场?”   “唔,杀了方便卖?”   ......噗!方便卖!是卖新鲜的、热乎的意思吗?   讲真,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他的思维是跳到了那个星球。   我在沙发上抱着肚子笑得直打滚,叶先生反应过来有些涩然,直说下次工作的时候再也不许我进书房!   可是下一次,下下一次,我不仅每一次都能畅通无阻进入书房,再问他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时他还是条件反射地说出他脑海里迅速闪过的答案。比如——   我给他送了杯茶,顺势搂住他脖子趴在他耳边问:“老公,今晚我下厨,你想吃什么?”   他反问:“你会做什么?”   “我会做四道菜呀!西红柿炒鸡蛋,蛋炒西红柿,西红柿炒西红柿,蛋炒蛋!”   我扳着手指数得飞快。   他点头:“唔,简单点,做两个就行了。”   我憋笑:“得嘞!”   “......等等。”   叶先生转过椅子,歪着头看着已经走到门口,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我,“我怎么觉得,这都一样呢?”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他假装生气:“过来。”   “我不!”   我又不傻。   “啧。”   叶先生起身。我尖叫一声连忙开了门就跑。   最近几天食欲不振又嗜睡,可巧师姐在朋友圈晒试纸显示怀孕了。   灵机一动就盗图发给叶先生。   因为是放在浴室的洗漱台拍的,看不出不是我家。   叶先生直接回了电话问什么情况,我就一直按照计划扯,说是跟大娇说了情况后大娇不放心,她给我买的。   先把锅甩了,再用哭腔把失足少女的迷茫和无助表演得淋漓尽致。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简直想给自己鼓掌!   叶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答:“我下班回家说。”   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叶先生换了鞋一脸沉重地走到我面前蹲下,问确定了吗?   我窝在沙发上继续表演迷茫:“嗯。”   叶先生继续沉默,再开口时笑得有点干:“害怕吗?”   我咬牙:“......有点。”   叶先生:“试纸呢?”   我:“!!!”   What?   我以为他会理解我作为一个失足少女的羞涩来着!   我:“扔,扔了呀!”   叶先生挑眉:“扔了?”   我心里一咯噔:“那种东西,不扔留着干嘛?”   叶先生不说话,盯着我。   一直盯得我心里发毛了才罢休:“好吧......那现在怎么样?舒服点了吗?想吃东西了吗?”   我看着他起身,撒谎不打草稿:“嗯,好多了。大概一直是心理作用吧,知道结果了反而舒服了。”   啊,不过也不能全算撒谎,应该是成功骗到他后心情大好身体也跟着好了!   他点头:“那我们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我:“海鲜!”   叶先生:“你现在怀着宝宝,吃海鲜不好!”   我:“......”   情况好像不太对?   最后叶先生看了眼冰箱后决定自己做,切菜的时候说口渴,让我从冰箱里给他拿瓶雪碧。   我拿了,还贴心地开了盖子直接送到了他嘴边。   他扬起脖子喝了一口,继续切土豆块,每一个都跟大拇指头那么大。   我靠在旁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刚抬起手把瓶口凑近想喝一口,他猛一抬头:“你现在怀着宝宝,不能喝冰的。”   看着他满眼的促狭,我败下阵来:“哎呀好了,我骗你的!”   叶先生:“哦。”   我:“......”   哦?   吃饭的时候我跟平时一样把手机架在碗边(这个他管不住也懒得管了),刚要点播放,他抬手就抓走了:“你现在怀着宝宝,不能整天盯着手机,辐射。”   我崩溃了:“都说了我特么骗你的!”   叶先生皱眉:“你现在怀着宝宝,注意胎教。”   我:“......”   完蛋了,这是要跟我死磕到底的节奏了。   十分不爽地吃了碗饭,洗碗的时候把碗砸得震天响他也装听不见。   我就郁闷了,闭口不提遛弯的事,回卧室整理衣柜,拖了梳妆椅摆在衣柜面前,踩着椅子把不穿的衣服放到衣柜顶层。   不经意间扭头发现叶先生正靠在门框上,我气不打一处来:“喂!站那儿干嘛?过来!我现在怀着宝宝,要是不小心摔着怎么办?”   他慢吞吞地走到我身后,我深吸一口气,索性往后一倒,压着他一起倒在床上。   他抱着我,闷哼了一声,我胳膊肘顶着他胃了。   我慌了:“怎么样?很疼吗?你是不是傻啊?明知道我骗你了,你不懂让一下吗?真当我怀孕了?”   他忍着痛训我:“傻的是谁啊?你没有怀孕我就要看着你摔下来?你没有怀孕我就不能担心你?”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前面说过没有,叶先生认真训起人来的样子挺可怕的。   “让开。”他捂着腹部坐起身,叹了口气,“秦欢,你不要总低估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行吗?”   我:“......”   他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回头把我手机丢给我,痞里痞气地笑了下:“你想生你跟我说啊。”   我翻白眼:“跟你说有用吗?”   他挑挑眉:“目前没有。”   我白眼都懒得翻了:“那不就行了?”   他没回头:“等你什么时候不屑于用这种招数骗我再说!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   我仰起脸:“爸爸!”   他彻底进了浴室:“爸爸给你放洗澡水!”   我哈哈大笑:“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么哒~ ☆、第十八章   叶先生从初一开始带手机,于是我也从初一开始带手机......是的,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   除此之外我还获得了可以独自外出找同学玩的权限,过了九点才回家也不用写检讨的那种。   高中部门口有一条小吃街,某天晚上我跟千舟约在那儿撸串,吃得正开心呢,手机一响,显示“小叶哥哥”!   呵呵,一看就是苏老师搞的鬼。   当时我爸估计是把他当成我被绑架联系不上他和我妈的情况下最靠谱的人。   哎哟我的老天,那不是跟我能被绑架一样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他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家写作业。   小吃街不是夜市,三三两两都是下了晚自习的学生和加班结束的上班族,且多是打包打走。   老板们也不会吆喝,安安静静地做着手里的活,收钱找钱间递上一个笑容,绝不多话。   那是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地方。   千舟问我要不要再加两串鸡翅,我咬着最后一半含糊地说你让我再想想。   刚说完,边上一黑,我抬头一看,差点被把鸡骨头也吞下去!   叶先生看着千舟温柔似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先回家吧。”   千舟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点点头,咽咽口水,抓起包包起身时才勉强淡定道:“那我打车回去了,你带苏苏回去吧。苏苏拜拜!”   “拜拜。”   我看着面前剩下的一堆啃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十分纠结——   拿走吧,怕人嫌弃,留下吧,舍不得。   最后叶先生大发慈悲:“拿吧。”   我迅速就是一捞!   回去的路上叶先生走前面我走后面,他走得很慢,偶尔还停下来等我。但是,你停我不会停哦,你当我傻哦?   “跟朋友一起吃夜宵为什么要骗我,又不是谈恋爱。”   我们中间隔了大概两三步的距离,我正埋头改他的名字,改了什么忘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闻声抬头看见他要笑不笑的表情。   我瞪了他一眼,甩开膀子就往前走。   后来在楼下,他靠着墙,看着我消灭最后的物证。   我被看得不太好意思,让他先回去。他不理我,掏出手机低着头玩。我放松了许多,大吃特吃,死也想不到丫不动声色地给我拍了张照。   叶先生离高考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有天晚上下起了雨,他没带伞,姨妈给我爸打电话让我去送。   我十分不想动弹:“让他打车回来不就行了?”   我爸十分激动:“打车也要走到校门口才能打车啊!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他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机!”   跟关心他亲儿子似的。   我拿着伞慢悠悠走到他们教学楼的时候大概是第二节晚自习的时间,刚走上三楼,刷一下就停电了!   整个学校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同时整栋大楼发出了如同困兽出笼的嘶嚎!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完全听不到铃声,我刚接起来,“困兽”们就欢呼着冲了下来!   我的妈呀,你们能想象那种场景吗,我一直描述不出,直到陪何大娇看了釜山行。   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消防栓后面,通话仍在继续,但我完全听不见叶先生说了什么,我就不停地吼你们学校都是些什么人啊!   最后他挂了电话,给我发□□,问我的具体位置。   我堵着一边耳朵,靠在消防栓上给他回消息,最后消防栓都被撞得发出“嘭嘭嘭”的声音,我只能整个人蹲在地上,忍着耳朵里此起彼伏的呜呜呜啊啊啊呀呀呀哈哈哈!   一群智障!   叶先生回让我待在原地不动,他下来找我。   我等了好久,等“困兽”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听到一声熟悉的“哎”。   叶先生把我拉起来,我脚都麻了,乖乖任他拿走我抱在怀里的伞。他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开了手电筒,简单说了句“走吧”。   我担心道:“你小心被抓!”   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严禁带手机,看见一次没收一次。   天真如我啊,完全不知道学霸不仅有不上早读的特权,还可以偷偷带手机。   他回头看我:“还挺操心。”   我别过脸:“不识好人心。”   楼梯上全是“困兽”们从楼上走廊带下来的水,我穿着凉鞋,有点滑,伸手抓住叶先生的T恤下摆时他瞬间停了下来。   我转移话题:“怎么回事啊?一群神经病似的!”   他继续往下走:“压抑久了,兴奋过度。”   下到一楼后他撑开伞,选择性无视我怀里还有一把,拉了把我的胳膊:“过来。”   于是我俩就莫名其妙地撑了同一把伞。   刚走到操场,来电了,我俩默契停下,他看着瞬间通火通明的教学楼,我看着被映得白净净的他的下巴。   教务处主任拿着喇叭在楼下喊:“六班七班!全体回教室继续自习!六班七班!全体回教室继续自习!”   七班一向成熟稳重的学委蓦地笑出声,有点促狭,有点恶作剧,还有点孩子气,然后偏头跟我说:“走。”   我问:“你不是七班的啊?”   他答:“今晚上不是。”   两人傻兮兮地竟然没有打车,就那样晃着往家走,也没有任何交流。   身旁偶尔路过因为“压抑久了”而冒着雨疯跑的学生,或者挤成连体婴还互相关心的小情侣,又或者是上了一天班埋着头只想快点到家洗澡的上班族,少年温热的手臂不时摩擦着我的肩膀,另一边裤子在路灯下可以看出湿了大半。   叶先生出国一年后感觉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具体说不上什么变化,反正我更不敢跟他说话了。   我上完补习班回到家,看见他跟一个女孩子在楼下说话。   女孩子我见过,在他们学校的五四晚会上唱过歌的,长得可漂亮了!   女孩子不停地手舞足蹈,时不时推一下他的肩膀,看着很激动。   他微微歪着头,有些羞涩,却不闪躲。   我不敢细看,抓紧背包带子就刷卡进门按电梯。   看见他跟着进来后我条件反射就往后退,直接贴上了墙。   他站在我前面,稍微侧了下头,问我补习班累吗?   我老实点头,说还行。   他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电梯上到二楼,我问:“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他很惊讶,整张脸转过来时眼睛都睁大了:“为什么这么说。”   我眨眨眼:“因为漂亮啊。”   他笑:“漂亮?”   我:“就,和你很配。”   他皱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叮!   电梯到了。   他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出去。   我也跟着出去,然而没走两步,就被他挡住了。   他转过身,重复刚才的问题:“哪只眼睛看到的?这只?”   我睁大眼,因为他的指尖伸到了我的眼皮上,左眼还是右眼就记不得了。   见我不回答,他开始自说自话:“那就当是两只了......”   手掌一翻盖住了我的两只眼睛,我听见他说:“看错了。闭上,重新看。”   他本来是站在我对面的,手掌移开后人突然站到了我旁边,我一睁眼,对面的瓷砖被清洁阿姨擦得反光,像一面镜子,叶先生在“镜子”里看着我笑。   我瞬间就全身发烫地跑回了家。   很久以后,不久之前,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在我家门口傻乐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检讨,人家说人家当时说的是“Super Mario”,我给听错了...... 学渣表示受到了伤害,大家一定要引以为戒,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哦对,很重要的,明天开始断更,老规矩,回来的时候微博通知哈! 么么哒~ ☆、第十九章   单位有一个小学试教活动,我也是参与人员之一。   出发的头天晚上,我把衣柜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平时上班我都是短袖短裤凉鞋,风里来雨里去,有领导下来就穿正装,去叶先生他们工作室才会穿裙子,这都成一套体系了,所以这节外生枝的让我怎么办嘛?   叶先生问,你那条厨娘裙呢?   我:“......够了啊先生,一下是Mario一下是厨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呢!”   他看着我乐:“心肝玩意儿!”   啧!   晚上筋疲力尽回到家,叶先生问,怎么,不顺利啊?   我咬牙切齿:“我要换策略了!这个时代的问题已经不是颜值能解决的了!”   叶先生很惊讶:“可是除了颜值你还有什么啊?”   我气得想掐他脖子:“我有的可多了!哎?等等,你这是在夸我吗?”   他叹气:“可怜的,人话都听不懂了。漆黑,过来给你娘翻译一下!”   “你有病吧!!!”   遛弯儿的时候大白想要抱抱,我试了一下,发现不行:“不行啊宝宝,去找你爹!”   它善解人意地叫了两声后直奔它爹的长腿而去,抱着就不撒手,仰起脑袋小声哼哼。   它爹毫不领情:“你长大了,不能整天要抱抱了!”   要不怎么说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呢,这要搁在漆黑身上,那不得龇着牙和你同归于尽啊?   结果傻狗一听就松开爪子摇着屁股转身走了,走两步不见我们跟上,还停下来等我们,大脑袋扭过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我指着叶先生:“你以后敢这么对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他无所谓地一笑,上前蹲在大白面前:“就抱一会儿,待会儿出了电梯就自己走,好吗?”   大白乐得快晕过去了。   电梯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叶先生用右手抱着大白,我按了一楼后站到他的左边。   他偏头看我:“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   我也偏头看他。   他继续说:“然后整天抱着她,像以前抱着你那样。”   我耳朵有点烫:“我以为要说要一个像我一样的呢!记不住全句就不要乱记嘛!”   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要一个,像你一样的。   钱钟书先生对杨绛先生说的。   他笑:“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可不行。”   我瞪他:“为什么???”   他笑:“招人惦记。”   暴雨期,各大高校大面积严重积水,消防队要去帮助低楼层的学生搬宿舍,Boss下令单位男同志全体出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顺便搭把手。   我想跟着去玩,叶先生怎么也不同意,说什么且不说雨会不会继续下,单就水里有些什么东西就没有谁说得准,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我说你不是说不干涉我工作的嘛,你不是说要爱岗敬业的嘛!   他看着快被我气死了:“如果是全员参与我肯定不拦你,但是现在明确要求要男生,说明问题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你去干嘛?”   我脱口而出:“我去......看看不行吗?”   他十分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玩玩玩!你几岁了?想玩把浴缸放满了玩一天我也不管你!”   我:“你当我几岁啊?!”   气煞我也!   于是吵着吵着就沉默了下来。   十分钟后,叶先生率先开口:“我不想养漆黑了,把它扔出去好不好?”   我:“不好!有意见冲我来!别动我儿子!”   他盯着我:“为什么不可以?因为漆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把它扔掉它可能会受伤会生病会被欺负甚至会饿死对不对?”   我点头。   他叹气:“所以,你也习惯了没经历过那样的场面没参与过那样的救援活动,你要我怎么放心?”   我:“你拿我和漆黑比?”   他笑了下:“你还不如漆黑呢!漆黑好歹开个罐头就听话了!跟你讲道理有多累你知道吗?”   我:“那下次不讲了!直接打一架吧!”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   我怂了一下:“算了!打一架还不如睡一觉呢!”   他点头:“这个不错。”   我:“......我说的睡一觉就是睡一觉!保持体力!冷静的意思!”   他:“我也是冷静的意思啊!”   我:“还是打一架吧!”   他:“别啊,睡一觉吧。”   我:“啧!不好玩!”   他眯眼笑:“挺好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给你们播报一下洪灾情况,感受一下师大学子的风采—— 三期朋友在直播:“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群,被困于理科楼的学生站在挖掘机的挖斗里被营救出来,这是XX师大这次洪水事件中的,一个不小的亮点,啊我们看到学生们非常激动,他们紧紧地倚靠在挖掘机上,啊他们非常的开心,我们看到挖掘机两边站满了人,现在的人数非常的多,好好好挖掘机挖掘机挖掘机马上就要开进四期宿舍了!挖掘机带起了巨浪!哇哦!欢迎他们!” 四期朋友在开演唱会:“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时间向前走一定只有路口没有尽头,纷纷扰扰这个世界,所有的了解,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四期朋友说三期朋友不需要营救,他们非常乐观! 三期朋友说请先让四期朋友把演唱会开完! 啊啊出来啦四期人民出来啦四期人民排着队走出来啦! 他们一定在疯狂地找电! 请一期同学抱紧自己的充电宝! ☆、第二十章   烟花这两天有点发烧,上下学都是我爸妈轮流接送。   昨晚苏老师叫回家吃饭,我说那就我去接他吧。   我给他发了个微信,说我在教学楼下面的公告栏那里等他。   公告栏左边是高考光荣榜,右边是各个年级的段考成绩。   我把光荣榜看完了还没收到他的回复,就往右边挪,去看他们年级的段考成绩。   烟花是第四名,正常发挥。   左边肩膀猛地一重,我吓了一跳,一扭头,发现烟花半眯着眼把下巴枕在我肩膀上。   烟花长相随我妈,秀气,皮肤白。加上生病,就更白了。   我反手摸了把他的额头:“这么虚!还烧吗?”   他勾起嘴角笑:“你这时候应该说,哎呀这谁家的帅哥啊,闪到我眼睛了!”   我气得推了他一把:“我家的!”   他满意了,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往前走。   满满一袋的旧报纸,还是有点重量的。   “哎你给我!你不是发着烧呢嘛!”   我想拿回来,他迅速换到左手,右手揽住我的肩膀,语气嫌弃:“麻烦!我还能拎一个你你信不信?”   我很少有骑电动车载烟花的机会,不免有点紧张:“你安分点啊,别乱动,坐稳点......”   他哀嚎:“冤枉啊!我保证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我:“......”   最后烟花把额头抵在我背心安静了一路。   绿茵场上的小豹子,一病就成了小猫。   病猫回家吃了药,小睡了大半个小时起来又变成小豹子,像模像样地做起了数学试卷。   做了十分钟左右,卡在了一道证明题,一张草稿纸画了半张也没做出来。恰好何大娇进门了,于是非常狗腿地招手:“姐!娇姐!美丽的娇姐!来帮我看个题呗!”   何大娇走过去,拿过试卷看了看,眉毛皱了皱,握住笔想在纸上写点什么又停住,如此持续了五分钟,还是没做出来。   病猫表示失望:“你不是数学很好嘛!”   大娇不服,试卷一扔不伺候了:“不准我忘记啊?我学的比这高深多了!一时想不好怎么下手,怕讲超纲了你听不懂!”   烟花:“......”   一脸的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然后叶先生到了,烟花立马转移阵营!   叶先生站在沙发前十分淡定地看了两眼:“三角形中一边的中线若等于这边的一半,则这一边所对的角是直角,那么这里......”   何大娇发挥了一般学霸都有的求知若渴的精神,站近了听得满脸认真。   我拍了拍猪猪的脑袋:“你想去听吗?”   它傲娇地扭过了脑袋。   我欣慰极了:“嗯,我们不听,我们不要和学霸同流合污,做学渣多开心啊!”   猪猪表示认同:“渣!”   总之在叶先生如此这般这般,又那般那般后,烟花终于露出了茅塞顿开的表情:“懂了!”   叶老师也欣慰极了:“比你姐好教多了。”   我:“......”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烟花终于找到了机会打击何大娇:“你明白了吗?”   何大娇:“我当然,当然听明白了!”   烟花继续嘚瑟:“那你给我理理思路?”   大娇气了:“苏少辰你是不是欠打啊?还有你!乱说什么呢?我们家苏苏最好教啦!一点就通,举一反三,面面俱到!”   战火莫名蔓延到了叶先生身上。   叶先生笑了:“哦?你教她成语的吗?”   何大娇:“......”   防不胜防!   叶先生这个人作起来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的,见大娇噎得说不出话了,他还抬手在我后脑勺上捏了捏,问我:“是吗?举一反三?这么厉害?”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毫不犹豫弹起来躲到一边:“你们三分天下就行了!我我我不想参与!”   何大娇气结:“苏秦欢!”   烟花兄引吭高歌:“东汉末年分三国......”   于是叶先生笑得像统一了中原似的。   啧,肯定是曹操。   主编的女儿中考结束后继续来办公室打杂,她妈妈让她来我家拿文件的时候我正在做香芋西米露,就留她一起吃。   她看着电视柜上我跟何大娇的合照,问我:“欢姐,那是之前来单位找你的那谁吧?”   我工作出问题的时候。   我点头:“嗯,她是我闺蜜。怎么样,我和她谁漂亮?”   小姑娘一脸沉重:“嗯,她额头太大了!”   我先是震惊,后是窃喜。   “欢姐你是鼻子太大了!”   我:“......”   笑容僵在嘴角。   轮到叶先生偷笑了。   “所以你俩差不多吧!”   ......你倒是公平。   我指着叶先生:“那依你看他怎么样?”   叶先生诧异,没想到话题突然被引到自己身上。   我冷笑,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我让你刚才偷笑了吗?你刚才偷笑的时候想过后果了吗?   “姐夫好看啊!哪儿都好看!”   我:“......”   叶先生:“谢谢。”   我指着门:“还知不知道什么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了?小心我丢你出去!”   小姑娘跟叶先生求助:“姐夫!你还管不管了?”   叶先生微笑:“我们家小事她管,大事我管。”   小姑娘提高了声音:“这还不叫大事啊?这都把客人往外撵了!”   叶先生面不改色:“她管不了的,才是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么哒么哒遁! ☆、第二十一章   我是五号的中午突发了头晕现象,因为刚好是“救灾”后的休整时间,我就没多想,蒙头睡到差不多六点发现不行了,喉咙干得厉害,迷迷糊糊给叶先生发了个短信,简明扼要,说我生病了。   五分钟后还没收到回复,我才想起,早上出门前他跟我说了晚上有饭局。   再次醒过来是被叶先生给我额头贴退烧贴惊醒的,凭着感觉应该没多晚,至少不该是他结束饭局的时间。   且他已经换了家居服,无比精神地站在床头,手里拿着温度计。   “你回来了。”   我勉强打了声招呼,他也不惊讶我醒了,视线依旧在温度计上,过了几秒才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晃了晃手里的温度计:“三十八度。”   我连忙解释:“我吃过药了,就在给你发短信的时候。”   他点头,弯腰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端起一杯明显放凉了的温水,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肩膀把我捞起来,语气还算温柔:“我看到了。所以只给你贴了退烧贴,不用吃药了。喝点水,我去给你拿个毛巾擦汗。”   温毛巾在脸上呼啦了两圈后我才算彻底清醒过来,我问叶先生:“你没去饭局啊?”   他走回浴室挂毛巾,边应我:“让老蒋去了。”   我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实话我想起他有饭局的时候我就后悔给他发短信了。   大娇说我这两年成熟了好多,表现在很多方面,不轻易撒娇啊(虽然我本来就不爱撒娇),比较理解人啊,体贴人啊。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算是比较娇气了,鼻子塞一下都要哼哼着连着好几条微信发过去恨不得把自己描述成再晚两小时进医院就翘辫子的那种。   然而收到的回复永远像是批复报告似的,什么先量体温,再吃药,多喝温水,盖被子睡觉之类的,就差标个一二三四了。   我忘了我有没有小心眼到因为这件事想到跟他分手,但一瞬间的心冷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被爱冲淡了。再加上不久后自己开始实习,知道了很多的忙碌无奈和有心无力,也就理解了,自然而然就坚强了很多。   叶先生挂完毛巾洗好手走出来,听到我差不多算是自言自语的话,竟然原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走到床头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收到一半又停下来,扭头看我的时候正好对上我一直盯着他侧脸的眼睛。   他像是叹了口气:“我当时,并不是不担心你。爸把你照顾得太好,我就算有心像那样照顾你,现实也不允许。我会出差,你当时偶尔也要跟项目,现在更是。我不可能每天都待在你身边,我得设想好,万一,在所有人都临时走不开的情况下你必须有紧急应对的方法和理智,对不对?”   大灯没有开,只开了地灯和壁灯,都是暖黄色,我看到他的睫毛在眼下刷出的阴影,浅浅的。我一直不太适应他一口气跟我说那么多话,大多是讲道理和说教,但是偶尔,我却能莫名其妙听出一丁点宠溺的味道,还有点撩人。   我咳了一声:“可是我现在学得很好啊。你,不用回来的其实。”   他突然笑了一下,抬手弹了下我的鼻尖:“掐头去尾听一半是吧?我都说了那是以防万一。现在没有万一,我能不回来吗?”   我不说话。   这次是真撩了啊先生。   他也不说话,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腰亲了亲我的鼻子,刚刚他弹过的地方:“没良心。我当时纠结了多久才狠下的心你知道吗?”   真撩2.0。   苏老师可不是把我照顾得太好嘛。   叶先生六号下午出去开会,我到了晚上又开始发烧。   朋友们工作都忙,大娇也在着手准备各种材料,没日没夜地奔波。   最后苏老师实在不放心,晚上改完试卷十一点半帮我去医院挂号,排到了凌晨四点左右。   不夸张,真的,这就是我一定想要死撑的理由。   我们家小外甥挂个儿科,预约在七天后,时间到了都痊愈了。   昨天早上我差不多九点打车到医院,我哥穿着白大褂两手插兜站在大门口边上等我,贼帅贼帅的。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应该算得上是气若游丝了:“哥......”   他嗯了一声,抬起手覆在我额头上,很快给出结论:“低烧。”   我用力点头:“昨天晚上是高烧。”   “走吧。”   他直接把我带上了注射室,期间不管是电梯里还是走廊上都不停有护士小姐姐、病人、病人家属以及实习生跟他打招呼。   我一直觉得我哥跟程医生很像,但是我不敢跟他说,我怕他哪天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知道程医生是何方人物后会忍不住在某个“刚好合适”的时机把我扔下车。   因为他不管多辛苦,多少杂务缠身,只要是在医院,永远笑得如沐春风,会逗人家家小孩子,会恰到好处地夸奖爱美的小姑娘,还会没收病人的香烟。   排队等配药的时候他一直在小声交代我:“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护士说,别只顾着玩手机,注意回血,冷的话跟护士长说,让她给你拿外套。药水要是进不去就拔针,别怕再扎,扎不好我叫你薛丹姐过来(薛丹姐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一次给我扎中的人),看待会儿人要是实在多就带上剩下的药水去我办公室,我今天不出门诊。不去的话结束了再去找我。”   一直交代到叫号了他才在我背心轻轻托了一下,说:“去吧,我回去了。”   跟端着药水的小护士一点头,转身就真的头也不回脚下生风地走了。   小护士一看就很小,戴着口罩,眼睛不大,但是水汪汪的,留着跟我一个朋友一样的短发,看着很亲切。   她认认真真地给我捆了手腕,拍了手背,看了下,再拍,接着涂药水,涂完条件反射想再拍,又有些犹豫。   我忍不住主动开口:“没关系,我血管不太好扎。你看着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她可能有些惊讶我突然开口,很明显地笑了一下。   等她开始粘胶布了我就真的震惊了,再抬头一看,药水也正常进了!   我忍不住惊叹:“哇哇哇!厉害了我的小姐姐!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她彻底笑出了声:“你皮肤白,血管很明显。我刚刚,其实是看见苏医生了紧张的。”   我奇怪:“唔?为什么?”   她也奇怪:“你不是......”   我脑子转了一圈,哭笑不得:“苏医生,比我打了十二岁。你要是说你看不出来,接下来我都不会跟你说话了!”   姐姐一本正经:“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你说哦,我们主任现在的老婆就是他的实习生,还是我师姐呢。可是大了差不多二十岁的,还是离了婚再娶的呢!”   八卦面前,我果断跑题:“呀!那不会招闲话啊?”   小姐姐:“招也就一时半会儿呗!谁还能盯着你不放啊!更何况嘴上一套,心里还指不定是怎么酸的呢!”   我表示活久见了:“这样啊,那我得提醒我嫂子啦!”   小姐姐明白了:“啊!是妹妹啊!”   “对啊!不像是吧?”   小姐姐点头又摇头:“嗯,说不像,又有点像。客观来看是不像,但你一说是妹妹,我又觉得像了。因为都长得好看!”   我哈哈大笑:“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快把口罩摘了让我看看真容!”   她呵呵笑着站起身,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新的一次性口罩递给我:“待会人来多了,会有各种味道,戴着吧。”   然后迅速拉下口罩冲我狡黠一笑,眼角弯弯,嘴角往上一提看到了小虎牙,可以说是相当的灵动可人了。   跟我那同样做护士,做梦还梦见在战场上背着医药箱和扛着相机的我在漫天黄沙中从两头一起往中间奔的朋友实在是像!   她应该是在小本子上写了个时间,抬起头再看了眼我的药水瓶,对我说:“我先回去了。我们会看着时间派人拿药水过来的,要是忙不开,你就直接去找我,好吗?我叫XXX。”   她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   我连连点头,示意她放心,然后目送她回去。   业内都在抢所谓宣传期的新闻,办公室百分之九十的人员都经历过“救灾”,估计都是半死不活的。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手机wps,争取先把公众号搞定。   等文章编辑完给小程发出去,我刚想伸个懒腰,旁边的小女孩猛地发出一声尖叫,我一抬头,发现她正盯着我的手,我顺着视线一看——   又回血了!   巡过来的小护士不是小姐姐,惊了好一跳,连忙过来给我关药水,然后换药水,再使劲拧管子。   我十分淡定地摊开我的爪子:“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唉,就是可惜少了支烟。   不然画风应该是喷一个烟圈,自以为桃心形状的那种:“女人,这点血就像吓成这样了?”   终于输完了液我跑到护士站跟小姐姐告别:“小仙女,我明天还来找你给我扎!”   她正在药水瓶上标记名字,闻声拉下口罩看着我笑:“你只打今天的呀!明天不用来啦!”   晴天霹雳!!!   我:“啊?那我......”   没说完,被我哥从身后扯了把胳膊,直接抡得我转了半个圈,直接对上他的冰山脸。   我十分认真地问他:“我以后没事可不可以过来挂个葡萄糖?”   我哥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我。   小姐姐笑着从边上递给我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微信,有空一起逛街呀!”   我满意地接过来:“好!等你什么时候不值班我请你去撸串!”   小姐姐看着我哥问得十分真心实意了:“苏医生,你怎么有这么个妹妹啊?”   我哥看我:“我也想知道。”   说完也不给我炸毛的机会,把手里的外套扣在我肩上:“问了下,你那药水打完了会有发冷的症状。外面也起风了,穿上。”   上了车我就把外套一扯,再顺手往后座一扔:“热死了!”   我哥瞪着我,呼吸都重了几分,就是忍着不说话。   我不怕死地问:“怎么了?”   他侧身伸长手把外套拿回来,折得整整齐齐地放回去:“心疼小叶。”   明明很正经的老干部语气,我偏听成了小姑娘捧心。   于是我秉承着虽然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作了就要往死里作,不然死不透也忒不帅气的原则火上浇油道:“你家那个也差不多。”   他顿了下,我仔细一看,真真是叫整张脸都柔和了:“你们俩半斤八两吧,臭味相投。”   啧,爱妻狂魔。   苏老师跟我最近都莫名馋肉得厉害,偏偏我妈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要我们戒肉。   等苏老师炒好了一盘牛肉,刚下锅西芹,我妈就把盘子里的肉分了一半放冰箱了。   饭桌上我跟苏老师差点把米饭戳到底了,我妈残忍地假装视而不见,吃完高高兴兴地出门跳舞去了!   三分钟后确定没有返回迹象,我跟苏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去开电热锅,我去冰箱拿肉,加热后两父女迫不及待地捧着碗靠在灶台上就着锅就吃了!   苏老师打着饱嗝撑着腰打开冰箱门学我妈说话:“呀!我明明留了些肉的呀!被大白吃了吗?”   沙发上食欲不振的烟花安静了几秒,缓缓扭过头来无辜地看着我爸,我爸点头——   没错,cue的就是你!   烟花咳了一声,举手:“那个,刚老三过来吃的!”   我和苏老师同时朝他竖起大拇指。   为革命友谊喝彩!   等大家都感冒好了再举杯!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爸我妈为给不给我铺褥子争执不休——   我本来就有些发热,说不铺不铺我睡习惯凉席了!   我爸反对:“你现在感冒!”   我妈比较听我的意见:“可是感冒也不能突然铺得厚厚的呀!”   烟花在他房间嘶吼:“妈!我冷!”   我妈吼回去:“衣柜里有小被子!”   然后我爸抓着褥子,我妈抓着褥子角,继续盯着我纠结。   烟花继续吼:“我又热了!”   我爸抢先吼回去:“空调遥控器在床头柜上!”   我:“......”   两秒钟后,烟花啪啪啪地踩着拖鞋跑到我房间门口,披着小黄人的毛巾被,顶着一头冲天发:“我要离家出走了!”   我歪过头越过我妈看着他笑:“记得把门带上!”   我妈被逗笑了,放下褥子走过去摸他额头:“时冷时热的,是不是还在烧呀?”   烟花瘪着嘴靠着我妈把她往外推:“是呀是呀,你再不理我我爸就要用我给我姐煎鸡蛋了!”   我妈继续笑,任他推着往客厅走:“胡说!你姐又不吃鸡蛋!”   我双手合十看着苏老师特别诚恳地发出请求:“爸爸爸我真没事,我冷了自己起来找被子开空调!你先回去睡吧,真的,昨晚排队那么辛苦!我老心疼了!可别再被我传染了!”   他总算是妥协了,把褥子放到一边,又摸了把我的额头,不知道第几次交代我半夜再烧起来一定要叫他,见我点头点得脖子都要断了才顶着眼下两坨乌青往外走。   全世界最爱我的男人,在把我一切安排妥当后才想起打哈欠。   烟花终于还是很不符合他校足成员身份地熬不下去了,天刚亮就拍完我的房间门又去拍我爸我妈的房间门,说他要去医院,要去挂水!   连猪猪都被惊醒了,在那一个劲重复:“水!水!水!”   烟花气急败坏地吼回去:“再吵小爷我吐你一脸口水!”   于是跟烟花排排坐又挂了五瓶,期间我看小说他打游戏,互不干涉。   我爸来送早餐的时候遇到了他同事,同事关心地问是不是也感冒了。   苏老师说不是,小孩在。   同事顺口道:“啊?秦欢病了?”   苏老师扶额:“少辰也在。”   同事:“......”   内心OS大概是:你家两小孩总算出现在同一个时空了!   我哥承诺会送我们回去,让苏老师不用麻烦了。   最后我们三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叶先生边看手机边匆匆往医院走。   我忍不住惊呼,他抬头看见我时也满眼惊喜。   门口没几个人,我扑上去抱住他:“你终于回来啦!我以为你物色合适的续弦去了呢!”   好像我哥和烟花同时抽了口凉气。   叶先生倒是十分淡定地笑了,在我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这不得先回来探探情况看什么时候能带进门呢嘛!”   我气得想咬他一口!   被他及时拉开了,他看着我哥认真道谢:“麻烦了。”   我哥摆摆手:“是挺麻烦的。”   完了又问候烟花:“少辰没事吧?要一起......”   烟花拜拜手:“不用不用!老三帮我开电动车来了,我吹吹风,头胀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烟花已经早到了,还去超市买了两个梨要给我做冰糖雪梨。 我高三那年倒春寒的时候病了一次,烟花那时就学会的。 之后我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没有这次这么严重,就没见他做过,竟然没忘记。 有个姑娘跟我说,让我把他打包送去新东方成就新一代小福贵,可笑死我了,递手机给烟花看,他也乐出了声。 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们说? 么哒么哒遁! ☆、第二十二章   算是大病初愈吧,毕竟我从高三之后就再也没发过烧,感冒都是睡一觉就好。   因为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餐饭,瘦是瘦了几斤,脸色却是不能再差了,死白死白的那种,素颜出门还被误会换了粉底。   挂完水后在家整整睡了两天,怎么都睡不够。烧还没退的时候,我睡得满头汗,黏糊糊的,实在受不了,让叶先生给我把头发剪了。   他犹豫了一秒:“确定?”   我点头。   其实早就想剪了,只是每次去理发店,人都说剪了多可惜啊,给你修修得了,就一直没剪成。   这下碰见心狠手辣的叶先生,说好的一半最后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刚刚盖住肩膀,谁见都叫大脸。   昨晚吃完晚饭,叶先生威胁我要是再这么睡下去,他就把床扔了。   我知道他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了,因为我不洗澡不洗头不换衣服,成天地在上面滚,要不是懒,我自己都嫌自己脏了。   下楼后遇见结伴去跳舞的阿姨们,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秦欢病好了呀?   我说好了好了。   又问把头发剪了呀?   我说嗯,剪了剪了,热。   阿姨呵呵笑:“挺好的。”   叶先生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跟着道:“挺好的。”   我:“啊?”   他抬起手在我头顶揉了揉:“挺好的。显小,像上大学那会儿。”   我大一结束的暑假正式跟叶先生在一起,之后就开始蓄长发,假期过完开学没多久就长到了肩膀以下,和现在的长度差不多。   叶先生偶尔会去图书馆找我,自然地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我瞥见他的腿,忍不住笑,就扭过头面对窗口。头发从肩膀上滑下来,他抬手勾了勾,把头发勾到耳后,还恶作剧地捏了捏我的耳垂。   我假装淡定地回头看他,他也看我,接着掏出手机打字,打好了递给我看——   你忙你的。   然后拿了我的书安静地看起来。   我一觉睡醒后图书馆已经没几个人了,夕阳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大片的光影。   我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看叶先生,他手里的书已经看了一半,很明显一直没放下。   我觉得不太对劲,直起身往旁边一看,窗玻璃上蒙了一张报纸。   再扭过头时叶先生把书扣在了桌上,微微偏着头看我。   我重新趴在桌上,用口型问他:“干嘛?”   他没回我,视线在管理员身上转了一圈,突然低头亲下来。   我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书挡住整张脸。   昨晚十点半,XX小区因为地势低,水漫到了三楼,消防队紧急出警。   Boss在群里喊话:有爬得起来的吗?   回复的要么是自己在高烧,要么是孩子在高烧......   我简单回了句我去,把昏昏欲睡的漆黑从腿上拎起来丢回窝里,跑回房间换衣服。   雨还在下,我从杂物间翻出很久没用的雨衣,抖开了刚想往身上套,被叶先生拦住了。   他拿了件我的薄外套,一声不吭地帮我穿。   我跟他保证:“我不下水!一结束我就回家!”   他嗯了一声:“小心!”   我打车到消防队的时候他们的车刚好开出大门,小余(就是那个九六年的男孩子)给我让了一个位,自己靠着车门蹲着。   本来三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因为水太深,轮胎不时撞到树桩、油桶等各种猜得出猜不出的东西,愣是开了五十多分钟。   期间司机无数次被吓出冷汗,男孩子们再也忍不住连声骂娘。   小余还算淡定,沉默了好久突然抱住脑袋叹了一声:“希望真的是一灾安十年......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刚到小区门口,后轮胎终于不堪重负光荣下岗。   顾不上了,队长一声令下,大家齐刷刷戴上帽子,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往下跳,水溅上来淋了我满脸。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看到的场景,说是灯火通明又算不上,因为路灯全坏了,房子里有的有灯,有的没有,微弱的电筒光和蜡烛晃得人眼花,大人的呼叫声,小孩的哭闹声......   二十来岁的男孩子,大多正放了暑假在家里通宵打游戏,手边摆满了水果啤酒。可我眼前的这帮,穿着统一的橙色制服,在齐膝的脏水中奋力往前冲!我不知道水里有些什么东西把他们绊得一再摔倒,我只知道他们不停地爬起来,来不及抹一把脸就继续往前!或许,水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是太累太困了......   我只能祈祷千万不要有井盖被冲掉了,千万不要有!   我打开了手机电筒跳下去,水盖到了我的膝盖往上至少十厘米。   雨越下越大,我一路扶着花圃边缘走过去,没多久就听到了Boss拉风箱一样的声音,说两句咳一通,咳到弯下腰,依旧在对着镜头重复这个小区规划不合理,建房用材肯定也不达标......   等我走到的时候Boss已经休息了,大刺刺地叉开双腿坐在花圃边上咳得撕心裂肺的。   我给他拍了拍背,等他差不多缓过来了才接过熊哥的相机,让他也休息一会儿。   熊哥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八十多斤,妥妥的壮汉。平时一手提摄像机,一手还能抱一个我,可是当我踮着脚从他脖子上取下相机时,却仿佛是卸下了几百斤的重量。   他坐在Boss旁边,一手扶着摄像机,一手撑着膝盖,安静地喘着气。   我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听到Boss在后面喊我:“走咳咳咳,边上咳咳咳,走边上!”   我刚应了一声,转过头就见小程背着一个阿姨从楼道里走出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有点想哭。   小程是富家少爷,真真的那种,全市最赚钱的产业都是他家的,二十多年养尊处优,哪怕再被我们嘲笑成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也没有给任何人摆过脸色。   他从来不穿短裤,彼时裤腿挽到了了大腿以上,两条长腿白得几近透明。   小程身材偏瘦,一起爬山的时候背两个女同事的包都快喘不过气,最后还是熊哥心疼他背他走的最后一截。   他背着至少一百五十斤的阿姨,腰弯下去简直要折成直角。隔着那么远,我明明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却又像是看见了他青筋暴起的额头,看到他的腿在打颤......   他把阿姨放下时我用力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总害怕我要是不拉住他他就直接冲地上去了!   他扭头看见我时还是跟平常一样,眼睛一亮就笑了起来:“欢姐!”   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觉得他大概也忘记他的身份了。   本来人家老爹把人送进我们单位就是希望我们多加照顾的,Boss倒好,平时使唤着也就算了,竟然这种时候还把人叫出来!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也不知道在拍什么,能拍掉什么?   他嘿嘿笑着也在裤子上拍了拍,个傻小子!   他“咦”了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软绵绵的纸,看了眼后直接丢在了地上,跟我说是电影票。   还是从电影院被拉出来的!   话没说两句,楼里又喊搭把手,我说我跟你去,他不让。   我坚持:“我就帮你扶一下!”   他盯着我,满脸的不容拒绝:“别动!”   我:“......”   他眨了眨眼睛:“你就在这里拍,给我拍帅一点,妈的这次我一定要上版面!不然太亏了!”   是啊,人们看到了风里来雨里去的英雄,记住了他们的长相,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却对同样在现场脚趾都泡烂了的记录者一无所知。   我们的名字,太小了啊。   不过没关系。   无论是明明有多次升迁机会却依旧坚守岗位的Boss,放弃公务员工作的嫂子,还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程,又或是早早走出校园的我,在外人眼中舍弃了那么多的我们,本来也不会为了被谁记住而存在。   恰恰相反,我们的存在,便是为了尽最大的努力,记住时间、人和事。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四点多回到家,叶先生还没睡,见我费力地站在门口脱鞋和衣服,他走过来摸了把我的额头,见没烧,松了口气。 我问他:“你怎么还没睡啊?” 他给我扒了外套:“你在外面,我怎么睡得着......厨房里有红糖姜汤,喝一碗再去洗澡。” 我一听到“红糖”两个字就知道后面没好货,刚想绕过他回房间,被他反手抓住了,另一只手扯过大毛巾盖住了我整个头。 我仰起脸:“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喝!” 他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两只手隔着毛巾在我后脑勺上按了按:“不亲。脏死了。” 我气冲冲地推开他往里走:“那你别理我让我去洗澡......” 还是没走成,被他按在鞋柜上亲了好一会儿。 我瞪他:“一晚没睡精神还挺好啊!” 他笑:“没,看见你我就困了。” ☆、第二十三章   像我Boss这种典型的小资男士,工作上爱岗敬业随随便便甚至不要命是一回事,生活上那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哪怕一指节的委屈的——   所以他住个院那病房必须是单独的!   我和小程结伴去探病,门一推开就见他优哉游哉地靠在病床上玩他的巨屏手机——实在是太大了,平时工作上不方便携带,所以在办公室是绝对见不到的。我有点怀疑那里边全是娱乐软件。   我兴奋地叫了他一声,他扭过头来也回赠了同等程度的兴奋:“秦欢!过来!没生病吧?”   我笑着使劲摇头,蹦过去把果篮放在柜子上。   小程抱着一大束花差点卡在门口,哎呀了一声,好不容易露个脸就被Boss黑着脸一通训:“你干脆给我定个花圈得了!”   小程也不生气,嘿嘿笑着刚走到床边还是得到了关心:“腿没事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继续说教:“我都说了量力而行量力而行,听不懂人话是吗,让你去搭把手不是去当一把手,平时又不锻炼,细胳膊细腿的就谁都敢背,一不小心伤了胳膊折了腿的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小程张了张嘴刚要解释又被打断了:“不过那种时候你要还记得你爸是谁,我直接给你踹水里了!”   小程:“......”   满脸黑线,估计心里叫嚣着你还要我怎样。   我也是无语得紧,在他背心抡了一拳,和他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您要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您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肺炎住院了。   打完招呼后Boss说躺累了,起来走动走动,结果脚刚沾地就来了电话,一路从卫生间接到小阳台也没见完,最后摊在小沙发上后终于发现我俩有点站着难受坐也没处坐的拘束,但明显又不想立即放我俩走,咳了一声示意我打开柜子,里面有盒飞行棋。   接着又示意我们可以上床上支起小桌子玩。   玩着玩着Boss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我俩都不知道,等被来人吓到时才发现Boss已经在沙发上自己玩了好久的感觉。   来的人是电视台台长。   我和小程默默倒抽一口冷气,咻一下跳下床打招呼——   我:“台长!”   小程:“蒋台!”   台长:“......”   我忍不住偷笑,讲台......死孩子不长记性,都说了别这么叫别这么叫......   台长跟Boss是大学同学来的,但是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简直不要太不相像!   别的不说,就拿我跟小程的事来看,台长是那种在没有任何好处的前提下绝对不会收富二代,对富二代高度统一的烂印象,但是Boss就是先给一个机会,就算你对不起这个机会,他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改造”你,要是始终烂泥扶不上墙,反正他也有办法让你自己收拾东西滚蛋......总之就是不会一开始就把路堵死。   至于我的情况,台长的观点也是既然来面试的大部分是研究生博士生,那我为什么要让一个本科生试试呢?Boss就反其道而行之,觉得既然那么多研究生博士生,中间冒个本科生多稀奇啊,为什么不试一下呢?没准思维更发散提升的空间更大呢?   总之两人虽然工作上没有多大的交集和合作的机会,但私底下却的确是好友啦。   台长皱着眉黑着脸:“是你们领导生病还是你们俩生病?像什么样子!”   我和小程埋头不说话。   Boss替我们开解:“小孩子嘛!”   台长:“小孩子也要有点规矩啊,又不是一辈子都是小孩子!”   我俩差点给他老人家鞠躬道歉。   Boss明显不高兴了:“我的人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Boss这人啊,护短得紧。   去年年前的审核期,办公室忙得昏天黑地,总算告一段落但是晚上还得等初审结果的情况下,大家连下楼吃个饭的心情都没有。   小程仗着年轻有活力,跑下楼买了几大袋菜和火锅底料,外加一口锅、一次性菜篮和碗筷,于是大家又被勾起了食欲,关上门开了窗移开桌子就在办公室忙活了起来。   结果Boss跟上面派下来的人去而复返,推开门时大家正捧着碗在烟雾缭绕中争着尝生熟......   饶是Boss,也瞬间石化了......   上头的人惊讶过后是震怒,兰花指指着我们气得语无伦次:“你们,你们,成什么样子,这,这......”   Boss赶紧把人往外哄:“您先回去吧,漏的材料我待会儿给您发邮箱......我的人我自己教训,让您见笑了!”   Boss送人下楼的五分钟里办公室简直人心惶惶,锅里面的红油翻开了花都没有人敢动,个个咬着筷子徒劳地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等Boss推开门,我感觉大家马上就要默契地磕头谢罪了,结果Boss大手一挥:“给我一副碗筷!香死我了!差点连电梯都等不了!”   众:“......”   于是那晚办公室全体成员在铺了满地的报纸上围着一小口锅吃了公认这辈子最爽的一次火锅,期间小程还被Boss派下楼另外买了几盒肥牛和鱼丸。   是这样的,我们家长年一日三餐都是我爸掌勺,我妈就负责偶尔做个早餐,吐司牛奶的那种。   一大家子人一起吃完晚饭,我说:“每次回来吃饭我都能深深感受到嫁一个会做饭的男人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苏老师不仅会做饭,而且很喜欢做饭,哪怕平时就他跟我妈两个人在家至少也是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红红绿绿的特别有卖相。   不会做饭的叶先生听完我的话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老师非常“察言观色”地冷哼一声,鼻孔都快朝天了。   我妈及时泼冷水:“他要是不会做饭我才不嫁给他呢!”   外公也跟着哼:“他要是不会做饭我才不让你嫁呢!”   我忍不住替苏老师打抱不平:“小叶还不会做饭呢外公!”   外公毫不犹豫:“小叶长得好!”   叶先生很自觉:“谢谢外公。”   苏老师都快哭了:“爸......”   外公完全不买账:“叫爸也没用!我们颜狗就着这么没原则!”   我:“......”   微博上不是有个动图,是一个人蹦蹦跳跳走路的样子嘛。   跟叶先生散步的时候我就翻给他看,问他:“你想到了谁?不许说我!”   已经有好几个人艾特我了!   他笑了一下:“你跟漆黑和大白,你们娘仨儿不都是这样吗?”   我掐他手臂:“都说了不许说我!”   他抓住我的手顺势牵住:“可是我只认真看过你走路啊。”   我:“......”   我算是在老家长大的,但是烟花不是。   所以他有些微排斥回老家,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不会说方言。   能听懂,但说不出,所以他觉得回老家有人跟他说话他回答不出来只能傻笑很尴尬。   早些年奶奶还会一个月去看我们一次,带点自己种的青菜和自己养的鸡下的鸡蛋,当然隔壁家也有一份,咳。   从我大二开始,奶奶年纪大了懒得走动,就变成了我和叶先生跟我爸我妈轮流回去看她。   烟花则被迫无奈暑假寒假回去两趟。   叶先生这两天有报告要交,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回去,结果苏老师让我带烟花回去。   我给烟花打电话,没人接,只好直接去练功房拎人。   一进去,果然是被震天的音乐声盖过了铃声。   奶奶对烟花突然回去感到很惊喜,一下拿零食给他吃,一下拿牛奶给他喝,在我忍不住假装吃醋后终于歇下来让我俩去摘葡萄吃。   (其实烟花腿还是长的,真的,只是被我从练功房拖走的时候穿的运动裤,显短......那图是个误会啊误会。)   我跟叶先生开了视频让他看今年的葡萄长势,烟花站在楼梯上怒刷存在感,一下叫哥我给你带点熟的回去吧,一下叫姐夫你看下我姐只知道吃......   我吼了几句闭嘴后懒得理他,一个镜头都不给他,发现叶子上有个小蜗牛后激动地要叶先生看,结果......他看得十分不认真。   我:“我让你看小蜗牛你看什么呢?”   他盯着我的眼睛弯了自己的眼睛:“看大蜗牛。”   我:“......”   下午因为拉电线紧急停电,我跟烟花手机的电量都所剩无几,又没有充电宝。   奶奶被隔壁叔叔叫过去吃饭(叔叔也是在城里工作,叔叔的妈妈比奶奶年纪还大,但是跟奶奶一样习惯了村子里的生活,不愿跟叔叔去城里,平时在家经常让奶奶帮忙做点小事和陪聊,所以叔叔每次回去都要叫奶奶去吃饭),因为不知道我们回去了,所以没做我俩的份,有点尴尬。   烟花连忙道:“没事的叔叔,我本来也打算煮面吃。”   于是就这么被我逼着给我煮了碗面,哈哈。   我们把碗放在栏杆上,弯着腰边聊天边吃面。   叶先生提着东西突然出现在楼下的时候我正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吓得差点直接吐出来。   那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把车停在了下面伯伯家,所以一路走上去我也没注意。   我捧着碗开门迎接他,边问他吃饭没,边喂了他一口。   结果他说他吃过了。   烟花又开始邀功:“哥!我做的!”   叶先生冲他点头:“不错。”   叶先生这人有强迫症,说是每个月回去哪怕没有我也有他,所以紧赶慢赶把报告写完就跑路了。   烟花打着电筒让我洗好碗后天已经全黑了,我点了根蜡烛跑上楼去找叶先生。   我们家二楼楼梯拐角有一块伸出去的平台,上面摆了张躺椅,苏老师给奶奶弄的,结果奶奶嫌上楼麻烦,基本就是个摆设,我们回去反而喜欢一些。   叶先生在上面闭目养神,我把蜡烛放下,故意踢了他一脚:“我的位置!”   他在微弱的烛光里闭着眼笑:“别闹,坐了一晚上又开了那么久的车,我腰疼,你让我躺一会儿。”   “好吧。”   我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他腿边,弯下腰趴在他肚子上,他把手放在我头顶。   坐了一会儿,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恍然大悟地拍了他一巴掌:“搞什么突袭嘛,跟我说一声还能帮我带个充电宝!我手机都没电了!”   他嗯了一声,看完消息竟然要关机!   我起身想要去抢:“关机干嘛啊,给我玩一下......”   他反应极快,一手箍紧我的腰,一手把手机往后放在了另一张小凳子上。   我:“......”   我变成了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他低头亲我的额头:“别动,就这么跟我待一会儿。”   我:“不重啊?”   他:“我喜欢跟你这么待着。”   我恶作剧地扯他的衬衣下摆:“哎,你好像真的挺喜欢我的哈?”   他愣了一下,突然不轻不重地捏了把我的腰。   我扭了一下:“虽然我不是个好妻子......”   他打断我:“你是个好妻子。”   我:“啊?”   他:“我不知道你关于好妻子的定义是什么。洗衣做饭整理家里?还是百依百顺接送上下班放洗澡水按摩?那我们的观点有点出入。我是个成年人,不病不残,那些事我都可以自己做。我认为,我加完班,或者出差回来,有个人让我迫切地想回到家,那你就是个好妻子了。”   安静地待了一会儿,突然刮来一阵风把蜡烛吹灭了,我想起身去点,被叶先生按住了,他说他来。   放蜡烛的小凳子在躺椅前面,隔了一定距离,叶先生点了蜡烛,蹲在旁边看着我笑,一张脸被映得异常柔软。   “试一下你的肺活量,从那儿把蜡烛吹灭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说。   “真的?”   我感觉自己眼睛亮了一亮,叉着腰缓缓吸气,叶先生笑吟吟地走回我旁边,我刚要用力,丫突然扶着椅子弯下腰堵住我的嘴!   我憋着一口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条胖头鱼,对着他眯成缝的双眼,偏偏怎么都推不开!   等他放开我,我偏头咳得嗓子一片火辣!   “叶琪琛你有病!神经病!”   他不理会我的愤怒,无声地笑,特别开心的样子。   烟花出现在拐角:“哥!你笔记本借我充下手机好吗?”   我:“不好!”   叶先生:“好!”   我瞪他。   他厚颜无耻地笑:“我们就这么待着就够了,让单身狗从电子设备中找一下慰藉吧!”   我:“......”   烟花在黑暗中翘起了小指,以为我们看不见,其实被手腕上的荧光表带暴露无遗,被我赏了一拖鞋!   (他以前是竖中指来着,被我爸说了几次,改成了翘小指......)   奶奶准备睡觉的时候也站在拐角那儿叫我:“欢儿啊......”   “哎!”   我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叶先生身上滚了下去。   叶先生看着奶奶淡定地笑:“奶奶要睡了?”   奶奶也笑:“我先睡了,你们待会看要是被子不够宽柜子里有干净的,自己拿啊!”   我应了一声,刚趴下去,烟花也出现在了拐角:“欢啊,我先睡了,你.....”   我奉献给了他我剩下的一只拖鞋:“苏少辰你烦不烦!”   然后把两只脚踩在叶先生的膝盖上:“一时疏忽,待会儿得劳驾您抱我回去了!”   他眯着眼睛在我脚心挠了挠:“故意的。”   乌云散去,竟然出现了几颗星星,还很亮。   我玩着叶先生的手指,问他:“觉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没有电子信息打扰,没有车声,没有电视,没有明晃晃的灯光,只有我们。我觉得特别好。”   他顺势把手指□□我的指缝:“只要人对了,嘈杂也好,疲惫也好,生活都是好的。”   小陆忙了两个多月的设计中标的事我是听办公室同事说的。   说是他们公司独立设计中标中最年轻的设计师,甚至在业内也算最年轻有为那一类了。   我反复确认:“陆XX?XXX(他们公司简称)的陆XX?高个子有点娃娃脸的那个陆XX?”   大丫师姐嘲笑我:“怎么?你的出墙预备对象?”   我:“......”   我呸!那是老子闺蜜的男人!   哎哟我去!这是个什么事啊?   我连忙给何大娇打电话,打到第三个丫才接,开口就说在实验室。   我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她很淡定地回答我:“嗯,知道。”   我:“......就这样?不表达一下激动?”   大娇:“没别的事我挂了。”   我:“......”   我摊在椅子上畅想了一下未来——   何大娇是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一锤定音,换上工装在大棚里穿梭自如的科学家,论文不断出现在各种知名杂志上。   而她男人则是实现“凡我所到之处,必留下一栋地标”的著名设计师!   夫妻俩一个追求诺贝尔一个追求普利兹克!   Oh!My!God!   我哆嗦着给叶先生发语音:“完蛋了完蛋了,还偷人家模型吗?还吹牛要比人家先买别墅吗?心虚了吗?害怕了吗?”   他回复很快:“那你要努力追求普利策呀,我们家就靠你了。”   我:“......”   甩锅还能再彻底一点吗?   我进到小陆办公室的时候,丫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人模狗样地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边扣外套扣子边笑得像朵菊花似的迎上来:“小苏记者来了!快请进请进!”   我:“......”   我把包丢在旁边的沙发上,霸占了他的老板椅,觉得实在是舒服——   “第一,梦想观点;第二,设计理念;第三,中标感言;第四,行业寄语;第五,个人追求。每样一百字到两百字,自己捋顺了给我发文档。”   小陆笑容僵在了嘴角:“你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   我挑了挑眉,不理他,去看他的电脑桌面,好家伙,满屏幕的文档,连续点了好几个发现完全看不懂,但是可以感觉到十分繁琐,需要大量用脑和细心。   “凡我所到之处,必留下一栋地标”是我在小说里看到的句子。   建筑这行怎么说呢,说得好听叫设计师,说难听点就是搬砖的,工作强度十分大,干久了跟干新闻一样,满身职业病。   叶先生的姐夫也是干这行的,虽然平时诸多抱怨,说是拿命在换钱,但是有一次,机缘巧合下他送我去高铁站,路过市里最繁华的贸易区,他不停地抬着下巴示意我那栋楼是他画的图,那排观景房是他设计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有小朋友提醒我很久没看到小陆和大娇,因为没办法啊,小陆为了这次招标,闭关忙了整整两个月,期间由于熬夜过度还损伤了肾脏,住了几天院。   上个月下旬的时候,大娇跟我说他去工地考察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有天傍晚我约大娇散步,刚下楼,就见他一身狼狈地走近,看见大娇时笑得有些虚弱。   大娇大概是无意识地走过去,问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他笑着不说话,整个人靠在了大娇身上,说工地出了问题,他一直没合眼,手臂还受伤了......   大娇连忙捞起他的手臂,他当时披了件衬衫,被大娇从肩膀直接扒了左半边,肱二头肌的部分缠了很宽很厚的纱布。   大娇想骂人又舍不得的样子,任他耍着赖改靠为抱,两人傻逼兮兮地站了好久。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吧,身边的朋友包括苏老师都不是很看好,我表面上不说话,因为我跟小陆毕竟是病友,但是心里其实也是觉得十分不合适。   只有叶先生一个人跟我们站在对立面。   到今天来看,他算是赢了。   大娇要强,不是强势,就是要强,连父母都不依靠的那种。小陆看起来大大咧咧,跟我似的混吃等死没追求,很多时候都被大娇当成小孩子教训。   大娇这辈子估计把所有的宽容和原谅都给了我,对我,她愿意我当一辈子的米虫。但是她的另一半,要是跟不上她,她是不会停下来等待的。   这份在大多数人理性的眼光里注定不得善终的感情,在大闹了一次后却仿佛瞬间升华了。   小陆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小陆,但是工作上却开始慢慢锋芒初露抓人眼球。大娇也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大娇,但是感情上终于开窍,有了温柔,也有了珍惜和守候。   挺好的。   我扣了扣桌面:“陆大设计师能不能有点待客之道?”   小陆从沙发上冲到办公桌前,眼睛亮亮的:“Would you something like?Coffee?Tea?Or coca cola?”   我:“......”   一把捂住我的老脸!   正好有个姑娘来敲门:“陆哥这个......”   话说到一半眼里突然蹦出了八卦的光芒:“女朋友在啊?”   小陆笑眯眯地抬头:“不是。小姨子。”   完了再补上一句:“她姐姐比她漂亮!”   气得我狠狠踩了他一脚!   等他龇牙咧嘴地从抽屉里给我翻出一罐雀巢咖啡时,我刚好在桌面的角落瞥见遗漏的一个文档——   辞职信。   我被震得舌头发麻:“你要辞职???”   不应该啊!   小陆天赋极强,且不爱念书,所以才找了工作。   他现在的公司可以说是相当可以了,现在又打了那么漂亮的一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必须是是前途无量了,他竟然在这时候选择辞职?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个苹果放在嘴边啃着:“嗯。我想好了,我要陪何妫去北京。”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大娇她也没让你陪啊!还是你担心异地啊?你好好工作赚钱经常去看她不就行了?”   他笑了一下,十分罕见的含蓄了:“我不能画一辈子图啊。我试了这几个月,一是为了摸清楚我是不是还有上升的空间,二是拿出资本去拜师。我现在摸清楚了,基础也有了,我决定往上走走。她有追求,我不能拖她后腿啊,我得把目标定在梁思成!”   我白了他一眼:“出息!平时不见你那么爱国,至少定个普利兹克啊!”   他笑着用苹果撞了下我的咖啡:“谢谢小姨子!”   火把节的开幕式挑了嫂子做其中一个主持人。   而我们单位当仁不让每年都是主邀嘉宾之一。   主办方不仅给我们划了席位区,还贴心地加了家属位。   除了摄制组,我们年轻的一批还负责做后勤。   我忙上忙下一天都没吃东西,叶先生就给我带了寿司和牛奶。   刚开始进场,人还不多,我手脏,就任他喂我两口寿司再喂口牛奶......直到头顶出现一片阴影——   我们家高岭之花很明显地用鼻孔出了口气,眼睛盯着叶先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看六一晚会呢,家属!”   哎哟我这暴脾气:“老死八零后!我看你就是羡慕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青春活力!”   我哥不说话,在第一排我嫂子的椅子旁边坐下了。   我不解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叶先生扭过脸扯了扯我的“袖子”(就是那种从两边肩膀搭下去打个结的假袖子,纯装饰的那种,你们懂的):“嗯,红领巾戴正一点,活泼的小朋友!”   我:“......”   听到Boss叫我,起身离开前学着烟花对他翘了翘小指,狠狠地表达了对他吃里扒外的不满!   忙来忙去最后也就剩下表演道具的准备,我嫌绕舞台麻烦,直接从舞台中央往上爬,往下跳,反正我们年轻有活力!   结果苏医生又看不惯了:“多大了还跳来跳去像个猴子!”   我:“......”   刚要发作,见同事们都用一种无法言表的表情盯着我,我顿觉不太好意思,坐下去抠了抠叶先生的手心:“我下次注意点,对不起啊。”   我担心我给他丢脸了。   他反手捏了捏我的手指,稍微靠近了我一点,小声道:“不用说对不起。我很喜欢你工作时候的样子,眼睛里有光,特别漂亮。”   突然想起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记忆》里不是写过我刚跟叶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有次跟他一起出去吃完饭回去,情不自禁地在楼下卿卿我我被苏老师散步回来撞上,剁地讽刺我们的事嘛。   还有一次是出了电梯门,叶先生拉着我不让我进屋,也是被苏老师出门放垃圾撞上了!   苏老师把垃圾袋扔得巨响!   我连忙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卖乖,眼睛却忍不住一直粘着叶先生的脸。   苏老师气得要命:“看看看,他脸上是有花吗?”   然后也不给我辩解的机会,转身就把我往屋里推,嘭地一声关上门,特别幼稚地反锁,嘴里念念有词:“反锁!我反锁!让你出去!”   我:“......爸,你从里面反锁又什么用?”   苏老师恍然大悟,门一开就钻了出去,再合上门,接着就听见钥匙不停转动的声音——他从外面反锁!   我反应过来连忙冲过去,透过猫眼看见叶先生竟然还没进屋,一瞬间的惊讶后差点爆发出大笑,又生生忍住,憋得脸颊泛红,那是前所未有,后来一直到现在也没见过的一次情绪大爆发!   我连忙拍门:“爸你干嘛啊?把自己关在外边干嘛啊!”   苏老师再次恍然大悟,脸红了,回头准备瞪叶先生,叶先生咻一下就溜进了家关上了门。   苏老师废了一会儿功夫才重新开门进屋,我盯着他的脸,没忍住噗一下笑趴在了地上。   “爸,爸你怎么,怎么那么萌啊哈哈哈哈!”   他试图用生气掩饰尴尬:“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抱住他大腿:“不行了!萌死我了你!哈哈哈!”   于是他就用腿把我往里拖,我笑到脱力,任他拖,我妈敷着面膜出来喝水,骂了句你两父女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叶先生很久没有称体重了,刚洗完澡被我赶去称,称完了右手举着杯子走出来,左手食指在鼻子下蹭了蹭,有些少年时候的风采......在我看呆之前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胖了......四斤。” 有点萌,嘿嘿。 ☆、第二十四章   我觉得我真的快把漆黑养成精了!   换了款牛奶洗面奶,味儿挺浓的,每次洗完脸一走出浴室丫就紧追不舍,一定要扒着我的脸闻个够,鼻子和嘴完全贴我脸上的那种闻,闻着闻着还闭上了眼,一副吸大烟的样子,可以折腾个三五分钟,陶醉得可以。   叶先生一脸嫌弃地坐到我旁边:“真那么好闻?”   我试图靠近他:“嗯啊,你试试......”   他往后退开,嫌弃得更加明显:“漆黑亲过的地方你让我亲?”   ......天地良心我只是让你闻一下你为什么要想到亲?   我同情地看了眼漆黑:“宝宝,看到没,你爹嫌弃你!”   漆黑看了我一眼,再看叶先生一眼,胡须抖了抖,决绝地一头扎进猫垫里,屁股撅得老高,还一抖一抖的。   我捂着心脏:“宝宝!哼,没关系!你还有我!哼,娘永远都不嫌弃你!”   漆黑宝宝屁股抖得更厉害了......   我认输了:“你惹的!自己哄!”   叶先生叹气,穿了鞋走过去蹲在漆黑旁边,还真开始细声细气地哄它:“漆黑,儿子,我没嫌弃你,真的,起来,别憋坏了......”   漆黑在听到叶先生的声音那一瞬间就停止了摆屁股,朝向我的那只眼睛还露出来和我对视了一眼,完了也不等我给个暗示,默契十足地重新扎回去,这回脑袋和屁股同时扭了......颇有“我不听我不听”的风范。   我:“......”   叶先生也:“......”   短暂的惊讶后,叶先生干脆放弃了言语安慰,索性低下头在漆黑耳朵上亲了一口。   漆黑僵住了,缓缓抬起头欲语还休地看了叶先生一眼,叶先生春风拂面地一笑,直接笑弯了眼睛,加之手心在漆黑大脑袋上揉了揉......漆黑,开心得直打滚,圆滚滚的肚皮在我眼前忽远忽近,忽近忽远......   我忍不住怒:“出息!”   叶先生手撑茶几,直起腰迅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反应过来如法炮制:“你竟然亲过了漆黑又来亲我!”   叶先生勾了勾嘴角,回头去看漆黑:“宝宝,看到没......”   “你闭嘴!”   我急了,扑上去想捂他的嘴。开玩笑,丫要是突然戏瘾发作,在牛肉味儿薯片吃完的情况下,我可没有招哄好黑大爷!   结果没想到黑大爷它爹竟然没站稳,被我一扑就扑到了地上。   黑大爷它爹抱着我,好像还很开心,胸膛一起一伏的,似乎没有立马放开我的意思。   漆黑早就撒了欢滚到了自己的窝边,听见动静后终于爬起来,奇怪地看着我俩。   唉,刚还轮流嫌儿子呢,这会儿双双躺在人家刚滚过的地盘是什么鬼?   黑大爷看够了,走过来把爪子按在我睡衣下摆,试图拉我起来,眼神透露着无眼看这对不着调的父母......   可惜还没来得及使力就把它爹另一只手抱住了,趴在它爹的胸膛上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撇嘴:看吧,不能怪你娘,是你爹忘记吃药了。   黑大爷耸鼻子:哼,别想瞒我,我都知道,一定是你带坏我爹的!   嘿你个兔崽子!   早上快下班的时候,熊哥在看苏宁,是一个镜头,看了老半天了。   小程路过的时候瞄见了一眼,咦了一声,直接坐到了人办公桌上:“熊哥!喜欢啊?”   熊哥点头。   小程道:“喜欢就买啊!”   熊哥苦笑了一下,转动电脑给他看,估计是价格不怎么美好。   小程少爷眼都没眨一下,嘴里念念有词,记住了型号:“OK!我给你买吧!”   说完就跳下了桌子,转身时被熊哥一把抓住。   熊哥用看孩子的无奈眼神看着小程:“程儿!我知道你不缺这几个钱,也知道你是真对哥好,可是,真不用,真的!你要这样,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小程皱了皱眉:“哎呀熊哥!你跟我计较那么多干嘛啊?你就当我提前给你送的生日礼物嘛!不然等你生日我还得想破头不知道送什么合适,这回可给我逮着了哈哈!”   熊哥:“可是......”   没可是完,小程已经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并且迅速点开了自己的购物网页。   熊哥还在那一脸纠结呢,小程又回头喊了徐姐:“徐姐,你上次说那双鞋还没买吧?把链接发给我我顺便付款了!”   徐姐凑过来:“我的妈!以后改叫你程哥得了!”   程哥开始嘚瑟:“哈哈哈社会你程哥......”   嫂子从茶水间出来,接了下半句:“人傻钱挺多!”   说完就进了办公室,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小程:“......”   大丫师姐笑:“程儿!越来越想看到你谈恋爱的样子了哈哈哈!”   小程边说边抬头看我:“这个不急......”   我原本歪在椅子上喝着咖啡看热闹来着,被他看得喉咙一紧,简直是条件反射地放下杯子,捞起桌边的文件就跑:“我我我有文件给Boss看来着......”   刚跑过办公桌,还是听见了他大声说:“我就喜欢欢姐这样的!”   我:“......”   有病!神经病!   同事们默契地大笑,大丫师姐指着我的电脑:“可惜了!你欢姐喜欢那样的!”   我桌面是叶先生在阳台浇花的一半侧脸,不张扬,挺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无语地抬手指了指他俩。   小程得寸进尺:“给个机会嘛欢姐!”   同事们异口同声:“给个机会嘛欢姐!”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我转身就想跑,硬生生撞上了Boss的胸膛。   丫声音里带了八分笑意:“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何况,咱们单位又不搞禁止办公室恋爱那一套!”   众:“哈哈哈!”   我灵机一动:“您怎么不早说啊?”   Boss眨眼,再眨眼:“你,什么意思?”   我:“我暗恋您好久了......”   Boss:“我我我只是出来走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往办公室跑。   我追了几步:“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咱们又不禁办公室恋情!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Boss!”   “嘭!!!”   分别在即,下班回家换好衣服后我约大娇去高中门口的小吃街吃米虫,下楼看到骑着电动车的她,她也抬头看见了我,两人一起“哟”了一声——   我的红花短裤,她的绿花短裤,一样的金色人字拖,跟高中时期称霸小区的装备一模一样。   事先并没有约要这样穿,二十多年的默契大概就跟那声“哟”一样,自然得不像话。   卖米虫的奶奶之前并不在小吃街,我们念小学的时候她就在我们小学门口,后来我上了初中,大娇转学,我几乎就没回去过。高中的时候奶奶身体不好,就没再卖了。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吃不到了,结果大二的时候奶奶又搬到了小吃街。   那个味道到底是伴随着我们这帮人成长的,所以生意还是很红火。   只可惜,大娇念大学的时候忙,假期很少回来,我一个人就懒得动。后来我工作忙,所以去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了。   只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奶奶记我俩记得那么清楚,笑着说我们还在一起,真好啊!   大娇扭过头答应道:“奶奶,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您可要多卖几年米虫给我们吃啊!”   大娇是不拘小节,我是大大咧咧,都不是很女孩子的性格,所以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可以互相欺负,却不能让别人占去半分便宜,但是说穿了两人都没特意去理理这样的关系叫什么,一直到高中她为我出手打人,学校领导以为她是我姐姐,我说不是,教务主任才笑了一下,说:“你们这要不叫闺蜜,我都开始怀疑世界上有没有这个词儿了!”   自此以后,我们便成了彼此唯一的闺蜜。   是的,唯一的。可以有三两发小,四五老友,七八好友,但闺蜜,一生只此一个。   我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大意是,别人喜欢一个人首先是害羞,是自卑,我却只想为她花钱。   我跟叶先生说我深感赞同,我就想为大娇花钱。   就算她不缺钱,我也想把我所有的钱都给她,想玩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买什么。   若得阿娇做妇,当作金屋贮之。   原来是这样的心境。   叶先生点头:“嗯。所以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   我说你废话,下辈子我俩一定争取投对胎,再不济也要投个性取向一致的,搅基百合随便来啊!   叶先生摇头,状似无奈地笑了笑:“你有小陆挣得多吗?”   我:“......”   扎心了先生!   去叶先生叔叔家做客,叔叔家有个小妹妹,刚念完高一,正面临分班。   额,可能学校和学校不同吧,像我们的高中为了及早适应,高一第一个学期结束就大换血,但是妹妹他们学校却主张更深入地了解并确定自己的所长,所以在高一结束后才分。   叔叔婶婶都是理科出生,所以自然想劝妹妹学理科,可是妹妹想学文科,所以叔叔让同样是理科出生的叶先生去搭一把手。   叔叔婶婶一起在厨房做饭,客厅里就剩我们三个。   叶先生先是问妹妹理科的成绩好还是文科的,妹妹答理科。叶先生又问那是为什么想学文科呢,妹妹说感觉学文科比较轻松,理科太吃力了。   叶先生陷入了沉思,大概在思考要怎么说才能让小姑娘明白文理科的优劣势以及如何取舍吃力和好成绩。   妹妹明显的不服气:“哥!你不能看不起文科啊!啊是,理科的确好选专业好就业,可我想像嫂子一样做个合格的新闻人!”   ......我本来是靠在沙发背上看电视,回过神意识到这仿佛是在夸我,立马直起腰想往前探:“这个想法好!我跟你说......”   叶先生抬起手按住我额头硬生生把我推回去:“带你来是让你蹭饭的。”   我:“......”   接下来叶先生足足说了三分钟,说得小姑娘先是皱眉,再是抿唇,接着叹气,很明显地听进去了。   这回我认真听了,发现竟然无法反驳,因为人全程没有半句的文理比较,就更别提贬低文科了,丫从头到尾完全遵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先是问妹妹的梦想,再是基础,最后是行业发展态势,大有把黑说成白的趋势。   我懵了半圈,决定耍个赖:“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表达只有你们理科多好多好嘛!哎你能不能公平点眼光放远一点啊!老话怎么说来着,学理赚钱学文当官,你得看到我们学科另一面的优势啊!”   妹妹看我,叶先生也看我。   我:“......你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叶先生边点头边笑,说累了似的也放松腰背靠在了沙发背上,侧脸对着我:“我自认我钱应该是赚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当个官罩我一下?”   我:“......”   擦!   婆婆问我们,最近的生活怎么样?   我:“忙。”   叶先生:“忙。”   婆婆:“......”   于是一定要教我跳舞,让我俩晚饭后在家跳跳舞,越忙越得注意身体,别整天瘫着。   叶先生是会跳的,我不会,婆婆就让叶先生教我,她做指导。   我和叶先生:“......”   总归是逃不过的。   半小时后。   叶先生放开我,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妈,要不你教吧!”   婆婆:“嗯?怎么了?挺好的呀!你是不是嫌欢欢肢体不协调?哎呀新手嘛,都这样啦!练久一点就好啦!再说了,你能不能忍着点别说出来啊,欢欢不要面子的啊?你说你这个人.......”   叶先生:“......”   内心: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我:“......”   面子什么的,我不要了!   叶先生:“不是,我主要是,容易分心。”   婆婆:“容易分心?为什么容易分心?”   叶先生:“因为我......心术不正。”   婆婆:“心术不正?怎么又心术不正了?又是为什么心术不正呀?”   叶先生转身进厨房:“因为心怀不轨。”   婆婆:“心怀不轨?哎你这怎么一下换一个词呀?心怀不轨又是什么意思啊?哎你能不能别老说成语啊?拽什么呀你以为你是语文老师啊?哎你......”   我:“......”   婆婆:“容易分心?心术不正?心怀不轨?哎呀算了,欢欢来,我教你,一哒哒,二哒哒......”   我:“......妈,咱不是要学华尔兹吗?这是,芭蕾吧?”   婆婆:“哎对!我糊涂了!来,手给我!一哒......啊不对,退,右,收脚并拢,进,右,收脚,转,退,右,很好,很容易的嘛对不对,相信我,进......”   余光瞥见靠在厨房门上喝水的叶先生,总觉得他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公公下班回来看到我和叶先生并肩瘫在沙发上,当然,他是纯属懒癌发作,我是真动不了了。而婆婆叉着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茶几上的手机还放着伴奏,嘴里跟着念念有词,明显精力旺盛的样子。   公公问这是什么情况,叶先生侧过脸看着他爸笑:“慕女士的solo。”   慕女士看见公公回来后就去拉公公,说要给我们做标准示范。   叶先生连忙鼓掌。   我:“......”   公公当着我俩的面十分不好意思,一直推辞说先去换个衣服,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婆婆拉住领带:“老公,你今天好帅!”   公公:“.......”   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叶先生继续煽风:“来来来,示范示范,我给二位录下来!”   公公叹了口气,手还是落在了婆婆腰上,婆婆笑眯眯的:“开始了啊,好好跳,让你儿子看看,他老说他心术不正......”   叶先生的手机差点掉在茶几上,连忙阻止:“妈你别说话认真跳好不好,我这给您录着呢!”   婆婆翻了个白眼:“我是专业的!说话怎么了?我就算唱着歌我也不会踩错拍子......我说心术不正是个什么意思,他又说是心怀不轨,哼,给他嘚瑟的,以为自己是学中文的还是怎样啊......”   公公明显噎了一下,回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叶先生,而叶先生,早已绝望地捂住了脸,露着泛红的耳朵尖。   婆婆:“哪天我跟他爷爷说说,让他爷爷说说他,好让他知道什么叫骄傲使人退步!”   叶先生欲哭无泪:“你要跟爷爷说我以后都不回来了!”   婆婆:“哎你敢做不敢当是吧?”   公公连忙让婆婆转了一个圈,打圆场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啊,他不是学中文的,欢欢是呀,欢欢教的吧!”   我:“......”   躺着也中枪?   叶先生扭头看我,笑得意味深长。   我不服气地瞪回去:“我可没没那本事教你啊!我也听不懂啊!你给我解释解释!”   他挑了挑眉毛:“回去给你解释。”   我:“......”   我能,突然懂了吗?   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妈突然问烟花,前几天回老家的感觉怎么样?   烟花说:“妈妈,隔壁奶奶家的猪竟然会打呼噜,好大声好大声!”   我妈笑了:“猪当然会打呼噜啦!”   烟花:“可是我从来没见我姐打过呀!”   我:“......”   我爸:“......”   叶先生:“种类不同。”   滚犊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么哒么哒遁~ ☆、第二十五章   下乡活动启动前,我做了个方案在动员会上讲解,其实就是个安排表,论如何安排行程能充分节省时间和人力物力。   结束时我说:“客观上就是这样,所以大家具体时间上有冲突的话再跟我私聊我再进行微调。如果有更好的建议也可以提。”   大家陆续说没有。   Boss在最后点头:“没有意见!给我们的苏助理打电话!”   我:“......”   忍不住指了指自己,求证一下:办公室除了我还有第二个苏助理吗?   Boss:“对啊!就是你!”   我:“打......电话?”   Boss:“你们不经常说吗?为谁谁谁疯狂打call!”   我:“......”   Boss:“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模仿你们,哼,我就翻译了一下。”   哦。   翻译得,挺好的!   创意!新颖!还略萌!   叶先生平时跟个陀螺似的,还是太阳能的那种,不用人鞭打,充电的时间都不浪费,随时随地能量满格,一天十二个小时轮轴转是正常的,偶尔加班的话没有十八个也得有十六个,把大摩羯工作狂的属性展露无遗。   但是一到了周末和节假日,就跟没了骨头一样,一躺就能躺一天,床上半天沙发上半天。   我看了一早上小说,从厨房拿了酸奶,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躺在长条沙发上,右腿曲着,右手臂搭在眼睛上,一半的身体笼在阳光里,一脸享受的样子。   我想走过去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走到茶几边又有点犹豫,怕打扰了他,正纠结呢,没注意到已经挡住了他脸上的光,再看过去就见他已经勾起了嘴角。   “嘁!”   我白了他一眼,上前两步蹲下身把剩了一半的酸奶喂给刚刚睡醒的漆黑。   感觉有一只手落在了我头顶,我回头一看,是他的左手,右手臂依旧搭在眼睛上,嘴角好像一直没放下。   漆黑吃饱了就想往它爹身上爬,一点良心都没有。   我在叶先生肚子上拍了一巴掌:“你不饿吗?一天都没动!懒死你算了!”   叶先生:“昨晚不是动了吗?”   我:“......”   他露出了一只眼睛,很明显地笑了:“我是说做晚上教你跳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舞。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漆黑!走!喝酸奶去!一盒都不给丫留!”   老叶家疼老婆的好传统在叶爷爷那里到达了顶峰,到叶爸爸那儿也算得上模范,到叶先生这里算是没了个干净。   周末跟堂哥堂妹一起回去看爷爷奶奶,奶奶很高兴,一定要亲自做饭。   等了一会儿,奶奶突然“哎呀”了一声,堂哥堂妹咻一声就往厨房冲,叶先生没来得及抓住我,我也跟着冲,冲到厨房门口就刚好听见奶奶接了下一句:“咸了!”   我咽了咽口水,和堂哥堂妹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类似的一些绝望——   奶奶吃盐吃得重,她要觉得咸,那这顿饭就完了!   堂哥舔了舔唇,在我和堂妹默契点头后扯着嗓子就要喊,内容嘛,不是“奶奶我好久没吃小南国(常去的一家餐馆)的饭了想得紧我们先去那儿吃一餐晚上再回家吃您别忙活了”,就是“奶奶您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做我最近可爱做饭了”,可惜还没喊出一个字,就被神出鬼没的爷爷捂住了嘴——   “你给我闭嘴。”   三人蔫蔫地回到客厅,把地方腾给爷爷,爷爷就靠在那儿边喝茶边盯着奶奶忙碌的背影。   奶奶转身看见就笑了:“你杵在那儿干嘛啊?不嫌油烟熏着啊!”   爷爷低头喝茶:“你忙你的,我刚锻炼完,站着擀擀腰。”   我们:“......”   得,一百多平的地方还没个您擀腰的地方了!   刚落座,爷爷就意有所指地咳嗽一声:“食不言啊!”   嗯,那的确是齁咸齁咸的!   堂妹在奶奶的热情关怀下每样菜吃了一口,连扒了三口饭,抬起头乖巧微笑:“奶奶,我想喝饮料!”   “饮料啊,有有有!奶奶给你拿啊!”   奶奶说着就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橙汁给堂妹,再问我们要不要,但是只剩下可乐了。   爷爷奶奶自然是不喝这些的,应该是阿姨留下的。   奶奶做饭放盐重是因为她自己味觉不太敏感,其实盐少一点她也是吃的,就是自己做的时候没法掌控,小姑担心爷爷无限“包庇”奶奶,到时把两人的身体都折腾坏了,就给家里请了个阿姨,阿姨喜欢吃零食,谁回家都会给阿姨买一些薯片饮料之类的。   堂哥求之不得地举手说要要,我也想顺着举个手,被叶先生按住了:“奶奶,欢欢不要,我给她倒杯水。”   堂哥:“哦~”   堂妹也跟着:“哦~”   奶奶笑着拍了堂妹一巴掌:“你知道什么啊你就跟着哦!”   我:“......”   不是?这用得着知道什么吗?   叶先生把水杯放在我手边,顺便给我递了个“我对你好吧”的眼神,终于被奶奶看出了不对劲——   “琪琛怎么不吃啊?不舒服吗?”   叶先生笑得很得体,呼吸都不变一下地开始撒谎:“奶奶,我昨晚跟朋友吃饭喝了点酒,胃不太舒服,实在吃不下,我喝点汤就行,辜负您的心意了。”   奶奶毫不怀疑:“呀!怎么又喝酒了!年轻也要注意点身体啊!再说了,过两年也不年轻了,不收着点啊,以后有得你受的!怪不得一进门就坐着不动呢,先喝点汤,待会儿我给你煮个暖胃茶。”   叶先生:“谢谢奶奶。”   堂哥堂妹十分了解地递过来两道鄙视的眼神:就你丫聪明!   朋友谁啊?我啊!喝了点酒?农夫山泉有点甜啊!   我贴近他耳朵:“哄骗老人你还要点脸吗?”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给我夹了块腌萝卜,提高了声音:“多吃点。不是一直吵着想吃咸萝卜吗,买不到就几餐饭都吃不好!”   我:“......”   奶奶连忙把装萝卜干的小碟子推给我:“想吃怎么不跟奶奶说啊!坛子里还有好多呢!回去的时候奶奶给你装点!再装点梅子!拿回去开开胃下下饭,多吃点,好像又瘦了!”   咸你大爷叶琪琛!!!   叶先生除了拥有在金刚陀螺和软骨动物之间转换自如的技能外,还有一个在外人面前装精英男的技能N年前就满点了,而在家人面前大多数时候大概就只有三岁吧。   小外甥家在下午回到奶奶家,姐夫头天晚上熬夜画了设计图,刚到家就进房间睡觉了,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起来,小外甥就指着他喊:“爸爸出来咯!”   叶先生:“爸爸出来咯!怎么办?快点把他关回去!”   姐夫:“......”   奶奶要做手工糍粑给我们吃,糯米蒸熟了放在一个小木盆里边,再用木棒捣碎。   结果没有木棒,奶奶就凶爷爷,故意说:“木棒都不找一根,用手打吗?”   叶先生一脸严肃:“手哪有力啊?用脚踩吧!”   众:“......”   木棒找来了,我们默契地要报饭桌之仇,下定决心不帮忙,让他一个人捣!   两分钟后——   叶先生:“XX(堂妹的名字),过来!”   堂妹:“干嘛?”   叶先生:“过来跟你说事儿!”   堂妹:“我不!”   叶先生:“你别后悔啊。”   堂妹没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怎么了?”   叶先生把木棒递给她:“最近不是说压力大嘛,教你个解压的办法,把它当做你数学老师,使劲捣!”   我:“......”   堂妹咬紧牙关捣了近十分钟,一盆糯米捣得稀巴烂,刘海都快被浸湿了,最后还是堂姐叫停的:“行了行了,叶琪琛你损不损啊?”   损!   巨损!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七万字,初衷是就此完结的话心里也比较舒坦。 就像开头说的那样,接下来我会超级超级超级忙。 我在微博说,写第一章的时候我没想过能超过一万字,是真的。 我在这篇文的下面看到很多新名字,是在《记忆》那边从来没有看过的,这让我感到惊喜。 借用先生的话,《记忆》是蓄谋已久,是我最美好,写得也最轻松的一段回忆,《来日方长》却真真的是个意外。 很不负责任地说,写东西真的有点耗时,特别是在你有一份不那么轻松的工作的前提下。 我很久没在这里说点什么了,怎么说呢,我的确有考虑停在这里,我的一切时间也好,精力也好,甚至我的健康,都支撑不了我继续下去了。 但是我不想那么唐突地做决定,所以先这样吧,接下来可能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了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或许是更新,或许是完结通知。 谁知道呢? 抱歉了各位。 最后一个要求,留言还是针对内容来好吗,我有强迫症你们知道哒~ 当然如果针对“坐着有话说”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欢迎另外加一条,打分不重要~ 谢谢你们一路陪着我,真的,那些想不到,背后全是感动。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姐姐,我太容易把工作上的作风和私人的情绪带到跟你们的交流中,我每次都知错,我又每次都忍不住。 所以让我去修炼吧。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愿还是你们喜欢的欢哥。 么么哒~ ☆、第二十六章   下乡的第一天,早上七点出发,下午差不多五点回到家。   叶先生说他们工作室的小伙伴约了晚上聚餐,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说不了不了,我快累瘫了,我洗个澡就要睡了。   然后我洗完澡就跟老徐去逛街了,中午就约了的。   会合后老徐提议先去吃个水果塔,结果就好巧不巧地遇见了那帮小伙伴!   常去的冷饮店在我们前方第三栋楼的二楼,一家有名的越南菜馆在我们前面的第二栋楼,小伙伴们仿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第二栋楼下。   我记得他们前几次聚餐都是跑城南啊,不是整天嚷着城北吃腻了吗,虚伪!   一帮人对着我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老,板娘?”   “嫂,子?”   我:“......呵呵,你们好!吃饭呢?哈哈,吃好吃好哈!”   我这才看见我们家先生走在最后面,眯了眯眼睛。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抓了我一把,声音很低:“我刚跟他们解释了你在家睡觉。”   我:“......”   好嘛,怪我水逆期出门还不看黄历行了吧?   跟老徐逛了两个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你,喝酒了吗?”   他:“呵。”   我:“......”   这个,听不太出来啊。   老蒋在旁边吼:“放心欢儿!我看着的,不让他喝!”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先生:“没喝。所以你不用特地过来接我,不用扶我进电梯,不用给我脱衣服,不用给我调蜂蜜水,不用给我擦脸。想别的办法赎罪吧。”   我:“......”   我能让烟花来接我回家吗?   难得两个人都不加班,我枕在叶先生的腿上跟他瞎扯——   我:“你有没有想过娶一个很会穿衣打扮的妻子?”   叶先生愣了一下:“怎么说?”   我:“唔,就比如,你只看到我不愿去你们工作室,不愿跟小伙伴们聚餐,但是你没有深入想过原因吧?你们工作室那帮姑娘,个个会穿衣服会化妆会编头发就不说了,男同志们的女朋友啊老婆啊也个个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甲......我嘛,也就这样了,改不了我也不想改。就是感觉,给个面子的叫我一声老板娘,说不定背后以为我是你家保姆呢......哎你别笑我严肃着呢!”   叶先生:“咳,好。我不是说过嘛,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我:“拉倒吧。我要信你这个我都可以满大街喊寡人天生丽质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叶先生:“哎,说实话,我以前以为你会是那样的人。唔,我是指热衷于穿衣打扮。”   我:“啊?”   叶先生:“初中的时候不小心把刘海剪短了都整天瘪着个嘴,谁要多看两眼就恨不得扑上去把人家眼珠子挖了的不是你吗?”   我:“你还记得这个啊?记忆力真好!”   叶先生:“也不算好。外婆说我以前有一套毛衣裤,裤子我不愿穿被他给毛毛(婆婆养了好多年的金毛)改成了衣服,有一天我正好穿了那件毛衣,跟毛毛成了情侣装,逗笑了好多人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我憋笑:“只挑好的记是吧?”   叶先生:“不是。是只挑你的记。”   “好歹比你长了几岁,我不帮你记着,你自己哪儿记得住......你小时候,嗯,还挺好玩的。”   我陪漆黑在沙发上看电视,叶先生洗完澡转着手机做到我旁边,面色如常——   “我们工作室一姑娘,天秤座的。”   我:“嗯。”   叶先生:“选择困难症特别严重,刚在群里说要给闺蜜买生日礼物,买口红,纠结买迪奥还是娇兰还是YSL。”   我:“嗯。”   叶先生:“我说YSL吧,味道不错。”   我:“嗯。”   叶先生:“她艾特我,说我功课做得不错。我说没有,略有涉猎而已。”   我:“嗯。”   叶先生:“她又问,靠不靠谱。”   我:“嗯。”   叶先生:“我说,实践出真知。”   我:“嗯......重点?”   叶先生:“没重点,调戏你一下。”   我爸我妈要去过二人世界,把烟花扔给我带一段时间。   烟花跟我说:“姐,你不要绝望嘛,我很好打发的。你只要把你家客房稍微收拾一下,给我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确保空调遥控器能用。电脑开机密码没改吧,改了的话把新的留给我,然后冰箱里有足够的牛奶水果,每天早上给我二十块钱吃早餐,哦还有中午,你们不回来做饭的对吧,那就连午饭一起五十吧,我这几天就省吃俭用一点。晚饭的话,两荤两素吧。啊我今晚想吃栗子烧鸡,但是我又不喜欢吃鸡肉,放两个鸡腿就好啦!衣服你只用帮我洗外面穿的就行了,记得用洗衣液,我受不了洗衣粉的味儿!至于那些需要分开和手洗我再具体告诉你吧,免得你记岔了。还有,你下班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点速冻饺子回来吧,香菇的三鲜的都可以,我不挑,我晚上可能会饿。”   ......少年,你是不是对你姐有点误解?   是带着你!言下之意就是收留你!不是供着你!   晚饭——   烟花:“姐夫,我跟你说.....巴拉巴拉。”   叶先生:“呵。”   烟花:“姐夫,你知道吗......巴拉巴拉。”   叶先生:“哦。”   烟花:“姐夫,我问你啊......巴拉巴拉。”   叶先生:“嗯。”   ......   烟花:“姐,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好意思我还没适应我家里有两位男士。”   烟花:“这,什么意思?姐夫,她这是赶我走吗?”   叶先生:“不出意外是的。”   烟花:“你!用单音节应付了我一晚上就因为她想赶我走你就说了一二三......六个字!”   叶先生:“我也可以一个字不说直接用行动让我老婆满意。”   烟花:“你的出息呢?”   叶先生:“等着,您先吃着,我去改个开机密码和wifi密码。”   有句话不是说平时脾气越好的人闹起脾气来最严重嘛,同理,平时越不黏人的人黏起人来大概就是,丧心病狂级别。   这里特指烟花同学。   吃完晚饭收拾好厨房后,叶先生提议说去趟超市吧。当然是只跟我两个人去逛逛的意思。   结果烟花同学说他也要去买饮料,叶先生就问要什么,我们给带回来。   烟花已经冲到门边换鞋了,说什么那种饮料表面上长一个样,但是口味上有很多区别,怕我们拿错了。   我和叶先生:“......”   叶先生打开钱包往外拿钱,说那你自己去吧,顺便给漆黑买两包薯片,我们去遛遛大白。   烟花:“遛大白啊!那敢情好,一起呗,顺便我跟大白再建立建立感情,免得我一开始补课,它就不认我!”   叶先生想了两秒:“嗯,那你去吧,好好建立,我们去看星星。”   烟花:“那不行!我也要去!昨晚你们不是看见流星了吗?我也要去许愿!”   ......   叶先生:“辰哥,成年人的饭后活动您能不掺和吗?”   烟花:“你们不能趁我妈不在就欺负我!”   我:“......”   我还没说你趁我妈不在欺负我呢!   你妈在就欺负不了你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真的,我脾气老好了!   谁能告诉我他们那代号魔鬼训练营,主张军事化教育,号称试卷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圈的学校为什么还!不!开!始!补!课!   烟花同学人缘好,朋友很多,但是真正可以无所顾忌的也就那几个发小。   三个发小一个去旅游了,一个回了外婆家,一个被迫提前进入补习模式,所以烟花一直赖在我身边,也不愿去跟别的朋友玩。   老三旅游回来了马不停蹄地来接他,我一开门,比我高了半个头的男孩子一秒跪在我面前,满脸即将切腹般的自责:“姐!!!罪臣!救驾来迟!”   我:“.....没事儿,还可以戴罪立功,处理干净点!”   烟花:“......”   老三:“辰哥!”   烟花:“狗蛋!”   老三:“辰哥啊!!”   烟花:“狗蛋啊!!”   老三:“小的谨代表众多弟兄恭迎辰哥出洞!”   烟花:“滚你丫的!”   老三:“啊呸,是出山,出山!”   我:“......”   做策划本身就是件耗脑细胞的事儿,特别是现在动不动就喊推陈出新,嘴上喊完了其实心里还是那套条条框框,这是冒险,那也是怪异。   我在三个文档之间跳来跳去,头发都抓成鸡窝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出这个新。   无形的压力大概就是这么来的,我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全是妖魔鬼怪喊打喊杀。   第四天晚上比较例外,我梦见我嫁了只凤凰!嗯,准确点说,是有只凤凰抢了我,一定要我给他生蛋!   我不从不从不从!   接着凤凰就化成了人,一张脸好看到惨绝人寰,骨节分明的手掐着我的下巴,好听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女人,乖一点。   好吧我生!可争气了,一窝得了俩儿!   就在我满心幻想着不久就可以过上夫君帅孩儿萌的幸福生活时,那凤凰开始了整天不见人,就知道给我留纸条安排我孵蛋!嗯,凤凰还会写汉字儿呢!   好不容易蛋孵出来了,凤凰终于来看我了,但是不是一个人,身边站着一个青衣男子,说是自己交往许久的心上人!   我一口老血......   那凤凰看着男子深情款款地开口,道是后代的事已有着落,父母不会再干涉他们,先前种种都是迫不得已,希望他万万不要怪罪。   等等,凤凰先生,您知不知道您这行为是骗婚啊?是不道德的啊!   凤凰先生只对我说了三个字:“辛苦了。”   滚犊子!你可以不爱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大喊,不!   然后就在回声中被凤凰先生踹下了山——   嘭!   短暂的失重感后我的老腰传来剧痛!   叶先生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完全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又梦见跟熊大哥比赛跑八百米?”   额......   我爬起来解释:“不是!这次是凤凰!”   叶先生:“哦。”   起身下床,完全没有往下聊的意思。   我趴在床上慢慢往他那边挪:“我梦见我嫁了只凤凰,应该是凤凰大王,变成人后长得很帅,可惜他是个同性恋。”   叶先生往浴室走:“今晚该轮到孔雀王子了,希望他不是。”   我瞬间醍醐灌顶:“不对啊,怎么也该轮到你了吧?”   叶先生很明显僵了一下,几秒后又笑了起来,勾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他身前,还没来得及问干嘛,他突然弯下腰把额头枕在我肩上,估计猜到了突袭情况下我可能承受不住,右手还抱住了我的腰——   “我不用出现在你的梦里,因为我控制不了那是一个好梦还是噩梦。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这样我就有努力把你的不开心变成开心的余地。换衣服去上班吧,小林(就是他们之前招聘的新助理)之前说从日本带了种安眠作用很好的熏香,我帮你要点回来,争取今晚做一晚孔雀王妃。”   因为一个小手术,术前术后我一共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   叶先生在家、办公室和医院之间来回跑,哪怕再注意也显得有些狼狈。   他每天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给我送早餐,交代完这个交代那个,我看着他明显肿了一圈的眼睛(他睡不好眼睛就会肿),心里酸得厉害,抓了他的衣服下摆直起腰想亲他一口,结果被胡子茬扎得愣住了。   他笑着摸了把下巴:“还真有啊,没太看得出来。”   我有点想哭:“你专心上班吧,我都多大的人了,又没有多严重。”   他揉了揉我的头:“我不是担心,我只是不放心。”   我:“那,你能不能直接请假啊?就陪我几天这样。”   他叹气:“不行,最近比较忙啊,我要是带了这个头,多动摇军心啊。”   我不屑:“那迟到早退就没人说啦?”   他笑了:“不过问领导的私事是一个好员工的必备素质。”   我:“那也是你这种领导太不亲民,不信你看看我们Boss......叶琪琛,是不是很不适应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我每天都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接受着乱七八糟的指标测量,你几趟奔波,煮一碗粥多放了几克盐都被医生当成小孩子教训。   我身体其实算好的,大病没有,小病自愈。叶先生也是,虽然工作很忙,但是从来没有浪费过健身卡,所以真就跟个金刚似的,完全没有小说电视剧里突然胃出血或者晕倒的迹象。   这次事发突然,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加上我爸妈也不在家,我们就商量了一下谁都不告诉,所以才变成了他一个人辛苦。   “秦欢,突然是突然了一点,辛苦也的确是有,但是我不认为需要适应。我们还年轻,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慌张害怕都会有。但是等我们老了之后呢,或许十天半个月就要进一次医院,只有慢慢地经历这些,到那时我们才能坦然面对吧?”   这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忍不住想,这个人是有多爱我啊,什么事都能想到老了以后,想到一辈子,想到这一生完结。   “你是我见我穿病号服最好看的姑娘。”   在我走神的时候,他蓦地多说了这一句,等我反应过来看过去时,他接了最后一句:“直觉告诉我这时候应该想一句话让你开心。”   我故意对他露出不屑的表情:“那你也要想得有诚意一点啊,说得你见过多少姑娘似的。”   他皱了皱眉,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从太平洋的这端,到那端,实不相瞒,我还真见过不少,入眼的都有挺多......只是,走进心里的就你一个。”   跟叶先生斗嘴特别容易逻辑混乱篇——   比如有人关心的老蒋的近况,怎么说呢,我有个感觉,就是学心理的人,只要不学到变态,好像很会谈恋爱。加上人姑娘的确是个温柔体贴又聪慧的好姑娘,所以老蒋跟他女朋友目前状态极好,这里走走,那里逛逛,留下的工作很快就把让叶先生倍感羞涩的四斤肉给磨没了!   最后因为年龄问题......嗯,已经把见家长的事宜提上了日程。   我问叶先生,等老蒋真正结婚的那天,你会不会哭?   叶先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他结婚我为什么要哭?”   我:“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说好的深厚的多年同窗之谊呢?”   叶先生:“那我结婚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哭?”   我:“因为你结婚的对象是我啊!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先生:“那我对XX(老蒋女朋友)也很放心啊。”   我:“你竟然在我面前夸别的女人!”   叶先生:“你还在我面前关心别的男人呢!”   我:“那我关心老蒋还不是间接关心你以后的工作强度嘛!”   叶先生:“我夸XX也是间接关心你让你不用担心我啊!”   我:“......”   好像没毛病?   再比如我看完一本男主是高级操盘手的小说,被迷得七荤八素。   我:“好想嫁给操盘手啊!有眼瞎的吗?”   叶先生:“眼瞎怎么当操盘手?”   我:“......就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怎么不去当啊?”   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我眼瞎。”   我:“......”   小说里把医生定义成高收入人群。   我:“哥!你是高收入人群哎!”   我哥:“放屁!”   我:“唉,苏医生多么文雅一人啊,也就是提到待遇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叶先生:“你想多了,他只是面对你控制不住。”   啧。   发现我哥比叶先生明显许多的腹肌。   我:“哥!你腹肌哪儿来的?说好外科医生忙得团团转不是手术台就是门诊就是值班就是看书考试呢?”   我哥:“不锻炼你想让我在医闹中身首异处吗?”   额......   我:“哥!你下次遇上医闹记得通知我!”   通知我让我去抢个头条!   我哥:“干嘛?你要去替我挡刀子吗?”   我:“......额,他们一般都会扎哪儿啊?”   叶先生:“只要是真的医闹而不是蓄意谋杀,当然都是逮哪儿扎哪儿,也就是说通常不至于毙命......当然也不排除倒霉点被扎心脏,心脏的话,你要是去挡,嗯,以你的身高,就是爆头了.....扎心脏力道不足位置不准还不至于死,爆头的话,很是......惨烈又难看啊。”   我:“哥——我想离婚!”   我哥:“前边说了你多少遍了?不要这么早结婚不要这么早结婚!不结婚失个恋还是失恋少女,结了婚离了就成离婚少妇,这句话不是你们女孩子自己总结的吗?”   额,不好意思,其中并不包括单纯的我。   叶先生其人,十分内敛不善表达。   他几乎从不主动跟别人说起我,除了他在国外念书时的一个教授。   陪我看了会儿电视,他回书房回邮件,我瞄了眼他放在茶几上,突然亮了屏幕的手机——   八点多的时候教授问他吃饭了没,然后抱怨说Linda(教授先生的妻子)晚餐又做了胡萝卜。   叶先生回复道:“小时候为了娶老婆吃了很多,现在我们家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家伙。”   其实叶先生也不喜欢吃胡萝卜。   教授感叹道:“哇!XXXXXX(随便代替他的英文名),你不觉得跟爱人之间可以用到小时候这种表达很美妙吗?”   叶先生回:也许美妙的不是表达,只是他这个人。   翻译水平有限,一知半解还是瞬间被苏到了。   我写《记忆》的初衷就是替我和叶先生记住过往,我总想着以后老了念给他听,嘲笑他记性不好。   没太想到其实他也用了另一种方式一直记在心里——   教授说今天跟Linda骑自行车去吃早餐,回来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Linda抬起手在他额头前交叠给他挡雨,他觉得他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叶先生回:“我们上次骑自行车碰上下雨,她立马就把头塞进了我的外套里。”   我:“......”   这个,我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抵是很久远的了,毕竟我们家现在没有自行车。   教授说Linda明明很困,可就是死撑着看韩剧不愿意睡觉,他感到很苦恼。   叶先生回:“她最近倒是比较嗜睡,经常在吊篮上坐着就睡着了,我叫她回房,眼睛都没睁就起身往房间走,走两步又折回来拿茶几上的手机,迷迷瞪瞪的,跟梦游差不多。”   啧,你说这两人啊,能不能对师生关系负点责?   听说旅途中的苏老师和苏夫人是这样对话的——   苏老师:“糟糕,我这个月没有给姑娘充值(晋江币)。”   苏老师嫌我工资少,有事没事总想塞点零花钱给我,但是我好歹成年了那么多年,哪好意思要啊,僵持不下我只能让他每个月一号给我充个一百来块钱的晋江币。   苏夫人:“没事,你姑娘这个月忙得焦头烂额的,完全没时间看书,上个月的估计还还剩了不少。”   苏老师:“唉,那个要命的工作,偏偏还舍不得,早就说了让她来我们学校,给我批批作业也行啊!”   苏夫人:“给你批作业,还不如去给小叶当秘书呢!”   苏老师:“丈夫能跟爸爸比吗?”   苏夫人:“至少丈夫给的工资能比爸爸高!”   苏老师:“......”   看到小姑发的朋友圈,她给爷爷奶奶送新的按摩椅回去,奶奶依旧热情地张罗着要亲自做饭。   小姑性子直,立马就想直言阻止,被爷爷拉走了。   爷爷强势了一辈子,对儿子严厉,对女儿冷淡,唯独对奶奶言听计从,所以公公伯伯小时候犯错了都只管往奶奶背后躲。   小姑说,那是爷爷为数不多的一次对她露出期待的眼神——   爷爷让她把阿姨辞了。   小姑问为什么。   爷爷看了厨房里哼着歌的奶奶一眼,笑着答:“我也不知道她还能给我做几年饭,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健不健康真的没那么重要,那只是你们作为儿女的心结,你们自己得放下,我就想看见她开开心心的。”   你看,细水长流的爱情啊,是真的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手术室趣闻—— 是的,就是在手术室,在动手术的过程中。 A医生问B护士:“小刘这次的相亲怎么样?” 小刘:“巴拉巴拉巴拉......” 各种神吐槽相亲男。 C护士问B护士:“这周末去哪儿玩呢?” B护士:“巴拉巴拉巴拉......” 各种天马行空的幻想计划。 A医生:“呀!这里剪到了一根血管!快点捆起来!” 我:“???” ☆、第二十七章   老徐突然说想去把头发染成粉色,因为在过去漫长的学生时代里太循规蹈矩了,导致现在每天睁眼闭眼想的都是叛逆。   我期待地看了叶先生一眼:你看,可怜可怜我们这帮老实孩子吧。   叶先生挑眉:“看我干嘛?你已经叛逆过了,在你的学生时代。”   我震惊:“我叛逆什么了???”   叶先生:“早恋。”   我:“......”   我们家小外甥固执地把“愤怒的小鸟”记成“快乐小鸡”,所有人都被逗得捧腹大笑,笑完了开始严肃地纠正小朋友,是愤怒的小鸟,不是快乐小鸡。   小外甥皱着眉满脸的不理解,不想听,想反驳。最后叹气,留下一个“愚蠢的人类”的眼神,晃着屁股小跑到阳台,往叶先生腿上爬:“舅舅,玩,游戏。”   叶先生放下手里的手机,把他抱稳放在膝盖上:“嗯?玩什么游戏?快乐小鸡吗?”   小外甥亮晶晶的眼睛变得更加亮晶晶,那是惊喜。   童心太难得,大多数人却不知道守护,过早地把成年世界的规则与之摊牌。   我看着叶先生的侧脸,心中欣慰,身旁的这位,并不在大多数的其中。   他扭过脸:“怎么?”   我摇头傻笑:“没什么,想到以后我的孩子交给你教育,我很放心。”   他也笑,肩膀的重心移向我,脑袋歪向我的脖子,一副要跟我说悄悄话的样子。   我盯着他凑到眼前的右耳,感受到他在我耳垂上碰了碰。时间很短,最多说了两个字,但是我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他坐正,因为在笑,眼睛有些眯:“没说什么,亲了你一下。”   我:“......”   他笑开了,有些得意:“表达对你如此信任我的感谢。”   我:“要脸吗?”   小外甥抬起脑袋,眼里水润润的,跟抱着他的人一模一样:“要!”   我弯腰把脸送过去:“来!”   他抿着笑亲了我一大口。   叶先生搓他的小卷毛:“小流氓。”   正好堂姐送果盘出来,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哼,我们家宝贝可是专挑漂亮脸蛋亲的,哪像某些人小时候逮着谁亲谁,为了颗糖节操碎一地,到底谁是小流氓?”   叶先生皱眉:“别仗着比我长几岁就信口雌黄啊,十岁之前我跟你可基本没见过面。再说我不吃甜食是遗传性的,编也得编得有点科学依据。”   堂姐不屑:“你也说了是基本没见过,又不是从没见过。而且我管你吃不吃甜食,别的不说,秦欢小时候就被你亲了不少吧?”   我:“......”   叶先生,莫名脸红。   堂姐:“不过我们秦欢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那小脸蛋,啧啧,好像一碰就能破!不枉叶琪琛天天拿着鸡蛋往上滚......”   叶先生:“姐!姐我错了!原来我真见过您!”   我:“什么鸡蛋?滚?”   堂姐:“哦,你肯定不记得。那时小婶婶(就是我婆婆)刚去了趟青海回来嘛,脸有点晒伤,干得要命,就天天用水煮蛋剥了壳在脸上滚动按摩,很快就恢复如初了。叶琪琛知道后每天早餐的那个蛋都留着给你滚脸蛋了,逗得你妈妈笑了好久。个心机婊!”   叶先生:“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吃!”   堂姐:“我呸!那毛毛追着你跑了半个小区你怎么不给它?”   叶先生:“......”   堂姐得意地抱起小外甥回屋:“洗澡了小流氓!啊呸,小心肝儿......”   我笑得停不下来,在叶先生羞涩不已无处安放的眼神中肆无忌惮。   等堂姐走远了我才挨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想亲你。”   他眨了眨睫毛:“回家吧。”   “好嘞!”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那个,我习惯用手机回留言来着,然后你们知道哒,到昨天我有半个月没更新了,这半个月我就切换了我的读者号在看小说,然后昨晚想换回作者号的时候,发现,我的作者号忘记了,嗯,忘记的不是密码,是登录名……然后然后,手术恢复期要早睡,叶嫂不许我再爬起来开电脑,我就睡了,今早上班看电脑终于换了回来,但是但是,你们也知道哒,不是当天我就,我就不想动弹了,所以所以,嗯,统一蟹蟹大家的关心啦,麻烦原谅我这个强迫症晚期患者。我很好,小手术而已,你们还是知道哒,现在医院预约手术炒鸡麻烦,所以我其实就是走程序白住了四五天,我动完手术第二天就被赶出医院了π_π ☆、第28章   我哥,闷骚十级代表人物。   本来我的手术可以让他做的,他偏要交接给他同事,然后进手术室的时间我告诉了他三遍,他还是用门诊推脱没来看我。   至于术后的问候那更是没有的事。   我十分心寒。   结果我去复查的时候他同事又告诉我,说他值完大夜班本来是困得找不着路了,好不容易挪着下到了停车场,结果又爬上七楼去问同事我手术的具体情况,一再确认不需要二次动刀后,把刀口恢复的注意事项和规定食谱详细发到叶先生的微信上。   我感动得拿出了一个星期的工资请他们夫妻俩吃饭,饭桌上再问他不亲手给我做手术是不是因为担心关心则乱?毕竟我中途还被剪断了一根血管,虽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医生都会立马处理好,但是碰上哥哥,会不会瞬间慌乱不知所措?   我哥答,只是不想看见你像个僵尸一样躺在手术台上。   我:“……都不知道我嫂子当初是哪只眼睛看上你的!”   我嫂子:“两只眼睛!我眼光最好的一次!”   我:“……姚副主编!炫夫是种病!抽个时间让小叶医生打个亲情价给你疏导疏导吧……你干嘛?”   叶先生:“炫夫是种病?”   我:“……”   叶先生:“是传染病吗?”   我:“……”   叶先生:“嗯?老婆?”   我:“……”   就算是老子也有抗体!!!   我的术后注意事项有刀口不能沾水,不能大力触碰,也不能经常动作扯动。   所以这几天叶先生很勤快,洗衣做饭不在话下,连洗碗都变得积极起来。   还动不动就扯开衣服看刀口,幼稚得紧,好像看就能看好似的。   唯一让我不满意的是他不让我抱漆黑,理由是怕蹭到我的刀口,这让我和漆黑都备受煎熬。   于是晚上趁他洗澡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把漆黑一把摁怀里,俩母子开心得忘形了,没注意到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了,叶先生猛地一出现,漆黑吓得跳起来,一头就撞到我的刀口上。   实在是太痛了,导致我没能成功控制住表情,叶先生就跟它冷战了。   我发现啊,叶先生很神奇。   明明是早熟寡言的性格,对孩子从不主动,包括最可爱的小外甥,但是家里的小朋友就是最喜欢他。   算起来堂哥更会耍宝,堂妹更有耐心,总之连烟花都比他有趣,但是小朋友就是喜欢黏他,一见他眼睛都亮了!   还有这次的冷战事件......漆黑啊!黑大爷啊!要是在人中,铁定是龙凤中的龙!搁猫里俨然也是一头迷你东北虎啊!   不就是个冷战嘛!又不是男女混合双打!我想你爹不理你不还有我吗?那么爱你的我!刀口没恢复就忍不住把你抱怀里的我!照样给你买薯片开酸奶盒子!还陪你看警匪片啊!   结果丫完全无视我的好意,眼巴巴就盯着叶先生,刚开始还鼓起勇气去蹭蹭人家拖鞋,要么爬爬膝盖,结果见人家心意已决,干脆趴在地上耸拉着耳朵喂啥啥不吃,叫啥都装聋。   嘿你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麻烦你睁大你的猫眼好好看清楚!就你爹那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模样,能是富有爱心的主儿吗?   老娘要是不想养猫!他一辈子都不会走进收养所的大门!你丫就一辈子没有机会跟wuli大白争宠好吗?认清点局势好吗?   冷战的结果是叶先生开了罐罐头蹲在他面前,弹了弹它的耳朵:“冷战结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往后十天!十天不能碰你娘。再被我发现就把你送去何大娇家了!明白了就吃吧,吃完了到书房找我,我给你洗澡。”   黑大爷埋头吃罐头!   我倒吸一口冷气,乖乖,连去送去大娇家这样的威胁都拿出来了!   漆黑去过一次大娇家,第二次就死扒着地毯不挪半个屁股了!   为什么?因为大娇那个没良心的,竟然枕在它背上玩游戏!还一枕就是大半天,最后人家回到亲妈家两天走路都是拖着两只后腿,寸步难行,简直见者落泪。   而且大娇家也没有牛排味的薯片,回到家来不及跟它爹打声招呼就去厨房翻储物柜,一声声叫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人生最惨痛的回忆莫过于此了。   叶先生走后,我走过去,心疼坏了:“漆黑……”   丫秒速退回窝里!我伸出去想顺毛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我跟它大眼对大眼瞪了半分钟,人认输地转身坐回沙发上。它又盯了我半分钟,确定我不会过去了才又蹭上前,又吃了两口罐头,完了吐着舌头扭着屁股一副满足的姿态朝书房迈去……   平时可是吃完一罐还要张牙舞爪缠着要第二罐第三罐的啊!这都还不到一半!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气得肝疼!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哎等等,我为什么要想到色令智昏?   我!程老板亲口确认的美色!我竟然觉得那坨冰山有美色?   病得不轻病得不轻!   我今天早上给我爸送茶叶回家。   十点多接到堂姐电话,说她妈妈住院了她跟姐夫回去看一下,不想让小外甥来回折腾,问他是要跟妈妈一起,还是在舅妈家住两天,小家伙果断选择了后者。   我就跟她说让她直接送去家里,叶先生在家。   两点左右我回到家,家里没人,静悄悄的,我开始还以为叶先生吃错药了大热天的带出去玩了   结果走到卧室门口发现都在睡午觉。   窗帘拉得紧紧的,空调比平时调得高了一些。   床下散落着大大小小三四个机器人,床头柜上摆着宝宝驱蚊液。   昨晚刚换的一套床具是墨绿色的,夏凉被盖到了叶先生的腰上,小外甥则穿着奶牛短袖衫,裹着他的大耳朵图图空调被,一条腿横在叶嫂肚子上,歪着脑袋趴在叶嫂的胸口,嘴巴微微张着,旁边湿了一大圈。   小孩子火力足,开着空调头发也湿乎乎的,叶先生的左手搭在他的背心,他一哼,叶先生就拍两下。   大白和漆黑趴在床下跟保卫似的,漆黑枕着大白的一只前脚睡觉,大白用另一只前脚围着它,一黑一白十分明显   气氛好得,我愿意原谅全世界。   小外甥很好带,跟大白抱成一团滚在地上,被大白用嘴拱得咯咯咯笑个不停,又被漆黑从地上撬起来,完全乐不思蜀。   堂姐打视频电话过来,我让他过来:“宝贝,妈妈来电话了。”   他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一黑一白哼哈二将。   我也不去扶,叶先生说他这时候虽然走得不稳,但就像个不倒翁一样,怎么晃都不会倒,让他自己适应就好。   我以为他是想他妈妈了,可以理解,结果出人意料,他跑过来先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扭头看手机。   堂姐目瞪口呆:“......那么喜欢舅妈啊?是不是把妈妈忘记了?”   小外甥有点喘:“麻麻,你森么,嗯,回来?”   堂姐:“嗯,明天!妈妈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小外甥露出沮丧的表情:“明天.....明天的,明天,好不好?”   堂姐眼珠子都快从屏幕里掉出来了:“明天的明天?小家伙,你什么意思?不想我那么快回去,继续跟你舅妈住是吗?”   小外甥呵呵一笑,转身扑进我怀里,再不愿多说。   我:“......”   不好意思,惊喜来得太突然,我也想把眼珠子递出去。   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个传说中需要早睡早起的小孩儿,所以我跟叶先生默契地在九点之前就洗好了澡,再默契地把小外甥扒光了和他的小黄鸭一起丢进盆里。   小外甥真的巨乖了,端端正正地坐着,拿着小黄鸭挡住重点部位,一动不动,任君洗刷。   最后强烈要求我转过身,抱头捂脸,才让他舅舅给他洗彻底。   最后拎起来的时候简直像条白色泥鳅,滑得要命。   叶先生趁机调戏我,说跟我小时候一样,被我踹了一脚,笑眯了眼睛强调指的是我的手和脚,叫我别想歪。   我呸!   然而,上到床上后,画风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   我睡在里边,叶先生睡外边,小外甥夹在中间,我正想跟叶先生商量要怎么哄小家伙入睡,是讲故事呢,还是唱歌呢?要不要微信问一下堂姐?   还没开口,小家伙就先声夺人要手电筒。   我们家没有手电筒!   最后变成关了灯,我俩拿着手机开了电筒对着头顶的天花板乱七八糟地划,小家伙笑点清奇地笑得浑身颤抖,还时不时搞点名提问,当然他的学生只会是我一个,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把脑袋往左边扭?   在我发挥了所有想象力猜出叶先生刚画了个猪头时他硬要纠正我是胡须爷爷。   老天,胡须爷爷是谁?   叶先生笑得不能再奸诈。   一晃就过去了四十分钟,说好的早睡呢?   我看了眼手机,告诉叶先生十点了,叶先生放下手机,伸手盖住小外甥的眼睛,打开了落地灯,先是张开手指,慢慢地才移开手掌,低声哄小家伙:“宝宝,你该睡觉了。”   小外甥答:“好吧,亲亲。”   这是要晚安吻了。   我松了口气,和叶先生默契地低下头去,然后互相看着对方。   小外甥在我俩造成的阴影里咯咯发笑,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始指挥我亲他的左脸,叶先生亲他的右脸。   ......我睡的是他的右边啊。   亲好了还没完,他又结结巴巴地安排我亲叶先生的左脸,叶先生要亲我的右脸。见我们不动,以为我们没听明白,又来一遍,结果又指成了我亲叶先生的右脸......   叶先生皱眉,像是耐心耗尽了,抬手又捂住他的眼睛,突然凑上前在我嘴上啃了一口,迅速撤离,关灯,松手,一气呵成。   我:“......”   叶先生:“亲完了,睡觉。”   小外甥懂事地没有纠缠。   我把手放在小外甥的肚子上,那里软软的,一起一伏,活力十足。   那是最年轻的生命,是希望。   不一会儿,叶先生的手覆了上来,手指在我的手腕敲了敲,暗示我乖乖睡觉。   那是相伴的温暖,是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唔,深夜的叶先生,有点撩~ ☆、第二十九章   论有一个十分了解你的爱人和一个百般宠爱你的老爸是种什么体验——   我破天荒在微信群发了个红包,备注今天是个好日子。   下面一堆猜测:   怀了?   捡钱了?   休假了?   涨工资了?   ......   叶先生回:大概是巫哲开坑了吧。   老爸回:宝,给你多充了两百,买地雷去吧!   苍天在上,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一定是我爸!   我弟他班主任给我爸发的短信原文,你们随意感受一下——   苏少辰,一个精分boy,外看一头虎,内则一只猫,顺摸则乖巧,逆抚则炸毛,好胜心极强!   举例如下:一次考试进步了,要说“辰哥这次正常发挥了上升空间还很大”,不能说“辰哥碉堡了”。   因此对于该生,我欲采用吹捧式教学方法,希望家长配合。   我爸念完后开始自言自语:“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正巧烟花踢完球回来,正在门边弯腰换鞋,我爸抬头就喊:“辰哥今天超级帅!”   满身臭汗没有发型小脸通红的烟花兄:“......”   我小声提醒:“爸,爸,过了,过了。”   我爸:“啊?那要怎么说?”   我:“要说辰哥今天很帅,但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可以更帅!”   我爸:“嗯!辰哥!去洗个澡,你会更帅的!”   烟花:“......老爸怎么了?”   我妈:“高兴呗!”   烟花:“买彩票中了?”   我妈:“哪能啊,没看到你姐回来了吗?”   烟花:“.....得,我自找的!”   师妹整理内存给我发了个视频,标名:那些年错过的狗粮,齁你一整夏......呸!   我点开,是叶先生的一次讲课记录,看穿着应该是春末倒春寒的时候。   私心里我觉得他可以胜任各种身份——   可以做个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做个标杆好老公,可以做个体贴公平的老板,可以做义气又长情的朋友,未来也一定可以做个各方面均合格的好父亲......而其中我最深信不疑的,是一个好老师。   并不是他的职业,也不是做得最好的意思,就是感觉气质上很妥帖。   我看了不到五分钟,在他不急不缓的节奏,不高不低的声音中听出这是一堂新时代职业观树立倡导课——条理清晰,逻辑顺畅,这大概是我那样相信的理由之一。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他勾起嘴角有了点放松的意思:“困吗?我不太想讲私事,但是今天可以破个例。我举个例子,关于我太太的。”   “她目前还在实习,是一个很普通的记者,工资很低。我们家养了一猫一狗,她的工资买了狗粮猫粮和各种小玩具后,常常所剩无几,喜欢的书啊小零食啊全忘在购物车里,我总要找各种理由不动声色地帮她付款。做新闻很忙,很累,容易受伤还不讨好,她也经常跟我抱怨。但是在她父母都劝她换单位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跟我说,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理想可以果腹,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她比我小很多,我习惯性地把她当小孩子照顾,事实上她也的确很多事都处理得不好,生活质量很糟。但是她却悟了那么一个道理,说给我听,让我受益终生......”   后来,有学生问,那他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他放下水杯,惯性地抿了抿唇,笑得并不明显但是的确是笑了:“我倒没她那么有志向,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让我受益终生的人可以跟我生活一辈子。”   其实,他记错了,我当时说的是,人生最酣畅淋漓的事是理想可以果腹。   至于最幸福的事,我没有刻意去想,但是此刻我突然觉得,那大概是在有人帮忙敲打我证明他真的很爱我时,他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切都不晚。   依旧是夫妻搭配给小外甥洗澡,可是刚要开始叶先生手机就响了。   他转身出去接电话,变成了我一个人慢悠悠地给小家伙洗头。   没办法,小家伙誓死不从在我面前□□......就算光了也握着小鸭子一动不动。   我在他头上扒拉来扒拉去扒成了一个背头,十分霸道总裁,把自己逗笑了好久,然后灵机一动开始糊弄小家伙——   “宝贝,跟你商量个事儿,待会儿你舅舅进来,你就看着他,说,女人,过来......”   小外甥:“舅舅不是女人!”   我:“......好吧,那你就说,小宝贝儿......”   小外甥:“小宝贝是我!”   我:“额,对......”   小外甥:“那我叫他大宝贝?”   我:“噗,好!”   两分钟后,叶先生挽着袖子走进浴室,正要蹲下,小外甥顶着他的背头很酷炫狂霸地喊道:“大宝!过来!”   叶先生:“......”   周一开例会,小程坐我旁边,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我正举着杯子喝水,冷不防Boss突然下令:“苏秦欢!给我泼醒他!”   我:“我不敢!”   Boss:“别装!”   我:“......哦。”   放下杯子,迅速开了瓶矿泉水照着小程的脑袋中央就冲了下去!   小程被惊得跳起来,我用同样的速度把瓶子背到身后,挺直腰杆,目视前方,深藏功与名。   巧的是Boss正好喝完他杯子里的水,嘭地一声把空杯子砸在桌上,成功吸引了小程的注意。   小程少爷一摸脸,视线在Boss和自己之间的桌面上扫了几个来回,感觉三观尽碎:“这是什么邪功啊......”   姚副主编:“乾坤大挪移!”   又是一个月回去看奶奶的日子。   吃完晚饭陪奶奶坐着聊天,奶奶说头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雷声久久都不停。   我说啊,那门口那棵树还没被劈断也是奇迹了!   我们家门口有棵老树,奶奶嫁给爷爷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大了,这么些年慢慢干枯,遇上大风天就左摇右晃,竟然也平安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奶奶笑说树里没有翘屁股蚂蚁和雷公虫一般是不会被劈的!   翘屁股蚂蚁是一种巨型蚂蚁,雷公虫类似千足虫,比千足虫要小一些,都是我们的方言说法。   我问为什么啊?   奶奶说雷就是要劈雷公虫呀。   我更加不解:既然都叫雷公虫,那不是跟雷是一家的吗?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啊?   奶奶答,因为它们是对头呀,雷公虫爬起来胡须一摇一摆的就像闪电一样,雷看不惯雷公虫,就要劈死它!翘屁股蚂蚁也是,蛰你一下就像被电击了一下。   我恍然大悟。   叶先生坐在旁边,很少接话,低着头竟然能把这些话迅速翻译成英文发给他的教授,嘴角倒是一直带笑。   我:“你笑什么啊?教授说了什么啊?”   他抬起眼看我,笑弯了眼睛:“他说我老婆很可爱。”   我:“......”   当着奶奶的面干嘛呢这是......   奶奶倒是自然地笑了起来,把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整齐。   今天有两件让我开心得要上天的事——   第一个是今天面试,结束后Boss在茶水间和主任交流,我走近的时候刚好听见Boss说:“专业知识都不错,就是没有一个有当初苏秦欢给我的那种惊喜感。”   第二件是电视台的一个小姐姐马上要举办婚礼,给我们都送了请柬,我受Boss和主编等大佬所托趁吃午饭的空隙跟小程说:“程儿啊,虽然钱是你自己的,我这属于多管闲事,但是吧,对咱自己人好还行,外一点的,嗯,就别动不动送□□了吧,随便一个红包意思一下就行了!你看你工作那么辛苦,工资又不是很高,也不能一直用家里的钱吧......”   小程看着我呵呵笑:“欢姐!你想什么呢?真当我傻啊?□□我就送过你一个!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我早就想好了!怎么能谁都跟你一样呢?你是最不一样的,没有之一。”   虎父无犬子,彪悍的姑姑教不出文静的侄女——古往今来经久不衰的,真理!   上班上到一半大娇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少儿兴趣培养中心接一下她侄女。   五点半下课三点半接什么接???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侄女,今年七岁,侄女有个堂哥,八岁,两人一起报的拉丁舞班。   因为班里另外一个小男孩想做小侄女的搭档,小侄女的哥哥没让,就被那小男孩推到了地上。   然后小男孩......就被小侄女用同样的方法骑在了地上狂揍!   老师发现了让叫家长,小侄女非常机智地打给了她姑姑。   奈何姑姑远在天边。   所幸到底是小孩子,下手不重,我跟老师一起把小男孩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确定的确没有伤后,想让他也给他家长打个电话,我好当面道个歉,要去医院做正规检查也行。   结果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连串不行,说什么爸爸妈妈上班好辛苦的,不想让妈妈多跑这一趟......见我不说话,连忙跟我保证:“姑姑我真的没事!一点也不痛,要是,要是回去了哪里痛我也一定立马告诉我妈妈!我是绝对不会说是XX(小侄女的名字,是的,就是不带姓的后两个字!)打的!”   好家伙,屁的爸爸妈妈上班好辛苦,明明就是怕闹大了小侄女一生气以后就不理他!那小眼神......   我:“你怎么能打人呢?一个小姑娘!”   小侄女:“是他先推哥哥的!我小姑说只要别人先动手,他打一下我就可以还十下!”   我:“......”   小侄女:“小姑还说!这跟是不是小姑娘没有关系!”   我:“那,就算是他不对,你也不能马上就打他呀,要是他想跟哥哥道歉呢?你要给人家机会呀!”   小侄女:“哼!他才不想呢!我小姑说,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人都不是好人,我就得打他,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动手不?”   ......   大娇邪教啊大娇邪教!说的流氓话都变成了圣旨!   送小侄女回家后耐不住小侄女家爹妈盛情,推辞不过硬是在她家吃了晚饭,回到家后叶先生正在收拾屋子,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摆成了一条直线,人正在厨房里擦擦抹抹。   叶先生作为爱干净十级选手(重度洁癖患者),收拾布置屋子的天赋绝对不在话下。   但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家里有个大破坏王(我),带着另外两个小破坏王,他要是不出淤泥而不染一点,以后他的孩子就得在狗窝里绝望地跟我们娘仨儿同流合污!   这跟他不生就不生,生了就得对ta十二万分负责的原则十分不符,必须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里!   “哟哟哟!我这就去消毒!杜绝污染您的皇宫啊陛下!”   我换了鞋就拐进卫生间洗手。   叶先生跟着后面,倚在门框上好笑地看着我。   我扭头瞥了他一眼:“笑什么啊?走走走,让我去看看你的江山......”   我关了水龙头,甩着两只手的水花想要去卧室,被他拦住往里逼了逼,顺势从旁边取了毛巾从身后环住我低着头给我擦手。   “我的江山就在这里啊。”   他说。   我感觉他抬了抬头,也跟着抬头。   洗漱台上有一块半身镜,他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一只手突然在我侧腰捏了捏,挑了挑眉,面露惊奇:“哟,最近版图还扩张了一些?”   我大笑:“你神经病啊!”   他把额头压在我的肩膀上,惯有的小动作:“抱一下,有点累。”   我在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背上拍了拍:“摸摸。谁让你自己做完的嘛,你可以等我回来一起做呀!上了一天班回来还一个人收拾那么多间屋子,能不累吗?”   他低笑了一声,像是表达“我知道你这就是随口说说完全不走心但是我懒得拆穿你”。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雪纺衫上,有点痒。   “不是上班累,也不是收拾屋子累,是一个人转来转去,嗯,突然就觉得累。你回来就好了。”   说到生孩子,这是我跟他之间最不能讨论的话题,没有之一,后果是我能被他气疯的那种。   叶先生在我们家最喜欢待的地方是书房,因为没有人打扰,且有标记性。(就属于他的意思)   回我家、他家,以及去堂姐家大娇家等做客,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变成了阳台。   有些人有社交恐惧症,比如我,放得开的圈子极小。而叶先生是那种跟谁都可以谈笑风生,但是在家里又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跟烟花差不多,他总是疲于应对来自亲人的明知没有恶意的关心,如工作,如身体,如......传宗接代。   虚假的那套可以应付外面的点头之交,面对至亲至近到底少了那份坦然,而实话说了大多是伤人的,便一不做二不休躲了算了。   回婆婆家吃饭,我洗完碗去阳台上找他,拿捏好力度后拍了一掌他的肚子:“吃饱就躺!你是想让那本来就羞于见人的腹肌九九归一吗?哦,并没有九块!”   他笑了一下,握住我的手,并不说话。   我顺着坐到他旁边:“哎你这破习惯能不能改改啊?在别人家也就算了,回自己家还这个样你也不怕爸妈有想法。”   他答:“习惯了。”   我:“......好,习惯了是吧?那我们赶紧回去把我们家隔开算了,给你安个空调以后你就在阳台睡吧!”   他这才扭过脸看我,似痞非痞地笑了一下:“我在阳台睡,你还怎么生小孩儿啊?”   我:“.......”   他还在笑。   我压低了声音:“你还要不要脸了?啊?我!正值花一样的年纪!工作顺利前途无量!你看我家那边说过这个问题吗?啊?倒是你,马上就要奔三了啊同志!你看看你们家大姑大姨那叫一个急的!拎得清不清啊你?”   完全拎不清的人反问我:“你真想要小孩?”   我:“......也不是。就是女孩子的母性是天生的嘛,XX(小外甥)又那么可爱,就很喜欢啊!而且大家都说他长得像你小时候,我就忍不住期待一下我们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啊。”   叶先生:“可是以你现在的年纪,很多同龄人还在念书你知道吗?”   我:“可是我没念也没打算念啊!我妈就是我这个年纪生的我!你妈也差不多这个年纪生的你!有怎么样吗?”   叶先生低着头沉默半晌,脱口而出:“像XX这样,每晚上九点多就要陪着睡觉,你能接受吗?”   我:“......”   熬夜成习惯的两夫妻啊,到最后竟然这也成了逃避生育的理由!   我:“要不,一三五我陪,二四六和周日你陪?”   叶先生:“......那还有更小的时候呢?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撒尿,你能接受吗?”   我:“这个......”   叶先生:“这个有个解决办法就是生了就扔给妈他们养,然后到XX这么大的时候我们就接回去,到时看缘分ta是比较亲近你还是比较亲近我,谁多谁就负责二四六和周日。”   我:“......”   不是,扔?看缘分?谁多谁负责?   我说先生,事关亲生骨肉,能不这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吗?   叶先生:“不过......”   不过还是得等几年。   用脚趾头猜我都知道是这样。不过他没说完,视线移到了我身后......   我跟着扭头——   我婆婆,叶先生他妈,趴在玻璃门上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你倒是生啊!生了就扔给我!一二三四五六七我都负责!你们不用分!”   我:“那,我们干嘛?”   婆婆:“......对啊!要你们......要你有何用?嗯?要你有何用?”   眨眼间就上前捶打起叶先生,捶着捶着见人家风雨不动安如山,气不过竟然有了转身找花盆的意思。   我急了,连忙起身拦住:“妈!妈!有用!有用有用的!没有他我也生不出来啊!”   婆婆:“......”   叶先生撑着额头笑翻在沙发上:“听见没有?妈。有用的,你可别打击她!”   我特么简直冤得老血都吐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聊天了,来聊个五毛钱的呗—— 苏老师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之前就说过了。 而且他那个时代的农村啊,跟现在的新农村别墅群可不一样,穷是其次,主要还有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观念根深蒂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其中有一项就是认为家里儿子越多越好,像苏老师这种家里的独苗,就很容易被人欺负。 苏老师后面有两个妹妹,我的大姑和小姑,嗯,现在还跟我们家关系特别特别的好!小姑前面其实有个叔叔,奶奶说生小叔叔那天苏老师放学回来,嗯,当时苏老师九岁不到,大姑在门口接他,兴奋地说哥哥哥哥妈妈生了! 苏老师连忙问是弟弟还是妹妹,大姑答是弟弟。 苏老师那个兴奋啊,书包一扔就跑进房间拉着奶奶说现在好了,我们有两兄弟了,别人再也不会骂我是“独丁丁”(一种骂人家家人丁少(特指儿子少)的方言)了! 这些话奶奶现在说出来还有些哽咽。叶先生在旁边听得也是一顿。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很难跟现在苏老师的形象联系起来,但是又跟容易把人带进去感受苏老师当时的开心。 可惜命运这东西太难以琢磨,小叔叔才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九天就去世了,奶奶哭得晕过去,还是苏老师的爷爷奶奶帮忙拿去扔的。 随便一把茅草裹了就扔了。 (先不提有没有经济条件弄棺材了,按照当时的传统就是得随便扔。老人家有个说法,夭折的孩子就是跟父母没缘分,所以他死后就不能对他太好,不然他舍不得你下次还投胎过来,但是没缘分就是没缘分,投多少次都还是会走,父母也只会是徒增伤心。) 后来苏老师放学后总是往扔的那个地方走,同学问他干嘛去,他说去看牛,其实就是去守着小叔叔的尸体,特别单纯地怕虫子咬他。 一直守了五六天,奶奶缓过来后想去看一眼,问苏老师知不知道扔在哪儿了。 苏老师特别懂事,说不给你去看,已经不见了,就是不让你去看,不然你又伤心。 所以一直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也是村里唯一的一家,苏老师小时候是怎么被欺负的呢? 举个例子,我爷爷有个哥哥,生了五个儿子,最小的一个都比苏老师大了六岁,特别皮。 穷嘛,苏老师放学后经常得去打猪草的事前面也说过了。当时家里普遍靠种玉米营生,玉米地里到一定时间就会产生一种虫子,方言叫铁甲虫,具体长什么样我也描述不出,因为现在我老家种玉米的少了,虫子已经灭绝了好像。总之那种虫子可以抓来卖钱,有专门的人收。 苏老师放学后就去抓虫子卖,奶奶每次都叮嘱他,只能抓自己家地里的,别去别人家的地。结果有一天苏老师去到地里在路上就看到了一瓶子装满了虫子,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但是自己抓是要抓挺久的。 周围也没有人,苏老师就捡了起来,但是上面提到的大爷爷家的小儿子也就是我伯伯,横行霸道的,让苏老师把瓶子给他。 苏老师不给,奶奶后面去的时候就一路上听见他在骂苏老师,苏老师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虽然备受欺凌,但是苏老师被奶奶教得很好,从来不会以暴制暴。 还有一次,伯伯偷了家里的柴去卖,卖了一块钱,那年代街上的粉一碗两毛钱,他就哄着苏老师吃了一碗粉,说是道歉当初骂他。苏老师心思多单纯啊,吃就吃了,没多久东窗事发伯伯就一口咬定是苏老师偷了他家的柴。 苏老师当时平白无故的确是不会有多少零花钱,有也舍不得拿去吃粉,全给妹妹买糖和头花了,所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爷爷一顿好打。 我爷爷是个暴脾气,一直吼着老子再穷也没教你去偷,我一个儿子又怎么样,半个又如何,绝不能去做贼! 奶奶求情不得,人生里极少数那样去威胁一个人,她去找了伯伯,听起来简直声声泣血!奶奶说你为什么敢做不敢认,他才多大个人,十二岁的孩子能扛得起百来斤的柴走那么远去卖吗?你差不多二十岁了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让他现在来试试,看他能不能扛得起来!他不被你叔叔打出事就好,出了事我就让你陪葬! 伯伯心虚了,承认了,苏老师的爷爷才去夺了我爷爷的棍子。 ...... 我也不知道说这些干嘛,挺糟心的,太不符合主题。 但是听奶奶说了心里就一直堵着很难受,想着写出来大概会好受一点。 感谢上苍和奶奶,让我爸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也没有长歪,现在虽然嘻嘻哈哈不着调,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他有他的生活智慧,所以每年教师节家里都会被各种礼物礼品堆满,抽屉里有厚厚一匝书信全是学生写来感谢老师当初教育得当悬崖勒马的。 而我也问过苏老师,是否曾埋怨过命运的不公。 他告诉我,太久了,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念书,念书,只有念书好了才有出路! 直到遇见我妈。 苏老师笑着说:“你看的言情小说里不是常说一个人遇见一个人,灰色的生活立马变成彩色吗?那就是我当年遇见你妈的感觉。说不太清,就是突然觉得念书有出路的盼头是我会不会努力了就能跟她在一起,那样的生活多有趣啊!而不是盲目地念书却不知道念好书了能干嘛。” 废话好多,见谅。 ☆、第三十章   糊里糊涂浑水摸鱼地上了个假班——   会计姐姐忙着应付查账,其他部门瞬间成了摆设。   Boss大手一挥,直接两张桌子搬进了茶水间,门一关就开始一桌扑克一桌麻将,左边刷刷刷,右边将将将,好不热闹!   众所周知小程少爷平时蠢呆蠢呆的,但人家好歹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啊,小学四年级就跟着程老板在各个饭局跟现在的狐朋狗友从限量版机器人赌到了前段时间开的卡宴。   就别提人家成年后在澳门斩获第一桶金时整个办公室估计都在为了年终奖不懈奋斗呢!   我几次提醒Boss不要轻敌不要轻敌,他偏不信邪!   我是不会打牌和打麻将的,等我窝在他办公室把刚完结的小说看了一半,走进茶水间时就见他跟霜打了似的委屈巴拉地看着我。   “怎么了?”   Boss:“老子一个月的工资啊尼玛!!!”   小程低着头邪魅且不屑地一笑,两只手忙着洗牌,速度直叫我花眼,就差嘴里叼着一根烟了:“不就几千块钱嘛,都不够买我姐一只鞋的!”   Boss:“......”   继续委屈巴拉地看我。   我无奈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提了一口气扭头问小程同志:“你明天还想按时打卡上班吗?”   小程:“我本来就没按时打卡......”   我:“那你直接去财务部结账好啦!”   小程一顿:“......哎好啦好啦!我骗你的嘛!我不要!要了也买不了啥啊!你赢给你我赢作废怎么样?”   我:“......”   Boss,作为一个头儿,麻烦你此刻一定要拿出一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气度,不要让我失望!!!   Boss:“嗯!那就好!再来一局!说话算话啊!”   我......勒个大擦!   老蒋对着我家餐桌上第N束熬不过两晚上的绣球花默哀——   “小苏同学,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缺乏对自我的认识了!绣球花这货是随便一个人想养就能养的吗?以你这性格,听哥的,养盆太阳花得了,别浪费你们家孩子的教育基金了!”   我委屈巴拉地看了叶先生一眼。   他迅速感应到后抬起头,把视线从手机移到老蒋身上:“不!”   掷地有声。   于是我也骄傲地挺直腰板抬高了下巴:“不!”   老蒋有点惊讶地跟叶先生对视:“不啥?”   叶先生:“不养太阳花。那是你养的,我老婆的气质就跟绣球花配。”   老蒋:“......”   我:“嗯!而且我们家的教育基金也用不着你操心!”   叶先生:“嗯,用不着你操心。”   我:“我,我马上就要篡位,啊不,我马上就要升职加薪,然后包养叶琪琛让他专门在家给我洗衣做饭讲笑话,让你一个人去开会出差加班,累不死你!”   叶先生:“嗯,害怕吗?”   老蒋:“......”   大娇去北京的第十天,朋友圈终于更新了一张王府井的相片,配文字:   帝都很好,但是没有苏秦欢呀。   乐得我直接给她微信发了一屏幕的亲亲,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复只能去敲小陆:“姐夫姐夫北京好吗?”   小陆秒回:北京一点都不好,还好有何妫......但是何妫心心念念着小姨子啊操!   我笑得快从床上滚下去时被洗完澡出来的叶先生眼疾手快地伸手托了一把。   前几天大娇有个项目的启动答辩会,前前后后一共准备了一个星期,万事具备,结果早上出门时忘了拿策划书。   小陆在开会时猛地想起,直接就跑回了家。   我只在十岁那年去过一次北京,所以我不知道北京现在的交通条件如何,也不知道从小陆公司所在的那条街,回到他们住的地方,再到大娇的学校,一共有多远?   跟我一样路痴的小陆又是用了什么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把策划书送到了大娇的手里?   这些,我不得而知,也不敢想象。   只从大娇的嘴里得知,当她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下来,就见小陆低着头站在不远处,一手拿着策划书,一手按着手机,胸膛剧烈起伏得让他完全没办法站直。   直到大娇的手机响起,小陆才抬起头看向她的方向,晃着策划书笑了笑。   他没去过大娇的学校,更不知道答辩会是在哪栋楼进行,就那样阴差阳错地寻到了楼下,还不敢有丝毫放松地竖起耳朵,隔着半个篮球场的嘶吼,听到了大娇的手机铃声。   我娇傻了,少有的,彻彻底底地傻了,就像跑下楼时那样少有的慌张。   我太了解她,只有在傻透了的情况下才会明明见了人还停在原地等着手机响起。   小陆把策划书交给她,在她愣愣地准备转身就走时拉住她,把她轻轻地按在怀里,告诉她,冷静,好好答,一定可以的。   “你做得很好,忘记策划书不是马虎。你只是太累了,今晚给你熬排骨粥,嗯?”   ......   翘了会的小陆给领导的交代是这样的:“作为员工我愿意给您道歉,也愿意放弃奖金和休息日加班弥补我所有的过错。但是我是为了她来的北京,哪怕有一丝可能,我都不能让她的梦碎一地。”   那天晚上大概是大娇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微信上给我打那么多字,我往上滑了两次才把整件事摸透。   毫无疑问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无条件地信任我,不计后果地照顾我、包庇我。   但有一点,在感情上,她不乐意我窥探她的内心,不乐意任何人窥探她的内心。   破天荒的,她告诉我:“我跑下楼的时候就知道来不及了。太迟了,我想起来太晚了,浪费了太多时间,根本就来不及。我接受了,秦欢,我真的能接受,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宁愿放弃,我宁愿他不知道,宁愿他想不起。他比你还路痴,每次坐地铁都要跟我争辩好多次,没有一次是对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坐反了多少次地铁,身上的零钱够不够用?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教他怎么看方向,也没有把自己的零钱分一点给他。我每天看着他乐呵呵地出门,我怎么能不想一下他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和尴尬!”   她没哭,但我知道她比当初跟小陆闹分手,被小陆找到后打电话给我哭着问我爱情他妈是个什么玩意时还要难受一百倍。   她终于开窍了,为时不晚,却痛彻心扉。   时有时无的回声让我猜到她当时大概是在楼梯间。   我没有说一句话,安静地听着她一字一句地剖析她的自责。   我不知道挂了电话湿纸巾在脸上一抹后,她依旧会一脸木然地进门,还是会温柔地跟小陆说一声“我回来了”。   我只知道我再也不用为她着急,不用为小陆提心吊胆了。   我也傻了,我那怼天怼地的小霸王闺蜜,二十多年来向我展示了她这么震撼的另一面,我被她吓傻了。   叶先生伸手把我拉到他腿上圈住,细微的胡渣蹭过我的鼻梁,我才惊觉我已泪流满面。   他在我的脸上一点一点地亲:“乖,不哭了,多好的事儿啊,小陆今晚没准高兴得要拉着我通宵打怪呢,你可得放行......”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收不住。   我反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膀,终于找到了机会告诉他他错过的,我和大娇的故事。   我终于有机会,向他解释婚礼上大娇为什么会那样不要形象地哭成泼妇。   我说你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   她幼儿园就开始帮我打架,哪怕是一个我本来就吃不下的包子也不让别人抢去。她是第一个告诉我我有权利抓紧属于我的东西的人。我到现在都记得小学毕业她转学离开时抱着我哭了一晚上,也记得那三年她一有机会就回来看我,车门一开就扑下来把我抱住,她总不让我去看她,总说担心我被拐走。我还记得高中她回来时跟我睡在一个枕头上聊了一整晚,我嘟着嘴亲她的相片还被她带去了北京。   她总是说我是她家的小姑娘,可是我们园长去年见到苏老师还说,苏秦欢是长得乖巧,真正漂亮的,是何妫。明明是因为我做了小姑娘,她才做了小姑娘的□□。   她成绩那么好,所有老师都说她是你之后第二个不仅能干还能看的学霸,我曾经还想过她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   戛然而止。   叶先生的手覆在我的后脑勺上,稍微用力把我从他肩膀上拉开,然后坐直身体吻了我。很明显地不想让我继续往下说。   我扭开脸:“你等等......”   他没让,还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从四年前问我是否谈恋爱那次之后,他很少这么用力地亲我,急切地像是在生气。   还好他没让我胡思乱想多久,退开后又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看着我全是眼泪的眼睛。我知道那里边全是眼泪,因为我看不太清他的脸。   “好了,大不了我拒绝他让他找老蒋通宵去还不行么?”   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开口。   我顿时又懵了一圈:“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我往怀里一按,换成自己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里:“我爱你。”   我:“......”   “但是你别问我爱你什么,也别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偷偷帮你剪小红花的时候,还是你脚受伤我背你去看医生的时候,我都不能确定那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因为熟悉而本能性的帮助。甚至是高考的时候我还是不清楚那究竟是暗示你还是男性普遍劣根性发作的纯调戏。你知道,我出国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的意思是几乎天天都能见面,很多东西容易被影响和混淆是正常的。所以我真正到美国后才开始正视对你的感情,会想念,会不安。我很确定我那一年就开始想娶你。”   我还是:“......”   内心想这莫不是气氛太好所以炸出了表白?   “我知道你跟大娇感情好,私心里我也很感谢她把你保护得那么好。但是你不能把她一直没有喜欢的人和你比她早谈恋爱早安定下来当作你的错。没有早恋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吗?并不见得,你也不能把你那满脑子的小女生思想强行灌在每个人头上,何况大娇本身就不是一般女生能比的。你得这么想,或许正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才缔造了当年的传奇,才去了那个有小陆的学校。更或许,正是那份认真劲儿和纯粹的懵懂吸引的小陆呢?还有,她早谈恋爱的好处在哪里?她能和那个存在在假设中的人长长久久吗?那个人有小陆这么优秀,这么死心塌地爱她对她好吗?秦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认命这个词至少在感情的领域是个褒义词。”   完蛋,丫果然适合帮人洗脑......   他动了一下,偏着头嘴唇在我耳垂上碰了一碰,呼吸落进我的脖子里。   “我很爱你,所以不想这份感情有任何的节外生枝。因此我愿意做一次□□者,把所有你想的,都判定是错误的。何大娇可说过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喜欢我的,这么说来我还不如小陆呢,你该安慰安慰我。”   我:“......”   大娇终于真正空下来跟我视频,听我上报她侄女的光荣事迹。   距离她上一次剪头发大概快一年了,以前在身边没注意,隔了几千公里一看,呀,竟然也快要及腰了!   连同额头上的碎发往后绑了一小撮,素面朝天,气色却看得人一喜。   她抱着电脑到处晃,向我展示她的蜗牛壳。   叶先生自认赶不上的男人围着小熊围裙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回过头问是谁,大娇答:“苏秦欢!”   小陆笑:“哟!小姨子!”   我从善如流:“大姐夫!”   小陆:“有喜了吗?”   我:“......”   嘴角抽搐。   大娇扭头凶了一声:“好好做你的饭!”   笑意却从嘴角直爬上了眼底。   我也忍不住跟着乐。   他俩同居这事,当初我是当作加急文件跟苏老师汇报的,结果苏老师眼皮都没眨一下:“同就同呗!”   我气得合不拢嘴:“什么叫同就同啊?”   苏老师义正言辞的:“那怎么办?北京房子租金那么高,你让他俩一人租一个那开销得多大?”   我:“这不是重点好吗!大娇可以住学校的啊!当初我说住叶琪琛那儿你怎么不让?那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呢,大娇这远在天边的......还说拿人家当亲女儿呢,区别也忒大了点!”   苏老师眨眼睛,心虚的表现:“血口喷人!我说了,有用吗?你还不是住进去了!”   我:“谁血口喷人呢?我那是揣着证住进去的好吗?逼着自己女儿结婚你还有脸了?!”   苏老师:“喏!喏喏喏!叶琪琛你听见没有!承认了,亲口承认是被逼着嫁给你的了!”   我:“......”   总之大娇同志对自己的蜗牛壳还是很满意的:“小是小了点,但是也有小的好处啊!我再也没乱丢过衣服你信吗?因为丢了衣服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哈哈哈!说真的,等我妈来看我,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我连连点头表示认可,的确比她原来的房间整洁了三倍以上啊!   小陆抻着脖子怒刷存在感:“我说了N遍去住我叔叔那套她怎么也不同意!你快帮我劝劝她!”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就大概知道小陆有个叔叔在北京做生意,收入应该还谈得上可观,所以说有空的房子给他们住。   大娇闻言露出了点无奈的表情,但没出声。   我暗暗想待会儿得给小陆提个醒,切勿操之过急,见家长这事必须得往后拖。   这跟一个小孩突然就能走路了,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惊喜而要求他能跑是一个道理。   从老徐的粉头发演变过程到叶先生关于带孩子的分配制度聊了几分钟,小陆让大娇过去尝菜,大娇没推辞,让我等一会儿,就起身去了厨房。   两人都穿着居家的白T恤,肩并肩站在团团上升的白气中,讨论着土豆这是熟了吧,还是再炖一会儿,盐呢,用不用再加一点......   两人的观点还是达不到一致,但是大娇嘴里含着一半土豆块,很难清晰表达自己的意见,小陆见机行事,眯着眼睛就要亲,被大娇扬手一推。   幸福的样子啊......   叩叩。   叶先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食指在我书桌上敲了敲,压低后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威胁性:“苏秦欢,你还去不去洗碗了?不去我们就先捋捋什么叫被、逼、着、嫁给我的。嗯?”   我:“......娇!你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下次空了一定要找我!我在办公室跟你聊!不回这土地主家受气!”   大娇完全没有听见叶先生的声音,甚至我的话都可能听成了浆糊,甩手比了个OK,就让我退朝了。   我闷闷不乐地洗完碗,期间数次想直接扔一个到沙发上坐着的土地主头上,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我的小猫碗,时尚时尚最时尚。   还可以顺便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中间那段的时候边写边哭,感觉在写大结局似的...... ☆、第三十一章   司徒是我们的新同事,名字很古风,长得也,挺古风的——我的意思是给人一种感觉就是换件白袍束个长发完全可以上场演个活不过十集的大师兄!   即,威则威矣,然而木头脑子是注定得不到小师妹的爱情的,哼!   Boss把他的座位安排在我的右边,我的左边是小程。   Boss:“好嘞!傻逼三人组全员到齐!”   拿着酸奶正欲讨好新同事的我:“......”   拿着小蛋糕同样正欲讨好新同事的小程也:“......”   我了个大擦!您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新同事的感受?   新同事......看了眼Boss,再看了眼我和小程,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桌面。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新同事司徒胆子很肥,碰面一个小时后就敢偷偷跟大丫师姐说感觉坐他旁边的两个人有点奇怪。   哎哟可不是哦,瞧把你能得哟,火眼金睛哦,看见咱们背后扑腾腾的小翅膀了吗?通过那可怕的黑气能猜出咱们是哪个星球来的了吗?   年轻人,忒不懂规矩了啊!   我:“司徒同学,来玩个游戏呀!”   司徒:“......我,不太喜欢玩游戏。”   小程:“让你来玩游戏问你喜不喜欢玩了吗?”   司徒......叼着牛奶默默地移了过来。   “来来来~”   我往后移动椅子给他让位,跟正往前移的小程撞了个正着。   “这个游戏呢,很简单,叫做快问快答,是我们每个新同事刚开始上班都必须玩的。来,你先帮我排一下版,边弄边答吧!”   司徒:“......”   我:“第一个问题,对我们Boss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呀?”   司徒(对着电脑一脸认真地开始排版):“嗯,比我想象的年轻,身材很好,挺帅的,提问也很犀利,还有些刁钻......哎你们不会在录音吧?”   我:“......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小程:“第二个问题,主编和副主编谁更漂亮?”   我默默给小程竖了个大拇指。   司徒:“这个,没有可比□□,副主编看着就比主编小了不少......”   咦,还挺耿直哈!   我跟小程意外且惊喜地对望一眼,滑过去一人按住了他一只胳膊。   我:“司徒!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安排在这个位置吗?”   司徒:“Boss不是说是傻......啊我想,应该是我们年纪差不多吧。”   我:“嗯!但这是其中之一!你刚来,对我们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还不了解,我跟你讲讲啊。大概是这样的,Boss呢,就是皇上......”   司徒:“建国后不能有土皇帝制度!”   小程:“让你说话了吗?我欢姐说是就是!”   司徒:“......”   我抛给小程一个赞赏的眼神:“嗯,我这么说就是让你比较容易理解,不要太当真......Boss是皇上,主编就是皇后,能坐到那个位置,脑子里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你懂的哈!副主编就是贵妃,漂亮吧,红颜祸水知道不?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她!”   这时熊哥拎着打包的午饭出了电梯,小程抬起下巴示意我看过去:“姐,那是想要逼宫的亲王,吧?”   我快速看了一眼:“嗯!那就是时刻想着弑兄篡位的亲王八!虽然看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但是四肢很发达啊!你问小程!他刚来的时候就因为没有帮忙他提个摄影机,被按在地上肋骨都揍断了两根呢!”   小程:“啊?啊哦!是是是,哎哟喂,那滋味,永生难忘啊!”   司徒的脸开始变色了:“那,Boss,不管吗?”   我:“管个大头啊!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这一母同胞的兄弟再怎么着还能因为一个外人闹吗?”   司徒,点头,点头,理解,认同。   我:“还有大丫师姐,那天带你熟悉环境的那个!你当她是什么好人啊?那可是容嬷嬷般的人物,最会打小报告了!你把她当知心姐姐,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刚才那句副主编比主编小,你是跟我们说,你敢去跟她说试试,不出半小时就告到主编那儿去了!”   司徒开始颤抖了:“真,真的啊?”   我:“我骗你干嘛?还有......喏,徐姐,皇上新封的小妃子!看见了吧,一身的名牌,怎么来的知道吗?我不告诉你不久你也会知道了,她呀,最耐不住寂寞了,逮着谁勾谁!你要是不从,就得老老实实交出你的工资!小程就被剥削了不少,她今天穿的那双鞋就是小程买的,多少钱你猜猜?”   “多,多少?”   司徒直接扭头去问小程。   小程咽了咽口水:“我,我给她买太,太多东西了,记,记不住了,大概,也就几千吧......”   司徒无力地摊在椅子上:“这,怎么,怎么还办公室暴力和压榨呢?”   嗯,岂止暴力压榨啊,面前还有俩恐吓的你没看出来吗?   司徒:“那,那你们,是什么角色?”   我:“我们啊?我们就比较简单了......”   小程:“我们当然就是皇上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啦!”   司徒:“......”   一脸的“妈的搞了那么久你们也还是一家人不是江湖侠客啊你丫逗我吧”。   我:“是的,虎毒不食子,所以我们是最受宠的那一拨!”   司徒:“那我呢?”   我:“你,大概是父皇送我们的玩具吧!”   司徒:“......”   我和小程:“......”   瞪就瞪呗!反正我俩都是双眼皮,怕你个黄豆眼不成?   司徒:“等,等等,趁我还有一丝理智。我们先跳出这个破设定!你们俩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你问吧。”   司徒:“你们俩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我:“瞧你说的!当然是啊!我有关系!”   小程:“我有钱!”   司徒:“......”   我:“哎,司徒,其实我们呢,真没有恶意,就是简单给你介绍介绍你现在的处境!真可谓是四面楚歌啊!所以你看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都可以生存下来了,往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司徒:“知,知道了。”   小程:“嗯,那说说,以后对我们欢姐要拿出什么态度?”   司徒(闭着眼吸了口气,睁开后直勾勾地看着我):“为你转身!”   我和小程:“啊?”   司徒:“为你爆灯!”   我和小程:“......”   司徒:“为你打call,日夜不分!”   小程:“上道了兄弟......”   “乖~”我把酸奶递到他手里,“以后别喝纯牛奶了,在我们这儿会被鄙视的!”   “嗯!”司徒握拳,转回自己位置:“加油司徒!”   小程:“司徒快跑,哈哈哈!”   Boss吃饭回来:“愤怒的司徒?哈哈,司徒啊,他俩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哈!”   我:“父皇放心!我们很喜欢司徒!不会欺负他的!”   Boss(嘴角抽搐):“乖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一个小玩笑,仅供娱乐! 一个好单位下好的共事关系,就表现在我们这样任意造谣了却不会有任何同事介意。 甚至在我们把视频传到群里后在欢迎会上被大家拿出来纷纷模仿,个个捧腹大笑! 司徒是我们的新同事,也是我们的新活宝,我们当然会好好相处哒~ ☆、第三十二章   经常听别人说,夫妻俩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某些方面就会慢慢地相像起来。   叶先生是摩羯座,工作狂,所以别的地方撼动不了我彪悍的人格,大概就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也开始觉得休假很无聊。   工作日朝九晚五虽然疲惫了些,但总归是充实的,时间也过得快,就没有多少机会去想其他的。   然而周末突然空下来,刷刷朋友圈,发现身边认识的人都还在奋斗,在一刻不歇地努力向上生长,只有自己停在原地日复一日。   问及所想所愿是什么,都答不出来。   我很害怕这样的低落,像是被整个世界抽离,茫茫然,很无助。   你说爱情最美在哪时,我想那是在我前言不搭后语或者只字不说而你都懂时。   叶先生作为我的先生,外加心理学专业毕业,长期朝夕相处下来,已然变成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让我欣喜的是,他一贯秉承着看透不说透的原则——   激动时不猜测不打击,等我平复下来主动提及时方才拿出最合适的表情,告诉我,你做得很好,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低落时也不会猛灌鸡汤试图唤醒,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牛角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钻进去了,钻进去了怎么办呢?自己爬出来呗!总不能指望谁拼死拼活拉你一把,那不一定拉得出来。   当然,这里特指我。   开心时想要亲口昭告全世界,你不能剥夺我嘚瑟的权利,更不能不屑于我的努力。   彷徨时就得自己挣扎出来,别人要是扯我一把,会让我觉得我真的就是个废物,自己的怪圈都爬不出。于是我需要的仅仅是在我忘记要出去时,或者懒得出去时,提醒我一声,出来吧,怪兽还没有进攻地球,一切都还好。   所以在我不言不语趴在沙发上神游太空时他甚至连一句“怎么了”都没有问,自顾自在手机上捣鼓半天,就跟平常一样招招手示意我过去:“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我六岁时候的第一次艺术照,在我爸妈那里是找不到了的。   前面说过,叶先生的第一支手机是刚上初中时买的,这么多年他换了多少手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童年照一直都在。   移动起来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只不过,难得有心人。   我问:“你怎么存着我那么多小时候的相片啊?不是说到了美国才发现喜欢我的吗?”   他笑:“嗯,当时就觉得小区里这个小姑娘最漂亮呀。”   一个群,叶先生同志们的工作群。   两分钟前,叶先生发了条消息:“你们媳妇儿心情不好要买包包买鞋子买口红,我媳妇儿心情不好翻张她小时候的相片给她看就行。”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分钟后,叶先生发了第二条消息:“我是很久没有说话了吗?谁把苏秦欢拉进来的?”   ......最怕空气继续安静......   是这样的,叶先生平时一贯维持他的高冷人设,没事绝不关注群消息,包括家人群,问到他或者关于他才会回一句,回完立刻消失!哦对,还得是他刚好看见,一般不存在翻记录的行为,除非闲出毛病了。   至于工作群倒是偶尔会抽风一次,比如之前有一次他突然问一句咱们是不是该提工资了?大家纷纷附议,热闹了二十多分钟后他发了第二条——“哦现在还是年初那年终再说吧”。   对了,这大概是那次之后第一次在群里说话。因为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进群,老蒋故意让我进去看他丧心病狂的一面,结果愣是没碰上。   我暗自以为他是发现了我在,结果,竟然是不知道??   所以按我说,有人理他才见鬼了。   叶先生继续发第三条消息:“人呢?来我们说一下昨天开会没说完的内容。”   ......最怕空气一直安静......   老蒋:“哈哈哈哈哈大家不要理他让他媳妇儿来看见哈哈哈哈!”   我:“看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憋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开始还以为被盗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蒋不说话我差点就忍不住了!”   ......   老蒋:“叶琪琛!现在知道我们表情包党的机智之处了吧?不说多,你就算收藏个五六个也够你把记录刷上去了呀!”   叶先生:“谢谢,你党人士苏秦欢会跟着表情包往上翻试图收藏新的于是还是难逃一死。”   我:“呸!我党看不上老蒋自产自销的货色!”   老蒋:“......”   老蒋:“说回来,我女朋友心情不好也不用买包包鞋子和口红啊,我只要提醒她去跟苏秦欢聊会儿天就好啦!”   我:“......”   老蒋:“所以欢儿,看在这上面,组织原谅你方才出言不逊大逆不道之过了!”   叶先生丢开手机看向我:“我突然也有点心情不好。”   我:“是吗?那你是要包包鞋子还是口红呀?事先声明,要你的童年照我可没有啊,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粑粑!”   他突然笑了两声,在腿上轻拍了拍:“神游了一下午午觉都忘记睡,不困吗?睡会儿?”   我心动地挪过去:“不说还好,一说还真困了......可是这都几点了?睡了我晚上失眠怎么办?”   叶先生:“失眠就起来玩拼图,我陪你。反正明天不上班。”   “好嘞!”   我放心地枕在他腿上,脸贴着他的肚子,纯棉的家居服蹭着很舒服。   想起刚才他一脸三分惶恐七分尴尬地看着空手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我,视线在客厅的各个角落包括沙发缝里寻找我手机的囧样,我就想笑。   他伸手掐我脸:“笑什么?”   我抬手隔开:“你管我!”   他还想掐:“就管了......”   嘿,那我就不能忍了!   我反手撑着他的膝盖直起腰:“就笑了!你想怎样?”   “这样。”   他一手揽住我的腰,低下头吻我。   眼里有细细碎碎的笑意。   每当这时候,我就感觉,他并不是那个集多重身份于一身的所谓半个成功人士,仿佛依旧是穿着整齐校服站在木棉树下的少年。   他在等我。   老徐买了只小白猫,通体雪白蓝眼睛,特别冷艳高贵,就是胆子忒小了点。   于是老徐就让我们带着漆黑去她家玩一玩,让两只增进增进友谊,也方便她迅速get到养猫技能。   我帮着老徐在卫生间给小白洗澡,小白垂死挣扎,叫得那叫一个惨烈!   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地建议老徐带上防溅油手套,不知道手臂上得多出多少道九阴白骨爪!   最后叫得叶先生忍不住抱着漆黑走到了门边,以为我俩是在施刑!   叶先生问漆黑:“惭愧吗?”   黑大爷抬起爪子就要对着脸打,叶先生迅速板起脸:“看清楚!是谁?”   “喵~”黑大爷收回爪子,乖乖地蹭了蹭叶先生的下巴。   气得我半死:“叶琪琛!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家教!”   这种“不准打我”而不是“不准打人”的教法,导致漆黑现在面对我越来越有恃无恐,动不动就给我表演个夺命连环踢!   大娇说了,照这样下去,她迟早得带我去做个假鼻子!   老徐一脸懵逼:“惭愧什么?”   我咬牙:“那个黑不溜秋的货啊!一点身为猫的自觉都没有!每次洗澡都跟投胎似的往盆里跳,滚够了才让人碰!估计上辈子是鱼来着!”   老徐的三观摇晃了:“卧槽,这怎么进化的呀?会传染吗?”   叶先生问:“徐欣蕊,你家猫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老徐:“母的呀!”   叶先生:“那我把漆黑扔你家给你养一段时间吧,生个斑马出来玩玩!”   我:“......”   老徐:“卧槽!苏秦欢,他有病吧?”   我点头,不定期发作,药石无医。   老徐:“可以啊!你俩给我生个干儿子我就让我家小白给你生个斑马!”   叶先生盯着老徐的粉头发眯了眯眼:“等你叛逆期过了再说吧。”   老徐:“哎我这可以随意切换的啊!你要同意生我明天就去染回来!”   叶先生无可无不可地转身走开:“算了吧,亲妈都那个样了,再多个你这样的干妈,鬼知道得长成什么样?”   老徐:“......他,现在怎么这么瞧不起你了?”   我:“准确来说,他瞧不起我这件事,不只是现在进行时,还有你不知道的过去时,和欢迎你参与的将来时。”   老徐:“啊,所以,这就是真爱吗?”   真个锅儿铲铲! 作者有话要说:  仿佛是碗鸡汤。。。 ☆、第三十三章   昨晚上闲聊,我就问叶先生到底有没有抽过烟?   他现在是不抽的,准确来说从他回国我就没见他抽过,身上也没味儿,看样子是实打实的不抽,但是念书时抽不抽我就不知道了。   他很诚实地告诉我抽过,说是有一段时间压力很大,教授给支的招,还抽得挺凶的。   我说我都没见过你抽烟的样子呢,你抽个给我看看呗!   他皱起了眉:“哪个男主角又是烟不离嘴的设定了?”   ......还真是,人抽小熊猫来着,特别反差萌!   “好吧,来......”   他从茶几地下摸出上次老蒋遗落的半包烟,迅速抽出一根塞嘴里,然后站起身:“你给我点,你点得着我就抽!”   我仰头看了一眼,好像跟被小外甥喂棒棒糖也没什么两样啊。   不知道点着了出了吞云吐雾的效果后会不会比较明显?   打火机本来也在茶几底下,刚已经被他顺手拿到了茶几上,我也就顺从地拿起来,然后起身去给大佬点烟。   大佬那句话摆明了欺负我矮,但是我自认我手还是挺长的,于是毫无畏惧。   但是!大佬好不要脸!竟然还踮脚!踮完脚还要抬下巴!抬了下巴还要往后仰!   “哎你怎么这样啊?”我简直被他气笑了,索性抓着他的衣服试图往上跳,“小心我烧着你下巴啊!”   他把一只手横在我腰上,不知道是担心我摔倒,还是借力打压我。   我没力气跳了,见他越来越往后仰,我已经完全看不见他的眼睛,只看到半个鼻子和嘴角的小酒窝。   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   吊灯就在头顶,我都可以想象他眼里亮晶晶的样子。   “哎好啦好啦!我认输,要倒下去了!”   我刚说完,他猛地直起腰,冲力带着我往后退了两步,又被他用力箍住了腰,眼里果然水汪汪的:“倒下去有我给你垫着怕什么?”   那支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到了手里。   我:“......”   不好意思,我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大娇以前说的一句话,那是她难得在道馆吃了败仗,遂告诫我:千万不要跟眼睛长得好的人玩横,丫打不赢都能抛媚眼,简直不要脸!   他没有注意我的心理活动,把还在我手心里的打火机拿到自己手里,低着头,烟重新塞进嘴里,抬起手啪一声点燃,那一瞬间不知道是烫的还是熏的,他皱着眉眯起了眼。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一点也不萌啊,反倒是有点痞。   我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把烟头按在漆黑的罐头瓶上弄熄了,确认完全熄了后就扔进了垃圾桶。   扭过头见我一脸呆滞,眼睛一跳,抬手就在我额头上弹了一嘣:“去把微波炉里的牛奶拿出来晾着,待会儿喝了睡觉,明天还上班呢.....小苏记者,有空去生活与健康栏目串串门吧,光看小说是长不高的。”   我在想,老蒋这烟是什么牌子来着,就那么一会儿手上竟然都留味儿了!   苏了我一脸。   今早不是照旧开例会嘛,小程同志因为上次见识了“经Boss改良后的乾坤大挪移”的威力,完全不敢放肆,两手交叠平放在桌面,背挺得笔直,两眼更是炯炯有神!   Boss满意地讲了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就停下来眯着眼睛跟他对视,整十秒小程眼皮都不带眨的。   众:“......”   Boss:“苏秦欢!他这又是在身上安了个什么开关啊?你给他开一下!”   我:“哦。”   扬手就在小程同志背心拍了一掌,芝麻开门!   小程抖了抖,如梦初醒,理直气壮地继续跟Boss对视:“我没睡!”   Boss:“知道你没睡!干嘛呢?cos黑猫警长呢?眼睛瞪得像铜铃......”   说时迟那时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就在Boss话音落下的同一秒,熊哥徐姐等家里小孩正上幼儿园的娃奴立马默契地唱了起来:“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Boss:“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不知道这是在开会啊?还有新同事呢,成什么样子?”   司徒:“啊?”   众:“......”   司徒:“啊,精明......耳朵竖得像天线?”   小程:“听的一切可疑的声音~哈哈哈哈!”   Boss:“......”   我举手:“Boss!你看我就跟他们不一样!我都不记得歌词了!”   Boss:“你当然不记得!你不满脑子格叽格叽格叽格叽的嘛?还能塞得下黑猫警长?”   ......我擦,典型地给了台阶就把给台阶的人踹下楼啊!   吃午饭的时候,小程问司徒:“你是不是没车啊,天天挤公交车!”   司徒满脸的“老子刚毕业你们领导开的工资又那么低我拿什么买车”。   小程:“你有驾照吧?下班去我家开一辆走呗!”   司徒:“!!!”   小程:“免费的免费的!自己加油就行!反正我也用不着!”   司徒:“姐,欢姐,他他他那车,不不不会是拉过尸体的吧?纠缠不休的前任什么的......不不不会故意让我开出来就就就被抓吧......”   我:“......”   孩子你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   他是真的钱多车也多而已......   今天下午叶先生下班早,说要回家给我做松鼠鱼。   结果我们家,你们大概都懂哈,周末嘛,吃外卖,工作日呢,就老徐家蹭一天,老蒋家蹭一天,堂姐家蹭一天,苏老师家一天,婆婆家一天,完美!完全用不着开火!   所以某人把鱼处理好后发现家里没有糖和番茄酱,打电话让我顺道带回去。   我刚要下班,担心回到小区再买会人多,干脆就在楼下超市买了。   在超市遇到堂姐夫带着小外甥买牛奶,就顺便送了我回家。   进门时叶先生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我故意逗他:“你刚不是在下面吗?”   他皱眉。   我呵呵一笑:“仿真版的!哈哈,姐今天去看朋友,姐夫把jinyu带到单位去了,刚在超市碰见就送我回来的......”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弯腰打开鞋柜把我的拖鞋递到我面前,然后接过我手里的超市袋子:“过两年我们造个迷你版的。”   我:“......”   我这两天被“马屁精”的段子洗脑得十分严重!   (马屁精,孤立你,上厕所,不带你,值日生,全给你,BALABALABALA......)   明天要出席一个会议,我把我唯二的两套正装翻出来熨熨,问叶先生我是要穿裤装好呢还是裙装好呢?   他答:都可以啊,这两套你穿着都挺好看的。   我:“马屁精!孤立你!”   ......条件反射!完完全全的条件反射!   他愣了一下,转身去客厅了!   “哎哎哎......”   我赶紧追出去,拼命哄啊哄啊哄了好几分钟终于哄到他开口——   “请孤立我,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就感觉,又走完一个阶段了呢,谢谢大家,给大家鞠躬加比心!小仙女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第三十四章   临下班前司徒的母亲给司徒来电,询问最近情况,司徒非常乖巧地答:“嗯,都挺好的,不远,公交车二十分钟就到了,老板不凶啊,同事也都很照顾我,同龄的有两个啊,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家里很有钱,但是很好相处,都很好相处!女生啊......我,不清楚啊。欢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额,你没看出来我们是一对吗?”   司徒眼睛一亮:“啊,原来他们是一对啊!哈哈!我说他们关系那么好呢......”   讲真,我有自信我可以把这场戏演一个月。   下班后我搭小程的顺风车回家。   小程自己的房子跟我是反方向,但他爸妈的房子跟我同一个方向,所以一周总有机会搭顺风车。   刚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碰见司徒走出大门,小程摇下车窗热情地问:“司徒!送你一程!”   我歪过头看着他笑。   司徒:“啊,不用了,我住得不远,就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满脸“我知道你们的小秘密哦”的得意。   我继续笑:“乖~”   小程:“......”   开了两分钟后小程终于一脸凝重地望向我:“姐,要是他发现后找我俩要精神损失费怎么办?”   我很震惊:“你赔不起吗?”   小程:“不是!钱不是问题!他要是,要我肉偿怎么办?”   我:“......你可拉倒吧!你当人司徒什么人啊!”   小程:“你偏心!咱俩风里来雨里去最佳拍档的情谊去哪里了?我是很久没有给你买好丽友了吗?他才来多久!”   ......我想说我不喜欢吃好丽友所以你是从来没给我买过而不存在什么很久没买好吗!   碰上红灯。   小程弯腰拿手机:“不行!我要给我哥发个情报!我看清你了!你太不值得我卖命了!”   他管叶先生叫哥,给叶先生微信发了句:欢姐要上天了!   叶先生大概还没下班,小程发完消息再次cos黑猫警长的铜铃眼瞪着我,应该想表达我最后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   红灯倒数两秒,叶先生回了消息:太重了,上不去。   一个同事的父亲去世了,Boss带着我、小程和司徒我们仨儿做代表去吊唁。   小程少爷一天的清醒时间得从十点开始算起,所以他一上车就睡,Boss开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悠悠转醒来接手,并且点名:“欢姐!你来坐我旁边!”   Boss大概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一点意见都没有就给我开了后座的车门。   十分钟后司徒也醒了,我扭头一看,Boss果然仰着头闭紧了眼睛。   小程专心目视前方:“欢姐,你看我椅子背后有没有一罐红牛,这路不仅考验人的车技,还特么磨炼人的意志!我快不行了啊.....”   司徒快速递上来一罐红牛,还打着哈欠:“欢姐你怎么,跑前边去了!”   我一听,本来打算跟平时一样插好吸管就放在手刹旁边的,干脆直接送到了小程嘴边:“他说他想看着我。”   小程张大了嘴,慢动作地扭头看我,奇怪地咽了咽口水。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喝呀!好好看路!”   司徒嘿嘿笑:“你们感情真好。”   我回以微笑,小程猛吸了一口饮料,一副自我屏蔽“你们看不见我你们说谁我完全不知道”的表情盯着前方。   司徒:“哎,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怎么还叫姐啊!”   小程嘴快:“嗨!我们认识都没......在一起也没多久啊,我们家听她的!她就是姐!”   “哦哦,这样啊。”   八卦司徒总算靠了回去。   我给小程比了个“六”的手势,勉强及格吧。   他瞬间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三岁程跟鸡的奇缘之第二季——   (咦?“第一季”我是不是没有写在这里?好像是没写吧?   不管了我先重复一遍,反正我这种过目即忘的学渣榜样!   不理解的都出门捡钱哦!)   第一季就是上次我们的下乡活动月,在农民伯伯家吃午饭,因为天热我吃不下,还剩了小半碗,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伯伯看出来后就说没关系,让我拿去门口喂鸡。   小程兴奋地抓起我就跑,结果伯伯家鸡太多了,全部挤在一起,倒下去就有一半都落在一只小公鸡的尾巴上,小公鸡惊得四处逃窜,其他鸡则穷追不舍。   小程大笑着蹲在地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睫毛上结着汗珠。   后脖子被晒得通红一片,还是坚持蹲在原地,时不时吼一声“快跑”。   当时的感想来得猝不及防且铺天盖地:我一直觉得长大后想要真正的开心是件艰难且稀罕的事,好像也不尽然。比如小程看见小动物之间的互动,比如叶先生看见我。   第二季就是到同事家后Boss作为大领导被同事拉去接受家里人的各种感谢,我们仨儿就自行找了个角落候着。   什么角落呢?鸡圈边......   给鸡装水喝的是一个从中切半的自行车车轮,乘着满满的水,天也热,但是大大小小的鸡竟然全是靠近看一眼就转身走!   什么情况?   小程答:“水里有一坨鸡屎!”   我:“......”   嫉恶如仇的司徒:“靠!哪只鸡这么过分?”   小程抬手一指:“那只!”   一只母鸡。   司徒震惊:“你怎么知道?”   小程:“啧!你瞎啊?没看见它正被打吗?”   司徒:“哦哦!”   我转身就走!   智障智障智障!公鸡和母鸡可以发生一种行为在书面上定义成“□□”OK?   打你个大头!   跟这俩货待在一起我严重怀疑我的智商会直线下降!   同事家里算比较落后的山区,房子建在山顶上,山脚到山腰种着满山的玉米。   迟迟不叫开饭,我们就经同事指挥到山腰的小卖部去买水。   上山下山的路不足一米宽,坑坑洼洼除了大石头就是小石头,小程走在最前边,碰上挺高的坎就跳下去再回身拉我。   我嘲笑他:感觉你来录变形记的!   种的玉米全靠马和骡子驼回家,我们在小卖部上面一点就看到一对夫妻一人牵着一匹马在上玉米——   玉米先用蛇皮袋装起来,再把蛇皮袋扛上马鞍上,绳子一绑紧就可以走了。   夫妻俩都穿得很朴素,四十来岁的样子,叔叔用方言安排着哪几袋比较轻,让阿姨负责那几袋,他负责重的,说完再次强调“你别跟我抢啊”!   阿姨笑着连连点头,说不抢不抢。   明明很辛苦,两人皆晒得满头大汗,但是阿姨笑得幸福极了。   我们在挑水的时候叔叔跑下来,站在冰柜前边不好意思地冲我们笑笑,拿了一只一块钱的冰棍,给了钱转身就跑。   我转过身,看见阿姨坐在石头上,笑吟吟地叫他慢点跑。   不一会儿他就跑到了,一屁股坐在阿姨的身边,开始拆冰棍袋子,阿姨拿着帽子不停给他扇风。   他把冰棍递给阿姨,阿姨示意他先吃,他坚持不要,阿姨拿到手里再喂他,他还是拒绝,然后扬起脖子把冰棍袋子里剩下的水倒进嘴里,一抹嘴看着阿姨笑得很得意,像是在说“你看我也有”。   阿姨无奈,只得低头吃起冰棍。   叔叔突然抬手往前一指,我顺着眯眼看过去,是一大团状似孔雀的红云。   随着叔叔的比划和讲解,阿姨笑得呛了起来,叔叔急忙又给她拍背,皱着眉似乎在数落着什么,阿姨就把剩下的半截冰棍塞到了他手里,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了。   叔叔一边吃冰棍,一边还在跟着云的变化而比划。   总有人日子过得很苦却拼了命去活。   而苦得甘心,苦得值得,苦得快乐,大概就是因为朝夕相对的人是真正所爱之人吧。   我有些感动了,在小程掏出钱包时迅速再捞了两瓶冰红茶。   并不是说谁稀罕这两瓶水,也不是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善良或是大方,实在要说,那应该是知道我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去到那个地方,至少短时期内不会。   那么既然遇见了,就该心怀感恩,感谢这样真实普通的相处,让我心受震撼,让我在这样逼仄的地方,这样燥热的环境下,想到我暂时远离的爱人。   想到他,便满心柔软。   他们并没有过分地推辞,接过水后还主动询问了我们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   小程同志畅所欲言,我举起手机拍了那朵云给叶先生发过去。   我在这里。   日出晚霞皆不如你。   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姹紫嫣红看遍,层林尽染雪落枝头,并肩都有一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万开头这个数字我还是挺喜欢的,所以,完结了哦。 至于以后,唔,表示我只想到这两个书名让我满意的。 所以看情况吧,如果有小仙女给我想个好听的书名,我就继续往下写。 没有的话,不说好聚好散吧,希望大家都好就可以。 总之先让我好好缓缓,么么哒。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相伴。 (要不要像《记忆》完结的时候那样让我感动一把呀?)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